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沒出息的掉了幾滴貓淚,溫寧又回到辦公室。
想起上午科長給的聯誼會參加名單,找出來一看,還真的在上面看到了陸進揚的名字,死去的心更死了。
好在沒有了,還有工作。
無比慶幸自己來陸家之后先解決了工作問題。
不然分手后還得靠陸家養,那才是對尊嚴的二次傷害。
第二天一早。
溫寧和辦公室的劉梅、苗苗去樓下布置聯誼會的房間。
這次的聯誼會采用一對一相親的形式。
一層樓的所有會客室都騰出來的,男同志拿一個號碼,同志拿一個號碼,開始的時候拿相同號碼的男進一個房間,一對一相親。
互相都滿意的話,就直接把號碼給工作人員,不進行下一相親。
如果一個滿意一個不滿意,就等著十分鐘后跟其他房間的人換相親。
為了讓氛圍更放松,房間里準備了茶水,可以邊喝邊聊。
溫寧幾人來得最早,到現場后便快速分配任務。
苗苗大著肚子,不方便走,負責登記和分配號碼。
劉梅負責接待和指引大家進房間。
溫寧則負責收拾房間,及時給房間里的茶壺添水。
據說往年這種聯誼會,一般要從早上持續到下午。
同志們選對象的時候普遍比男同志要謹慎些,至要相看四五個男同志,才會留號碼牌。
而且聊的時候通常大家比較靦腆,容易到尷尬,這個時候就會不停地喝水,所以房間里的茶水消耗得很快。
溫寧怕到時候來不及打水,趁現在還沒到開始的時間,便拎著幾個暖水瓶去開水房打水。
去的時候暖水瓶沒灌水,自然可以拎得,等回來的時候,就沒辦法一次拎幾個,只能一瓶一瓶地拎。
等把暖水瓶都拎回來。
聯誼會已經開始了。
過來的第一批男同志都進去了。
剩下的在門外面等安排。
溫寧掃了一眼在外面等候的男同志,沒見到陸進揚,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堵得難,看了一會兒便抿抿,挪開視線。
一相親時間是十分鐘。
還不到十分鐘,最后那個房間便出來一個同志,整張臉漲得通紅,不是害那種紅,明顯是被臊紅的。
劉梅見狀趕過去詢問:“怎麼了同志?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同志咬著搖搖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劉梅道:“那你等等,等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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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
同志猶豫了一下,點頭。
劉梅又安排了另一個同志進最后那個房間。
不到一分鐘,剛進去的同志又出來了。
劉梅就納悶了,“怎麼回事呀?你這才聊了沒一分鐘吧,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同志難為地搖搖頭,眼眶瞬間紅了。
“怎麼了這是,聊得不好嗎?”劉梅問。
同志避而不答:“劉同志,幫我另外安排一位男同志吧。”
劉梅拍拍肩膀:“等會兒啊,十分鐘時間還沒到,現在還沒有房間出來。”
劉梅就不信了,最后那個房間的男同志是魔鬼嗎?
兩個同志剛進去就出來了。
還一副大委屈的模樣。
不應該啊,這次來的男同志不都是軍研所和飛行基地的嗎,一個研究員,一個飛行員,都是高素質人才。
劉梅把芳芳過來,“你去吧。”
芳芳喜滋滋地拿著號碼牌進去了。
等進去后,劉梅就招手示意溫寧過來:
“小溫,你進去給最后那個房間添點茶水,順便看看,到底是哪個刺頭兒在里頭,咱文工團幾個漂亮同志都被他給嚇出來了。該不會是故意來搗的吧?”
房間。
陸進揚是被領導強行命令來的,進房間后便冷著一張臉,渾嗖嗖直冒寒氣。
來相親的同志進來了,朝他靦腆地笑:“你好,我魏霞。”
陸進揚用寒潭一樣冷酷的目,居高臨下地瞥對方一眼,然后面無表地低頭,把玩起手里的茶杯。
那視線冷漠至極又帶著迫,魏霞后背的寒都豎起來了。
不過還是看在男人實在俊朗的份上,鼓起勇氣道:“同志,你是飛行員吧?”
陸進揚沒回應,眼皮兒都沒掀一下。
同志臉皮本來就薄,好不容易主鼓起勇氣說點什麼,但一看對方擺明了看不上自己的那種表,頓時便覺得臊。
多一秒都待不了,趕出了房間。
下一個同志進來,也是一樣的熱,然后熱又被一盆冷水澆滅,灰溜溜的出去。
倒不是陸進揚故意態度傲慢,而是以前實在被周怡纏怕了。稍微有點好
臉,對方便自以為是蹬鼻子上眼。
“陸隊。”芳芳笑瞇瞇地走進來,排了那麼久的隊,終于是到自己了。
陸進揚抬眸一掃,見是,頓時臉更冷。
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芳芳知道陸進揚子冷,自顧找著話題:“陸隊,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單位向兵耍流氓被抓了。哎,那些害的同志太慘了,說起來有一個你還的,就是我們團宣傳科的干事溫寧,跟向兵……”
“滾。”陸進揚頭也沒抬,冷冷吐出一個字。
芳芳還不知道自己找了個多蠢的話題,“陸隊,你就不想知道溫寧……”
話還沒說完,房間外就響起敲門聲,接著是一道的聲:“抱歉同志,打擾一下,我進來添茶水。”
門被推開。
溫寧拎著暖水瓶走進來。
看清房間里的兩人時,溫寧腳步一頓,手里的暖水瓶差點抓不住掉地上。
盡管知道今天可能會到陸進揚,但真撞上了,溫寧還是猝不及防地鼻頭一酸。
說到底,是心存僥幸的,覺得他可能不會真的來相親。
但親眼所見,所有的僥幸瞬間被擊潰。
溫寧愣了一秒,隨即深吸口氣,目不斜視地拎著暖水瓶走到桌旁,打開茶壺,往里頭添水。
這個人,談的時候可以毫無底線的撒,什麼哄人的話都可以說,甚至這次還主給陸進揚寫信表白,但那僅限于確定兩個人還相的前提下。
一旦這份不對等了,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百分百,覺得對方辜負了,哪怕依然還喜歡著對方,那也會強制自己把收回來。
可以放段,但絕不會讓自己變得卑微。
就如此刻,心里再痛再難,也不會表現出來,甚至臉上的表都沒變一下,角梨渦還若若現。
不過,至始至終都沒看陸進揚一眼。
添完水,溫寧拎著暖水瓶往外走。
從溫寧進來,陸進揚的視線就沒從上移開過。
他薄了,想解釋什麼,可見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心口發。
直到看到轉出去,那一刻,他心臟像被一張無形的網絞住,網越收越,絞得他心痛如麻。
他后背繃,抓著椅背的手臂青筋鼓起,要起追出去,門卻已經被咔噠一聲關上。
那一聲仿佛敲在他的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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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追出去解釋了又怎麼樣呢。
長痛不如短痛罷了。
芳芳還在房間里,見狀開口道:“陸隊,溫寧被向兵給糟蹋了,……”
“所以呢?”陸進揚直接打斷芳芳的話,寒眸厭惡地盯著,聲音冷得像地獄一樣森寒,“我喜歡的人,怎麼樣我都喜歡。我不喜歡的,比如你,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存在,就讓我厭惡。”
芳芳臉唰地漲紅,從脖子一直紅到頭頂,整張臉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饒是臉皮再厚,也沒法再在房間待下去,起拉開房間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間一連出去了好幾個同志,劉梅看向溫寧:“怎麼回事,里頭到底是誰呀?”
溫寧表如常地報了陸進揚的名字。
劉梅眼神疑,“那不應該啊,好些同志專門為陸隊長來的,怎麼個個出來都跟見鬼一樣呢?”
溫寧搖搖頭,“不清楚。劉姐,我去給別的房間添水了。”
“你去吧,我先不給那位陸隊長安排同志了。”劉梅點點頭,轉去幫別的男同志安排了。
房間,陸進揚面無表地坐在桌前,終于是沒有人再進來。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的表,這次領導下達的命令,讓他在房間里面待夠半個小時,還有二十分鐘他就可以離開了。
剛放下手腕,房間門又被推開。
四目相對,男人清俊的聲音響起:“進揚?你也在這兒?”
靳昭詫異地看著房間的陸進揚。
陸進揚抬抬下,冷聲道:“你不是也在這。怎麼,上次的相親對象沒看上你,被甩了?還是你想腳踏幾條船?”
靳昭聽著他明顯話里帶刺的語氣,有些狐疑,這不像他一貫的風格,不過還是解釋道:“上次相親就是個誤會,人家同志有對象,兩個人很好,而且都快結婚了。”
“結婚?”陸進揚冷冷挑起角,黑眸閃過微不可查的暗。
靳昭:“是啊,應該很對象,上次還特地告訴我,打算跟對象結婚。”
“是麼。”陸進揚角弧度擴大,心跳抑制不住地快了一拍,接著砰砰地越跳越快。
靳昭道:“我沒相看功,你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沒有。”陸進揚迫不及待地起,下朝剛才坐的位置一點,“走了,這位置讓給你了。”
說完,他長幾邁,人已經旋風一般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