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我說了這麽多。”
“你明白了?”
說完,李逍淡淡的看向了朱由檢。
他剛才洋洋灑灑的說了這麽多,就是在告訴朱由檢,魏忠賢殺的不是時候。
其實在崇禎剛剛登基的時候,留下魏忠賢應該是更為正確的做法。
聽完李逍的話,朱由檢一愣。
他當然明白了李逍的意思。
李逍說了那麽多他也很讚。
魏忠賢的確是個臣,的確是把控朝政、擅殺大臣,排斥異己。
但是魏忠賢卻不會對大明朝廷的基手,也不會對他這皇帝造威脅。
因為魏忠賢是個太監,他一切的權利都是皇帝所賦與的,都是依托朱家皇室而得到的。
不管他怎麽貪贓枉法,不管他怎麽把控朝政,他都不能夠損害朱家皇室的利益。
作為一個太監,他早就和皇帝、和朱家皇室上了同一條船。
他就是皇室的代言人。
但是崇禎當時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者說他明白,但是他依然執意要去殺掉魏忠賢。
但是卻因為魏忠賢的倒下,而讓更加沒有底線的東林黨得勢了。
這些東林黨上臺之後,更加的沒有底線、沒有仁義。
他們這些來自江南的文集團,是能夠直接到皇家利益的。
而且他們還跟皇家利益有衝突,自然而然的就會做出損害皇家利益而中飽私囊的事。
反觀朝廷這邊,因為沒有了魏忠賢這個大太監的鉗製,東林黨甚至是已經無法駕馭了。
這都是魏忠賢死了之後,崇禎皇帝自己吞下的苦果。
“李逍,你說的對。”朱由檢淡淡回道,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隨即,他繼續開口說道:“我承認,我確實不應該在那個時候殺掉了魏忠賢。”
“我應該再等幾年,等我完全坐穩了皇位,等我完全清掃了朝堂。”
“而不是上來就為了威而急哄哄的殺掉了魏忠賢,讓東林黨這幫小人又站了起來。”
朱由檢顯然在後期已然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見識到了東林黨的不要臉和無底線。
但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甚至於後來他為了重新對抗東林黨,又開始重用太監了。
試圖重新讓宦掌權來對抗東林黨。
可是本就岌岌可危的大明王朝在東林黨的禍禍之下,早就已經不行了。
完全撐不到那一天了。
“我承認是我急躁了,但是我卻不承認你說的。”
“魏忠賢不死,大明王朝不滅。”
“這話完全就是為了抹黑我而說的。”
朱由檢出聲反駁道。
他確實是承認他自己做錯了,但是他卻不認同李逍說的‘魏忠賢不死,大明王朝不滅’這句話。
魏忠賢是個什麽人他心裏很清楚。
之所以魏忠賢打東林黨,對窮苦百姓們減免賦稅那都是因為立場不同罷了。
大明王朝滅不滅亡又豈是一個太監能夠決定的。
一邊的朱元璋也點了點頭:“一個魏忠賢、一個東林黨,都不是什麽好鳥。”
“最終要看的還是皇帝他自己。”
“不過沒有想到咱最擔心的黨爭最後還是出現了,而且還會這麽嚴重。”
說完,朱元璋轉頭看向了朱由檢:“沒想到你一個皇帝,連這些文都不住。”
“換做咱當年,這些個中飽私囊、道貌岸然的家夥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聽到朱元璋的話,朱由檢無奈的回道:“太祖爺,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東林黨勢大,整個朝廷的文十個有七個都是東林黨的人。”
“我總不能將朝堂殺空吧。”
“再說了,天下學子裏麵一半都是東林黨的人。”
“他們那些人要是開罵,我可就臭萬年了。”
聽到朱由檢的話,李雄誌在一邊譏諷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惜羽啊。”
“你這為大明帝國的亡國之君不是一樣臭萬年了麽。”
當即,朱由檢怒目看向了李雄誌,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反駁。
就在這時,李逍開口說話了。
“朱由檢說的對,一個太監是不能夠對大明帝國的興亡有影響的。”
“但是你為一個皇帝是能的。”
李逍看向了朱由檢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朱由檢沉默了起來。
李逍繼續說道:“魏忠賢不死,大明王朝不滅,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
“是後世某些人對他的評價。”
“不過在我看來,這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雖然魏忠賢執掌大權的時候,大明朝廷相對來說還算是比較穩定的,但是這的確改變不了魏忠賢是個臣的事實。
不管怎麽說,魏忠賢都是專政弄權的佞。
隻不過他和東林黨當時所的立場不同,所以這些事是他必須要做的。
如果有魏忠賢的製,東林黨絕對是不能這麽囂張的。
當年的魏忠賢對付起東林黨起來,那可是毫不手。
不過話說回來,那東林黨著實可惡,也很難纏。
即便是皇帝對付起來也是很頭疼,因為皇帝惜羽。
怕天下人罵他,怕這些自私的文人雅士們編排他。
但是魏忠賢這個閹人不怕。
魏忠賢對付起那些東林黨起來,那可是快刀斬麻。
利用手中的東廠將朝堂上的東林黨人士們給死死的鎮住了。
滿朝的東林黨人士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正麵和魏忠賢對抗。
而沒有了魏忠賢,東林黨人士就毫無顧忌了。
不但在朝中大肆安自己的人,更是對國事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就會一天到晚的為自己爭取利益。
李逍看向了朱由檢,淡淡笑道:“朱由檢,你之前說你站坐在你那個位置,在那個局麵之下不得不殺掉魏忠賢。”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話、這種局麵是誰營造出來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殺掉魏忠賢是不是也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李逍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朱由檢坐上皇位之後,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魏忠賢是不是別人給做的局。
其實,朱由檢登基之後,魏忠賢對於朱由檢那也是很恭敬的。
畢竟,朱由檢是魏忠賢的新主子。
不管魏忠賢再怎麽權勢滔天,但是麵對朱由檢所代表的朱家皇室,他依然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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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想要保住自己的權勢、自己的權利和自己的小命那就隻能乖乖的聽朱由檢的話。
按照道理,朱由檢本就沒有必要這麽急著讓魏忠賢去死。
留著一個對自己俯首聽命的魏忠賢,那可比殺了他要強太多了。
聽到李逍的話,朱由檢沉默了起來。
臉上的表也變的有些凝重了,他好像是在回想些什麽。
很快,朱由檢就想起了很多事。
誠然,當時的魏忠賢確實不是個什麽好人,活生生的一個大臣、大貪。
但是魏忠賢對於那個時候還是信王的他還是很客氣的。
隻不過是自己從來都看不起也看不慣魏忠賢這個大太監罷了。
而且自己邊的人包括自己所看到的一些事,都讓自己喜歡不起來魏忠賢這個人。
其實當初剛開始繼位的時候,自己也並沒有打算殺掉魏忠賢。
但是不停的有人在自己的麵前說著魏忠賢的壞話。
特別是朝中的那些屬於東林黨的文臣們。
他們一天到晚不停的在自己麵前講述著魏忠賢的惡,數落著魏忠賢的不是。
好像自己不把魏忠賢給殺了就對不起大明、對不起百姓、對不起死去的朱由校一樣。
好像魏忠賢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自己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應該殺掉魏忠賢一樣。
那個時候幾乎天天都有人來遊說自己。
朱由檢本來就對魏忠賢沒有什麽好。
逐漸的,在這種聲音之下,朱由檢徹底不住了自己對魏忠賢的殺心。
而後的事,就是魏忠賢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之後,直接上吊了。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自己殺掉魏忠賢著實是有些唐突了。
明明可以再等上一些時候的,但是自己卻沒有忍住。
這一切都是東林黨人士的慫恿,甚至可以說是威脅。
因為那個時候的天下文人大都是歸附於東林黨集團的,他們都期盼著魏忠賢被朱由檢給死。
而朱由檢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死魏忠賢,這些人便已經開始編排了起來。
甚至已經在暗地裏寫著文章罵朱由檢是膽小如鼠的昏君了。
麵對這些罵自己的東林黨人士,還有他們羅列出來的魏忠賢的罪名,朱由檢好像不殺魏忠賢都不行。
殺了,東林黨人士就勝利了,他們就可以重新掌控朝堂了。
不殺,自己就變了他們裏膽小如鼠,連魏忠賢都懼怕的昏君了。
現在看來,朱由檢覺得自己當時就是被東林黨的這些人給慫恿的。
在他們的慫恿甚至是迫之下,自己才準備殺了魏忠賢的。
也正是從魏忠賢死了開始,這些東林黨人士就開始失控了。
就開始慢慢的離了自己的掌控了,自己的命令好像也沒有那麽好用了。
而且國庫也逐漸的空虛了起來,大明王朝也慢慢的好像沒有活力了一般。
甚至比起魏忠賢在的時候,都還要不如。
這一切,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是東林黨人士的謀一般。
他們借自己的手,除掉了魏忠賢這個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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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在算計我?”
“我被人當槍使了?”
朱由檢看向了李逍,喃喃出聲問道。
李逍點了點頭:“我覺得事實就是這樣。”
“在當時的大明王朝,有能力殺掉魏忠賢的除了你朱由檢這個皇帝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
“而全天下最想除掉魏忠賢的恐怕就是那些東林黨人士了。”
“隻要魏忠賢一死,將沒有任何人能夠鉗製他們、製衡他們。”
“他們就能夠統一朝臣,徹底代替魏忠賢從而把控朝政。”
“到時候就是東林黨大權在握了。”
“而你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麵對這種文集團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朱由檢,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李逍的話,朱由檢低下了頭。
李逍說的一點都沒錯。
在當時的大明,東林黨人士和魏忠賢的閹黨那可謂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全天下還真就是東林黨人士最希魏忠賢去死了。
而且因為自己那個時候並不喜歡魏忠賢,所以邊幾乎都是東林黨的人。
也就是那些人天天在自己的耳邊說著魏忠賢的壞話,不停的慫恿著自己殺掉魏忠賢,不停地拱火。
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中了東林黨的計了。
他們早就打算好了,借自己的手除掉魏忠賢。
而自己卻還天真的以為,除掉魏忠賢是給自己增加聲和名聲的。
沒想到其實是在為東林黨做嫁。
除掉了魏忠賢,能夠得到最大利益是東林黨集團,而不是他這個皇帝。
“東林黨著實可恨,原來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我大明最後滅亡,東林黨功不可沒。”
“功不可沒啊哈哈哈。”
說到後麵,朱由檢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隻不過那笑聲有些滲人。
其實朱由檢到了後麵就已經見識到了東林黨的這些偽君子的無恥,但是他沒有辦法。
在朱由檢的眼裏,那些東林黨的偽君子確實是沒有一個好人的,大明最後能夠亡國東林黨要負責任。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從一開始他這個皇帝就被東林黨給利用了。
其實從一開始,東林黨就不是全新全意想要輔助他,隻是想要借他的手除掉魏忠賢而已。
朱由檢知道東林黨可惡,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麽可惡。
自己先前說的亡國都怪東林黨,那還真是一語讖了。
此刻的朱由檢心中說不出是什麽覺。
他真的有一些後悔那麽早就殺掉魏忠賢了。
應該等魏忠賢將朝堂徹底清洗一番,將這些東林黨的渣滓們全部清洗掉之後再殺掉魏忠賢的。
說起來,還是自己太過天真、太過年輕了一點、政治頭腦也太簡單了一些。
就這樣輕易的就被東林黨的這些老狐貍給騙了。
現在看來,李逍說得對。
魏忠賢不該殺,或者說是殺錯了時機。
“李逍,你說的對。”
“是我年輕了,魏忠賢不該在那個時候殺。”
朱由檢喃喃道,語氣裏麵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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