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前世是做危機公關的,太清楚輿論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若是利用好輿論,可以兵不刃地殺人。
這次鬆聽懂了,雖心有疑慮,不太清楚宋瑤枝要做什麽,但主子發話,做奴婢的,是不必問為什麽的。
“是,奴婢這就去讓人打聽。”鬆道。
宋瑤枝搖頭:“不能打聽,不能讓人察覺到相府在打聽這件事,你讓府中的仆從多多留意便好。”
鬆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宋瑤枝多看了鬆一眼,這妹子做事幹脆利落,倒是個人才。
“那大小姐還需要什麽嗎?”鬆又問。
宋瑤枝打量了一番四周布局,道:“幫我煮壺紅棗養生茶,再來一盤冬棗,對了,晚飯多來點豬肝。”
大小姐什麽時候這麽喜歡補了?鬆有些詫異,但也沒敢多問,隻立刻就吩咐人去辦了。
當宋瑤枝躺在丞相府的院子裏滋滋地喝著熱茶,吃著水果時,宋瑤枝可算覺得這日子舒心了。
-
宮,書房。
岑䘝一邊批奏折,一邊聽著高玄給他稟告今日將軍府中之事。
岑䘝越聽越起勁,尤其是在聽到宋瑤枝隻一人,大鬧喜堂,當堂指責太後那段,岑䘝臉上笑意明顯。
“朕倒是真沒想到宋瑤枝膽子能大這樣,當著文武百的麵說太後是個老糊塗,哈哈哈哈,真是隻有能幹出來這種事!”
高玄頷首:“宋姑娘想必也是被急了,是個十分重意的人。”
今日宋瑤枝對那個婢有多好,他看在眼裏。
隻是他的職責是保護宋瑤枝,其他人他不能手,更不能為此暴份。
“朕看是一肚子壞水。”岑䘝銳利的目向前看去,已然看了此番宋瑤枝心中所想,“今日鬧這樣,不惜讓自己淪為全京城笑柄,日後宋家請旨和離,朕再也沒有推之理,天下百姓也不會辱罵朕出爾反爾。而且……”
岑䘝曲起手指,輕敲在案桌上,“若此番不能和離,那個郡主也無法再借著太後之勢去欺負。畢竟文武百都幫看著太後呢。”
岑䘝又是一笑。
宋瑤枝此人,當真是有趣。
“福林,今日慈寧宮那邊可有什麽趣事?”岑䘝側目問侍奉在旁的福林。
福林笑道:“方才奴才怕打擾到陛下,都沒敢同陛下講這事。聽說今日楊嬤嬤從宮外回來之後,太後就在宮的砸東西,砸了半個時辰,宮能砸的都砸了,那陣仗鬧得可大了。”
岑䘝更加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能把太後氣這樣,宋瑤枝啊宋瑤枝,可真是有點本事。高玄,你說朕是不是應該賞點什麽東西給?”
高玄道:“若是陛下現在給賞賜,太後那邊怕是要將當眼中釘中刺了。陛下若真要賞,不如私下賞賜。”
岑䘝:“高玄啊,可不怕被太後針對。太後不是的對手。”
高玄不解地擰眉梢,疑道:“高玄不明白。高玄看宋姑娘不過是一閨中小姐,手無縛之力,即便是宋相,若太後真要下手,宋相也攔不住吧。”
“你且看著吧。”岑䘝看向他,“你不是說放了話嗎,那二十個耳會還回去,說還,那就一定會還。”
高玄驚訝於岑䘝對宋瑤枝的評價,在他看來,宋瑤枝一個小子如何能跟太後抗衡。
倒是福林也在旁應和道:“宋姑娘有勇有謀,此事也不知道會怎麽理,又能報仇又能將自己給摘出來,奴才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岑䘝沉思片刻,臉上始終帶著笑,“福林,你吩咐膳房做桌藥膳,再讓高大人給宋瑤枝送過去,在此事還未結束之前,可不能死了。”
福林立刻道:“嗻,奴才這就去。”
岑䘝讓高玄也出去了,他一人在書房批著奏折,可這次他怎麽都看不進去這些奏折,腦子裏都是宋瑤枝在喜堂上將蕭子騫他們諷刺的頭都抬不起來的樣子。
早知道今日他也該去將軍府當個主婚人,可惜今日竟錯過了這樣一場好戲。
實在可惜!
宋瑤枝此人,每回第一個跪地求饒,可這人骨子裏可從未朝他跪地叩首過。
他早看出來了,眼裏,哪有皇權啊。
別說今日給難看的是太後,若換他這個皇帝,他猜想也定然有辦法讓他當眾下不來臺。
真是一肚子壞水的狐貍。
-
宋瑤枝一覺醒來就打了個噴嚏。
“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著涼了?”鬆聽到靜立刻問宋瑤枝。
青霧到丞相府之後,宋瑤枝就讓去休息養傷去了,此刻陪在邊的隻有鬆。
宋瑤枝搖頭:“沒,我覺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鬆一怔。
宋瑤枝又道:“肯定是蕭子騫那個小人。天啊,鬆你都不知道那個蕭子騫有多小肚腸,在背後罵人這種事,隻有他才能幹得出來。”
鬆有些詫異,自在宋府長大,自是知道宋瑤枝以前有多喜歡蕭子騫。
此刻聽到宋瑤枝居然這樣形容對方,簡直不敢置信。
“鬆,什麽時候吃飯啊?我好。”宋瑤枝著肚皮問鬆。
鬆道:“飯菜已經備好了,熱在小廚房裏的,隻等著小姐你醒來就可以吃。”
宋瑤枝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快端上來吧,吃飯吃飯。以後到了飯點可以直接我。”
“是。”
“父親母親他們吃過了嗎?”宋瑤枝又問,以為回家第一頓會大家一起吃。
鬆點頭回道:“相爺他們已經用過了,夫人說小姐今日太辛苦,所以不讓奴婢您。”
這繼母也太好了。
宋瑤枝在心歎。
“下次可以醒我。”宋瑤枝說。
是很樂意跟大家一起吃飯的,熱鬧,喜慶,喜歡。
鬆應聲說是,便忙著讓小廚房將一直熱著的飯菜送了上來。
飯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除了宋瑤枝自己要的豬肝,其他全是原主以前吃的菜。
宋瑤枝再次歎,回家這個決定做的實在是太對了!
這不就是夢中的鹹魚躺平生活嗎!
睡醒就吃,吃飽就睡,吃喝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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