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揚開車走了,溫寧只好跟何芳一起搭公車去文工團。
到文工團門口,宣傳欄上果然著招考宣傳海報,溫寧從頭看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招的都是藝類的人才,考進去后分配到歌劇隊、歌舞隊或者話劇隊,完全沒有文職類的崗位,有些失地嘆了口氣。
見這表,何芳以為是對自己報考沒信心,當即鼓勵道:“寧同志,你別看招考條件那麼嚴格,那都是給普通人設的門檻,憑你的段和長相,完全可以走特招渠道。”
溫寧這是第二次聽說特招渠道,第一次是火車上那個眼鏡男,驚嘆道:“還真有特招渠道呀?”
何芳點點頭:“真有,負責特招的老師一般都全國各地的跑,在各個地方文工團盯著,就是為了挖到好苗子,你運氣不錯,我們團負責特招的老師這幾天剛好在首都,要不這樣吧,我幫你引薦引薦。”
溫寧剛要拒絕,旁邊便有人何芳的名字。
何芳轉頭見到來人,驚喜地朝那人喊了聲杜老師,然后又拉住溫寧的手,朝那位杜老師介紹:“老師,給您推薦位好苗子。這位是寧同志,想報考文工團。”
杜春梅看向溫寧,像發現什麼寶藏似的目,把溫寧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這一看,就挪不開眼了。
真是個跳舞的好苗子呀!
先說材,高目測168cm往上,胳膊長、長、脖子長,頭還小,三長一小的標準直接拉到頂格。
再說那張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的漂亮臉蛋,杜春梅全國各地選拔好苗子,見過的年輕同志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都是層層推薦上來,個頂個漂亮,可以說,放眼全國,都找不出幾個長這樣的,不,不是幾個,是本找不出來。
一的白皮子,登臺時候連都不用抹,燈一打,整個人就亮到發。
這外型條件就萬里挑一了。
就是不知道度怎麼樣,杜春梅:“姑娘,下腰會嗎?試試!”
溫寧點點頭,從小就學跳舞,完全是媽為了讓練形著去,后來高中學習忙就中斷了,但從小打的舞蹈底子還在。
聞言人往側邊走了一步,接著雙手撐過頭頂,腰慢慢往后倒,直到手掌全部到地上,整個人彎拱橋的形狀。
“不錯!”杜春梅眼神炙熱,“劈叉會嗎?來一個!”
溫寧直起腰,問:“橫劈還是豎劈?”
這一聽就是老舞蹈人兒了,杜春梅見穿著子,豎劈會走,“來個橫劈吧。”
溫寧左右弓步了兩下,然后雙張開,慢慢往下坐,直到雙劈開一條直線,雙手撐在兩側避免直接坐地上。
腰,韌度拉滿!
等溫寧起,杜春梅便雙眼放地握住的手,激道:“同志,我自我介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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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杜春梅,是文工團招聘科的主任,你的條件非常非常優秀,是天生的藝苗子,我代表我們首都空政文工團誠摯地邀請你加!”
溫寧沖杜主任無奈地一笑:“謝謝杜主任賞識,不過我恐怕要辜負您的期了。”
“啊?怎麼了?”杜春梅眉頭一蹙,迫不及待地追問。
溫寧明的表中出一憂傷,一手扶著自己后腰了:“哎,雖然我喜歡跳舞的,但我腰過傷,醫生說我不能用腰過度,尤其不能長時間做高難度作,所以杜主任……”
其實一開始的目標就很清晰,不是沖著舞蹈隊去的,而是文職崗位。但不能一上來就直說,得先吸引杜春梅的注意,讓對方見到的實力,欣賞認可,再說自己因為原因不能跳舞,讓對方產生那種惜才的心理,這樣后面的想打聽的事才更有可能。
果然。
“哎呀,這可真是……”杜春梅臉上的表混合著可惜、憾、心疼,比自己剛發的工資掉了還要心疼那種,好不容易發現個好苗子,連讓排什麼舞,跳什麼位置都想好了,結果卻出了問題,不能跳舞,誒呀,鬧心!
此刻,旁邊的何芳回想起剛才溫寧說要找文職的事,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因為原因不能考舞蹈隊。
何芳覺得憾,想幫溫寧一把,想了想,在杜春梅耳邊提醒道:“杜主任,我聽說咱們宣傳科的苗苗回去結婚生孩子了,馬上還要隨軍去北疆,丈夫調令都下來了,正好苗苗的位置空出來,寧同志雖然不能跳舞,但是對舞蹈應該了解的,搞搞宣傳工作應該可以的吧?”
杜春梅的確是對溫寧產生了憐惜之,好好一個舞蹈苗子,本來可以有很好的發展,結果因為原因阻礙了事業發展,這擱誰都會憾可惜。
只是,宣傳干事這個職位,活兒比較雜。
比如每個月要出一期黑板報,協助團里的大小活舉辦,像各種問演出,文藝匯演,軍團拉練表演等等。
而要勝任這些工作,必須筆桿子好會寫文章,會畫畫,會拍照,人還得靈,因為辦活要跟各個部門的人組織協調。
當然,長相也不能差。像有時候也需要拋頭面,比如表彰大會站在領導旁邊幫忙遞遞獎章,文藝匯演偶爾客串一把主持之類的。
杜春梅抿思考了幾秒,朝溫寧開口:“最近確實空出了一個宣傳干事的職位,可任職要求不低,會畫畫嗎?還有你文筆怎麼樣?能寫文章嗎?有沒有在報刊上發表過的作品?”
溫寧一聽這話,心道這是有機會啊
,趕自信表態:“我會畫畫,簡筆畫、國畫都沒問題,文筆也不錯,在鄉下的時候,經常幫公社書記寫各種通知,至于作品——”
溫寧有點窘迫地道,“我最近才來首都投奔親戚,以前一直住鄉下,買不起報紙看,所以也沒什麼機會在報刊上投稿。”
杜春梅看著溫寧紅艷艷的小臉,不可置信:“你是農村人?”
溫寧點點頭。
文工團也有部分兵是農村出生,能考進來,比城里姑娘不知道要付出多努力,而且進來后也不會松懈訓練,反而更加刻苦,年年都拿團里的先進獎,杜春梅很佩服們。
現在聽到溫寧也是農村來的,對的好度再次提升:“不瞞你說,團里有幾個文藝兵也因為原因無法繼續排練,都想著轉崗到宣傳口來。可位置就這麼一個,為了公平起見,上頭剛開會決定,這個職位也要公開招考,這兩天就會發布招考公告,你自己關注著點。”
今天能得到這個消息,溫寧已經很滿足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的實力,朝杜春梅出一個甜又帶點堅韌不拔的笑:“謝謝杜主任指點,我會努力考上的!”
杜春梅看著那白生生,水的招人臉蛋,心里也稀罕得,這姑娘要是能進宣傳科也不錯,軍區拉練的時候往那臺前一站,拿著小喇叭說點鼓勵的話,還不得把下面那些生兵蛋子迷得死去活來的,熱澎湃的,想到這,又多說了一句:
“以前這個職位還沒有到公開的程度就被部消化了,這是第一次招考,團里很看重真才實學,尤其是筆桿子功夫,我建議你今天回去就買點報刊雜志,看看能不能投稿發表,到時候能加不分。”
這就是在指路了,溫寧激地沖鞠了一躬:“謝謝杜主任!”
杜春梅也忍不住眉開眼笑:“行了,等你考上了再謝也不遲,天也不早了,趕回家吧。”
“嗯!”溫寧朝杜春梅揮揮手,又跟旁邊的何芳道完別,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乘公車到空軍大院附近,正好看到一個報刊亭,溫寧掏錢買了一份《首都日報》和《青年周刊》,回到家后就鉆進臥室,趴在書桌前寫寫畫畫,開始研究起投稿的事來。
葉巧去找商店經理要求調換服,不出意料還是被拒絕了,只能認栽把那兩件老氣沉沉的服又帶了回來。
一想到往后這兩件服要陪好多年,這心里就十分不得勁。
回家后,看到溫寧在書桌前趴著寫什麼東西,旁邊還放著報紙和雜志,這種不得勁的覺一下更上頭了。
“溫寧妹妹,你在干什麼呢?”葉巧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鬼魅似地出現在溫寧背后,開口問道。
溫寧早就聽到靠近的聲音,心生防備,第一時間用本子蓋住寫的文章,只留了表面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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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思用的廢稿:“我學習呢,上次大哥不是送了我一本思想教育的書嗎,我認真讀完了,這不開始讀書看報,提升提升思想覺悟嘛。”
葉巧將信將疑地掃了桌上的東西一眼,提醒道:“你學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把心思用到找對象上面吧,別忘了你媽把你送到這里的原因。”
溫寧就奇了怪了,這原書主怎麼回事,老讓趕嫁人,比媽催婚還厲害,簡直煩人,但是面上還得笑嘻嘻地說:“我知道了葉巧姐。”
葉巧以為聽進去了,臉上出滿意的神。
等葉巧離開房間,溫寧趕把書桌的東西都收起來,兩個人共用一個臥室沒什麼私,看來以后寫東西最好是去外面找個地方,不要在家。
晚上,溫寧洗完澡出來,正準備上樓。
“小溫。”張嬸從拐角出來,小聲地住。
溫寧嚇了一跳,用手順了順口:“怎麼了嬸子?”
張嬸左右看了一眼,沒有別人,才開口道:“明天不是有客人來嘛,剛剛你秦阿姨跟我說做兩個新菜,別老是那幾樣,我尋思半天也沒想出新菜式,想著來問問你。”
原來是這事兒,溫寧問:“家里現在有些什麼菜呀?”
張嬸想了想,連著報了幾樣菜。
溫寧心里有數:“好,您別著急,我這就上樓寫兩個菜譜給您。”
張嬸呵呵一笑:“好嘞。”
溫寧抬步要走,張嬸又住:“對了小溫,嬸子給你說個事兒,明天要來的客人是你秦阿姨的手帕,兒也要來,那姑娘啊,格驕縱跋扈,在大院里頭出了名的不好惹,你明天盡量避著點。”
“我知道了,謝謝嬸子提醒。”溫寧點點頭,上樓。
其實不用張嬸提醒,也知道明天要來的是誰,還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這一次,不會重走原主的老路。
溫寧給張嬸寫完菜譜就上床休息了。
不知道為什麼,躺下后,腦子里就開始番播放跟陸進揚相的畫面。
一會兒是他今天甩車門離開。
一會兒又是兩人看電影。
一會兒又變他給買子。
飛行大隊。
陸進揚躺在床上,心里還有余火在燃燒。
他子冷傲,做不出死纏爛打的行為,也不會勉強人,所以聽到那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時候,他的尊嚴讓他選擇離開。
既然不可能,那就盡早掐斷一切苗頭。
他不可能跟人低頭。
強迫自己清空大腦,進了夢鄉。
只是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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