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朝廷應對現有的政令進行梳理。對於那些無法適應況的政令,要堅決予以廢除。同時,要加強與地方的通,了解他們在執行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困難,以便我們及時調整政策。”
阿鬥聞言了角,道:“聽常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你不如說朝廷和地方都應該好好幹、認真幹、加油幹,百姓就幸福了。
你不得說說到底要怎麽幹啊!
怎麽手啊,怎麽宣發啊,怎麽一步步推啊,要到達怎麽樣的高度啊……
事後看看對方滿意不滿意啊,願不願意繼續下一次啊……能不能舉一反三,總結經驗,提高技,今後經常來幾次啊?”
馬謖呆了,一時無言以對。
諸葛亮眼見自己的高徒被懟的啞口無言,緩聲道:
“陛下,臣認為朝廷站位過高,不可能了解全國所有郡縣的況,無法麵麵俱到。
因此,臣認為朝廷隻需要給出大方向,由閣出一個總綱,各州、各郡、各縣據自己的實際況,出的工作規劃即可。”
阿鬥心道:“這才算有點兒契合實際作了嘛,馬謖一句【應對現有的政令進行梳理】,一句【及時調整政策】,說了和沒說一樣。但還是太籠統。”
他道:“說點。”
諸葛亮輕輕搖羽扇:
“比如興建水渠一事,閣隻需要製定寬泛的建設目標和普遍可實行的綱領監察程序。
更細的工作步驟和建設規劃,應該放權到郡縣,讓地方員自己製定,朝廷負責督查就好。
像益州蜀郡這種人口多、水源足的地區,自然要多修,以灌溉更多的農田,提高穀產量;
像涼州敦煌郡這種人口、水源稀缺的地區,自然要與況匹配,做些規劃,延長些日程。”
阿鬥心道:
“諸葛亮說的雖然詳細了很多,但依舊是籠統的、高度概括的政策。實施起來,依舊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說各地員的規劃合理,不說有沒有好大喜功、一心上的員,也不說各種資源如何量化為多或者。
單單說一個監察程序,就會出現主觀主義、功利主義、帶關係、權利尋租等各種各樣的惡劣問題。
由於標準不容易量化,監察員的評價就會帶有極大的主觀,同一件事可能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
這會導致地方員隻看重朝廷和監察員的標準和喜好。
他們會追求表麵的政績,用轟轟烈烈的形式代替紮紮實實的工作,用鮮亮麗的外表掩蓋矛盾和問題。
監察不嚴格,等於不監察。
監察過於嚴格,地方員就不敢對上級說‘不’,一下去檢查,要麽就是片的發生貪腐賄,要麽就是陷‘檢查—弄虛作假—高強度檢查—高水平弄虛作假”的惡循環。’
阿鬥想到這,眼神更深邃了,他的思維發散了出去:
“這種問題千百年來都難以解決。
有的皇帝用史言檢查員;有的皇帝派出多位員到地方,用牽製監督法解決;
有的皇帝用特務機構,比如衛、皇城司、錦衛來糾察百;
有的皇帝用遣吏巡行法,如刺史、巡、督郵等職在地方上往複巡查。
還有的皇帝用奏呈送的辦法,告式糾察百。
但是這些措施都不能持續,監察係統最終走向腐朽,和貪汙吏為一,監察機構也為打異己的工。
也隻有阿鬥穿越前的維度,才在人民的擁護和支持下,實現了政清人和、草偃風從、邇安遠至。
隻是,以阿鬥目前的控製力和季漢的社會發展水平,無法如同後世一般解決這種問題。”
阿鬥不一歎,心道:
“係統,你給我一種能監察到每個郡縣、每個員,甚至每個人的神奇功能吧。”
【叮……宿主的想法很危險,再這麽想下去,會犯錯誤的!本係統勸宿主放棄幻想,繼續艱苦鬥。】
阿鬥會心一笑,將自己剛剛的想法,細致的傳達給諸葛亮等人,最後丟下一句話道:
“這件事梳理的差不多了,你們去規劃和執行吧!朕既看結果,也看過程!”
諸葛亮想了想阿鬥刻意提到的監察之法,恍然道:
“陛下的意思是,讓臣執掌監察院?”
阿鬥就喜歡聰明人,朗聲道:
“對,也不對,之前的監察院在閣的治下,很多事放不開手腳。
朕準備讓你立一個和閣、軍機、法理院平級的新監察機構。
它有權監察不法員的權利,也有監督閣、軍機、法理院等部門的職責。”
諸葛亮微微頷首,深思慮後道:
“陛下英明,此舉必將大大加強朝堂和地方的監察力度,維護公正與清廉。臣會盡快著手準備,挑選剛正不阿、有能力的員組建監察院,確保監察工作的順利進行。”
阿鬥心道:“以諸葛亮事必躬親的工作作風和極高的道德水準,組織好監察必然輕而易舉。”
他道:
“朕還準備立一個預算、審計機構,專門核定從閣到地方府衙的行政規劃!
盡可能的量化政務審核標準,杜絕各級員胡規劃、胡建設。”
諸葛亮拱手道:
“陛下英明。”
其實,華夏自古就有審計機構:
春秋戰國時期已經普遍實行【上計製度】。各級地方廳對所轄區域的人戶、田地的增減,財、賦稅的出等況,匯總編製冊,逐級上報直至朝廷審查考核。
秦代將上計製度法律化,比以往更為明確。其中,睡虎地秦墓出土竹簡中的《效律》,共60支簡,律文首尾完整,是有關核驗府的資財產和審查會計賬目的律法,是一部專門的財經法紀罰律法。《效律》規定:“計用律不審而贏、不備,以效贏、不備之律貲之,而勿令賞(償)。”
由此可見,當時審查之嚴格,同時也現了審計的法律地位。
漢承秦製,繼續實行上計製度,為朝廷控製地方、考核地方吏的有力手段。
曹為注解《孫子兵法》所作的《〈孫子〉序》中,第一次出現了“審計”一詞。
但上計製度不嚴,地方員維護本位利益,難免舞弊,難保數據真實。朝廷不可能就地稽查,出現“流民不考”“耕地不實”“錢穀計謾”等惡政,致使上計了一牘空文。
現在,阿鬥要建立一套從上到下的審計係,隻是還沒想到合適的人選。
諸葛亮等人也沒有自告勇,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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