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P國海島度假酒店的海邊餐廳。
晚風徐徐吹來,天與海連接的地方,緩緩下沉的夕把翠綠的海邊照得一片金黃。
這家餐廳是當年羅俊之向蘇求婚的地方,今天晚上被季允澤包了下來,一大一小兩張圓桌從婆娑的椰林下被擺放到了沙灘和海水匯的地方,酒店的樂隊正在一邊吹奏著悠揚的薩克斯曲。
蕭桐羽托著腮,看著旁邊的小圓桌旁那四個小小的影。
季景瑞正在幫韓芊靈調整餐的位置。
“韓芊靈,這個不是這麽放的,我爸爸說了,叉子放在左邊,刀放在右邊,最小的是魚叉,大一點的是拉叉,最大的是吃主食的。甜品的叉子要橫著放在盤子正中央。”
韓芊靈皺起眉頭,似乎被講得一頭霧水。
晃了晃那雙還夠不到地的小,嘩啦一下把所有的刀叉都收了起來。
“景瑞哥哥,我隻要一把能吃飯的叉子就夠了,這些全給你!”
季景琛:“韓芊靈,你剩下的那把也給我弟弟好了,你可以用手吃飯。”
韓芊靈一生氣,聲氣地喊道,“景琛哥哥是壞蛋!我媽媽說不要跟你玩!”
季景琛不屑,“我也沒想跟你玩啊。”
一邊,羅晚檸湊近了季景琛,“景琛哥哥,你也教教我怎麽放刀叉可以嗎?”
季景琛指了指季景瑞,“太麻煩了,讓我弟弟教你。”
蕭桐羽看著這四個小人,不自地笑出了聲。
蘇也轉過了頭,“他們四個好像已經自己湊好對了。”
莊舒菲把桌上倒好的果分給們倆。
“我們芊芊和季景瑞好的,就怕晚晚如果真的看上季景琛,以後要苦了。”
蘇接過玻璃杯笑道:“怎麽會,你看看現在的季總,完全被桐桐拿的死死的。”
蕭桐羽瞥了一眼邊的男人,他正轉過頭跟服務生吩咐著什麽,那英俊的側臉和不可一世的眼神,一如當年第一次在季氏停車場和他搭話的時候一模一樣。
吩咐完畢,季允澤似乎注意到了蕭桐羽的注視,他側過臉,剛才那冷峻的臉龐瞬間就變得溫起來,還帶著寵溺的笑意。
“怎麽了桐桐?”
“季允澤,你學川劇的?會變臉?”
季允澤皺起眉頭,剛才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麽意思?桐桐是說我老還是說我難看?”
最近一兩年季允澤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貌,年齡這個話題也是他不可及的逆鱗。他本來就比蕭桐羽大了好幾歲,生怕哪天蕭桐羽嫌他老,直接就把他一腳踹了。
蕭桐羽從桌下牽起他的手,“怎麽會,季總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無論這句話究竟是不是阿諛奉承,但確實說到了季允澤的心裏。
蕭桐羽的每一句讚揚,違心還是真心,對季允澤都用極了,一瞬間他的臉又亮了起來。
不一會兒,服務生拿來一瓶零九年的羅曼尼康帝,給在座的幾位展示了一下。
季允澤揮了揮手,示意服務生給大家斟上。
“提前八小時在酒窖醒酒了,嚐嚐。”
羅俊之瞇起眼睛歎,“季允澤,今天是什麽大日子?又開百萬級的紅酒?”
季允澤歪著頭,“你猜。”
韓宇問,“你第一次睡了你老婆的日子?”
莊舒菲打斷他的話,“不對,我記得去年慶祝的時候不是今天。”
蕭桐羽忍不住了,“你們能換個話題嗎?”
蘇笑了起來,“是什麽日子啊桐桐?”
蕭桐羽撇撇,“我怎麽知道,季允澤心裏那些七八糟的日子如果每個都記著,我腦子都要炸了…”
羅俊之喊著,“給我多倒點,懷孕了不能喝,我替喝了,等一會兒我猜出是什麽日子了,這些酒都是我的。”
在座的三對夫妻都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玻璃清脆的撞聲宛如黃鶯出穀,伴隨著海浪衝上沙灘的沙沙聲,人世間一切的好似乎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剛放下酒杯,隔壁桌的羅晚檸就走到了羅俊之邊。
“爸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羅俊之親昵地了這張和自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臉,“什麽問題?”
“爸爸,痿是什麽意思?”
噗。
“咳…咳嗯…”
蕭桐羽裏還沒咽下的紅酒嗆到了氣管裏,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莊舒菲驚歎道,“喲,羅俊之,你兒優秀啊!都對這個有好奇心了?!”
韓宇問,“羅俊之,你痿被孩子知道了?”
羅俊之跳了起來,“你才痿,你全家都痿!”
蘇無語地探過子,“晚晚,你從哪裏聽來的這個詞啊?”
羅晚檸一臉天真地回答:“景琛哥哥說的,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說如果我問到了答案,他明天就陪我玩兩個小時。”
羅俊之拍著桌放聲大笑起來,“我去!季允澤,原來是你痿了!”
季允澤拿起桌上的紅酒,“還喝嗎?從你鼻孔裏灌進去?”
蕭桐羽趕阻止他,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季允澤昨天晚上胡說,被他兒子聽到就記下了,我晚點回去給他們解釋。”
羅晚檸有些不滿意地走開之後,蕭桐羽責怪地對季允澤低聲說,“你再說,小孩都是這麽被你教壞的。”
季允澤不在乎地勾一笑,“沒事,他們遲早要接這教育。”
“是啊,你早點教他們,省得到時候和你當年一樣,什麽都不懂,跟從園逃出來的猛似的。”
季允澤:“……”
……
晚餐過後,海島的天也徹底暗了下來,海邊亮起了星點點的夜燈,就像銀河係那般閃耀。
沙灘和大海匯的地方,季景琛走在最前麵,羅晚檸邁著小步伐一直跟在他的後,後麵是手拉著手的季景瑞和韓芊靈,再後麵,是三對格外搶眼的年輕男。
季允澤牽著蕭桐羽的手走在最後,蕭桐羽聽著那嘩嘩的海浪聲,心思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裏。
前,韓宇拉著莊舒菲,不知道和低語著什麽,惹得莊舒菲咯咯笑了起來。
那個從帝都酒店的第一眼就上了菲菲的韓,雖然是個擅長坑蒙拐騙的心機男,但是他對死心塌地,那份至死不渝。
旁,羅俊之也牽著蘇的手,還不時微凸的小腹。
曾經風流一時,放不羈的羅,最終還是拜倒在了乖乖的石榴下。蘇抬眼溫溫地看著他,勝過千言萬語,他們倆在一起,大概就是的模樣。
季允澤低頭輕輕了蕭桐羽的臉,“想什麽呢?”
甜甜地笑了起來,“季總,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
季允澤不語,片刻,薄開啟。
“是蕭書第一次轉了一百萬給我的日子,當我是鴨?嗯?”
蕭桐羽一陣無語,“季總,這個也要紀念啊?”
“和桐桐的每一天,都要紀念。”
蕭桐羽握了季允澤的手,那種止不住的心,也許就是讓沉迷的原因。
可是,所沉迷的從來都不是,而是他。
餘生渺渺,隻想牽著你的手,從天乍曉,到暮雪白頭。
(正文完)
2024.03.28-2024.06.30於東京
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和厚,桐桐和季總的故事正文就到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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