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在旁邊道：

    “索公子放心，屬於您的份額，我會記得清清楚楚，最後的好，一點都不了你的。無非是魯太守、王太尉的好多一些，你的好稍微一些！”

    索隆聞言大喜：“謝謝，好人一生平安。”

    黃皓笑了：

    “嗬嗬，我肯定一生平安。索公子也會過上食無憂、護衛如雲、足不出戶、高牆大院的好日子！”

    索隆哈哈一笑，拱手道：“借您吉言！”

    阿鬥笑了笑，拍了拍索隆肩膀，沒有說話。

    這時，王聚走了過來，拱手道：

    “瑟瑯公，我們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阿鬥抬頭看看太，道：“嗯嗯，吉時已到，發出！”

    *************

    由於昆侖山阻擋，商隊不能直接向西行進。

    他們要先往正東行進到安夷城，在安夷渡口登船，順著湟水向東，匯黃河後，進金郡的轄區。

    然後在金城渡口上岸，這時候才能調轉方向，往西北行進。

    穿過武威郡、酒泉郡、張掖郡、敦煌郡，最終進西域。

    期間，各個郡界都有關卡嚴格檢查，一是征收厘金稅，二是打擊走私，對於私鹽來說，這是極為危險的地方。

    好在這次出行的領頭人是司鹽校尉，理論上會暢通無阻。

    因此，商隊向著王聚的目的地金城和阿鬥的目的地榆中，高歌猛進。

    六天後。

    十幾條貨船抵達金城渡口，王聚按部就班地命人下船辦理通關。

    幾個文職一去就是一個時辰，始終不見返回。

    阿鬥走到船頭，張一番，有些擔心地道：

    “怎麽去了這麽久，不會出問題吧！要是這些私鹽被查獲了，損失就大了！”

    王聚板著臉道：

    “呸呸呸！不會的！”

    “金城的厘金都尉是咱們一條線上的人，這次的貨中，有他的份。不會出問題的。”

    阿鬥恭維道：

    “想不到咱們的脈絡這麽富！王校尉真是厲害啊！”

    王聚哈哈一笑：“必須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朋友了合夥人，路會更通暢！”

    他頓了頓，繼續道：

    “咱們不僅僅在金城關卡有自己人，在酒泉、武威、張掖等地都有自己人！”

    阿鬥意味深長地笑了。

    ……

    又過去兩刻鍾，下船辦理通關手續的人依舊沒有回來，王聚也有些著急了。

    他走到船頭，大聲喝道：

    “這都多久了，若是再不回來，必然耽誤今日的卸運時間。再派人下船去看看，催促一下！”

    幾個人得了命令，跳下船走遠了。

    又過了兩刻鍾，還不見人回來。

    王聚大怒，發誓要教訓這些辦事不力的文職，隨即吼道：

    “不管他們了，咱們先把貨搬下來，絕不能耽擱了明日的行程！”

    運夫得了令，開始從船上卸貨，然後裝在早就備好的馬車上，渡口頓時忙碌起來。

    ……

    半個時辰後，第三艘大船的貨裝卸完畢，第四艘船靠向碼頭時，上遊和下遊忽然劃過來大批船，岸上也湧過來大批兵。

    有世家人驚道：“壞了，出問題了，咱們的私鹽暴了！”

    有人應道：“不應該啊！每一條船都執照齊全，怎麽會暴？”

    “就算暴了，厘金都尉也會從中打點，不應該出兵圍堵我們啊！”

    “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架勢，似乎是來捉人的！”

    王聚覺周圍的氣氛不對，疑道：

    “來者不善啊！”

    阿鬥凝眉：“是不是厘金都尉想要好？專門派人來嚇唬人的？”

    王聚搖頭：“想要好的話，不會用這麽多人，他親自過來聊個天就可以了。

    要知道，人越多越不好收場！可能，附近有朝廷派下來的員巡視，我們撞槍口上了。”

    阿鬥問道：“你們提前得不到消息嗎？”

    王聚應道：“有時候會突然檢查，防不勝防！這都是毌丘儉那個混蛋定下的政策！”

    阿鬥微微頷首：“那王校尉準備怎麽辦？”

    王聚眼神一凜，咬牙道：“棄帥保車！”

    阿鬥驚道：“你要把我供出去？”

    王聚搖頭：“怎麽會，這種節骨眼上，我們一般會拋出部分世家的人，保住大部分貨！”

    “啊？被扔出去的人不會狗急跳牆嗎？”

    “哼！他們不敢！畢竟，這些人以後還得依靠我們掙錢，為了一時的拘外加破個小財，他們不會魚死網破的。”

    說完，王聚對後的仆從耳語幾句，那仆從快步離去。

    ……

    不多會，船上的士卒攔住了商船，開始登船檢查。

    岸上的兵也開始檢查馬車。

    眾世家都屏住呼吸，張的看著。

    這時，馬車上有一群人突然跪在兵麵前，大聲求饒，商船上也有人“而出”，主攬下了所有罪責。

    兵立即拿下“混在”營隊伍裏的“私鹽販子”，扣押了他們的私鹽，似乎沒有繼續追查的意思了。

    世家人見了，長舒一口氣。

    王聚也長舒一口氣。

    阿鬥問道：“那些人怎麽辦？”

    王聚笑道：“等朝廷巡查的人走了，放了便是！”

    “還能這麽玩？”

    “不這麽玩，怎麽聚攏人心啊？哈哈哈……”

    二人正說著，不遠傳來嘈雜的聲音。

    阿鬥和王聚尋聲看去，隻見馬車隊伍中，阿鬥的幾個護衛手持長刀，衝出人群，勇不可當地接連砍殺了十幾個兵，扯著那些自曝的“私鹽販子”往外逃。

    還有幾人故意製造混，驅趕騾馬，整個馬隊作一團。

    與此同時，船隊裏也傳出嘈雜聲。

    隻見阿鬥的護衛在商船上往複跳躍，揮長刀，將登船的兵盡數斬殺，扔到水中，大聲道：

    “公子，快跑！我們給你斷後！”

    王聚大驚失：“這……這……”

    阿鬥也作出驚慌狀：“怎麽，王校尉，你沒派人知會我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