秦烈注意到竈房裡面有火,探頭往竈房裡面張,見到是媳婦兒在燒火做飯。
他立刻鑽進竈房裡:“媳婦兒,我幫你燒火!”
秦烈做飯的手藝雖然很一般,但燒火的技還不錯,唐很爽快地將燒火的位置讓給他。
晚上汆了的雜端出來,熱油翻炒,加折耳,再放鹽和醋。
很快就炒出一盤油亮噴香的醋溜雜。
唐讓秦穆把飯菜端出去,扭朝茅房跑去。
一泡尿憋到現在,快把憋死了!
屋裡線暗,秦穆乾脆就坐在院子裡的井邊,藉著月,埋頭大口吃飯。
他是真的壞了,再加上唐的廚藝是真不錯,他幾乎是狼吞虎嚥,很快就把飯菜吃了個。
唐走到井邊,從桶裡舀出水洗手,裡說道:“我以爲你和三郎會留在鎮上過夜的。”
從東河莊到春江鎮,一來一回就得大半天時間。
秦烈和秦容走的時候就已經快要中午了,他們到了鎮上還得去縣衙接問話,又得耽誤不時間。
趕夜路是個很麻煩的事,在鎮上住一晚再回家,顯然是最輕鬆省事的做法。
秦穆乾淨:“我們原本是打算過一夜再回來,但我放心不下你們,反正路程也不遠,我就連夜趕了回來,還能省幾個借宿的錢呢。”
秦烈忙問:“三郎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李叔的案子不簡單,他剛被帶到縣衙,就捱了板子,打得屁皮開綻,現在就只剩下半條命。李嬸和李大郎都留在鎮上,想找門路救李叔,但他們兩人人生地不的,我怕他們吃虧上當,就讓三郎留下幫忙照看他們母子,錢也留給了三郎備用。”
沒想到老李會遇到這種倒黴的事,饒是向來神經大條的秦烈,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唐又問:“那裡正呢?”
“他本來也想跟我一起回來,但他年紀大了,不方便趕夜路,最後還是留在鎮上過夜,估計要到明早才能回來。”
秦穆先是把碗筷洗乾淨,然後又將髒服放到石板上,開始用力地洗。
唐勸道:“你忙活了一天,肯定累了,先回屋去休息吧,服明早再洗也是一樣的。”
“沒事兒,我現在還不困。”
“我幫你吧。”
“不用,你去睡吧,”秦穆將服翻了個邊兒,“我很快就洗好了。”
秦烈眼地目送媳婦兒走進東屋。
當房門被關上,再也看不到媳婦兒的影,他這才不捨地收回目,扭頭對大哥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跟媳婦兒圓房啊?”
秦穆作一頓,擡頭看向二郎,見他眼中充滿,心中明白二郎這是想跟媳婦兒親熱了。
不能怪他,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正是最氣方剛的年紀,會有種衝很正常。
不僅是二郎,就連秦穆自己也時常會有那種不可言喻的衝。
只不過他的定力和忍耐力都比二郎要強,再加上沉穩慣了,喜怒不形於,即便有反應,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秦穆沉聲說道:“膽子小,圓房的事以後再說。”
秦烈嘀咕:“我可不覺得膽子小……”
“你叨咕些什麼呢?”
“沒什麼,”秦烈又往大哥邊湊近了些,“我知道你怕咱們嚇到媳婦兒,可咱們已經是夫妻了,圓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我……”
“圓房這件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秦穆打斷他的話,“一切都得看媳婦兒,雖然看著弱,但子倔強得很,咱們要是的話,指不定又要撞一回牆,到時候咱們咋辦?”
一想到媳婦兒撞牆後頭破流的樣子,秦烈心裡立刻慌起來。
“上次媳婦兒撞牆後僥倖活了下來,那是老天爺開恩,可你能保證下次還會有這種幸運嗎?人命只有一條,要是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你想想咱娘,如今只剩下黃土一堆,爹守在墳邊,整日與冷冰冰的墓碑作伴,你以後也想過那樣的日子嗎?”
大哥的一番話,說得秦烈心有餘悸。
剛親那會兒,他覺得小媳婦兒雖然漂亮,但看不起秦家人。他不是很喜歡,即便撞牆尋死,他也只是心疼那十兩聘禮錢,對於本人的死活,他並不怎麼關心。
可後來沒死,雙方相了一段時間,秦烈漸漸發現小媳婦兒真的很好。
不僅漂亮聰明,還很能幹,對家裡的每個人都很好。
就是這樣一點點相之後積攢下來的。
現在若是再尋死,秦烈肯定會心疼死了去。
他連忙表明態度:“我不,我會等,直到願意真正接我們!”
秦穆目欣:“你想通了就好。”
……
次日早晨,唐剛推開門,就見到秦朗正蹲在院子裡小心翼翼地給蛋翻。
也湊過去看了看那些蛋。
一想到它們將來會變嘟嘟的小,就覺得它們是怎麼看怎麼可!
唐洗漱完畢,順手將水倒在樹下。
擡頭看去,樹上的石榴數量比昨晚又多了好幾個,但只有一個了,其他都還是青紅參半的樣子。
想把石榴摘下來,可這棵石榴樹實在太高大了,爬不上去,只得求助於秦朗。
秦朗二話不說就順著樹幹爬了上去。
他手摘下那個了的大紅石榴,揣進懷裡,然後又順著樹幹一溜煙兒地到地上。
“,給你!”
唐從他手裡接過石榴。
這石榴非常大,用兩隻手都包不住,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表皮通紅,湊近了還能聞到一清甜的氣息。
秦朗很疑:“咱們家裡這棵石榴樹幾十年沒開過花了,聽莊子裡的老人說,咱們這裡的土地不適合栽種石榴樹。一般的石榴樹都活不到年,就算勉強活了,也都結不了果子。”
唐心想,這些石榴果可能是跟平日裡澆灌的靈泉水有關係。
笑瞇瞇地說道:“管他呢,只要能結果就好了!”
“也對,”秦朗點頭附和,“有的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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