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今晚十二點帶他去找真相？”

    幽暗的房間裏，隻有電子屏幕上的亮，一整麵牆的屏幕分了上百個小塊，監視著基地裏的一舉一。

    其中放在最中央的，是溫楚淮房間裏的。

    溫楚淮坐在窗前，點了一支煙，監控隻能看見他筆的脊背，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藍的熒照在坐在屏幕前的人臉上，後的陸婭欣看不見他的表。

    陸婭欣很恭敬，“是，他問我什麽是‘理掉’，我說今天晚上給他答案。”

    “很好，”屏幕前的人轉過臉，是李仁，“溫楚淮的膽子還是太大了，需要敲打敲打。”

    “是，”陸婭欣低頭，“那是帶他去一號儲存室嗎？”

    “不，現在還隻是剛開始，沒必要一開始就把殺手鐧亮出來，”李仁說，“帶他去十號。”

    “是。”

    “陸婭欣，你很聰明，任務也完的很不錯。”

    陸婭欣頷首，沒吭一聲。

    “等這件事辦以後，你就可以離開基地和家人團聚了。”

    “是，謝謝李總。”

    “不過出去以後，記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提的事不要提。”李仁笑了笑，油膩的手指勾起陸婭欣的下，“你應該知道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又為什麽會變現在這樣的，是誰害得你。”

    “是，我知道，”陸婭欣的眼神很空，重複，“是溫楚淮害得我不得不到這裏來，是溫楚淮害我變現在這樣。”

    “很好。”

    李仁嗤笑一聲，著下的手鬆開，滿意地拍了拍的臉。

    陸婭欣又把頭低下去。

    “還有，你覺得溫楚淮對你的如何？能不能按照之前我們製定的計劃那樣執行？”

    “有很大難度，溫楚淮是個同，對於生他並沒有心思。”

    “嘁，同……”李仁一把掐斷了邊枝蔓茂盛的綠蘿，啐了一口，“變態。”

    “……”

    “算了，既然這樣，說明他和傅知越的一時半會也斷不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於你，”綠蘿的水染了李仁滿手，他指著陸婭欣，“他既然知道你是當初那個幫他說話的人，自然心裏會對你有不一樣的信任。你隻需要執行我們的新計劃，你負責恐嚇，集團負責利。甜棗加大棒，他溫楚淮就算是個聖人也抵抗不了這樣的，我就不信他能不搖……”

    “是。”

    陸婭欣領命而去。

    李仁著消失在門後的背影，良久，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沈憶秋，讓你做的事你做的怎麽樣了？”

    夜晚的蟬鳴躁不歇。

    天恒律師事務所，所裏的燈還亮著。

    有人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食指曲起，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聽見裏麵一聲“進來”，就嬉皮笑臉推開門，“傅律師，怎麽這是？最近怎麽看你們團隊的人老是加班？我印象中你們團隊原來可不這樣，那幾百萬白花了？”

    正在查閱文件的傅知越從電腦屏幕間抬頭，“幹嘛？幫不上忙來我這落井下石？”

    “哪能啊，我這不是到你這來敘敘同事了嘛。”

    “忙著呢，沒時間。”

    “哎哎哎？”同事閃從門進來，神神的，“我要是跟你說點關於沈憶秋的事，你有時間沒有？”

    “沈憶秋？”

    傅知越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沈憶秋白天已經辦好了離職手續，傍晚把自己所有的工資打包搬走，如今他的工位上已經空了。

    傅知越知道，沈憶秋在天恒的這三四年，想來是和同事相的不太和睦的，他前腳剛走，後腳傅知越就聽見三個前臺小聲嘟囔——

    “走了好走了好，本來上班就煩，還要看他那個死靜。”

    可是那都是手下人的閑話，傅知越聽一耳朵就過去了。

    他沒想到真的有同為合夥人的大律師來專門找他說這件事。

    “說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來人低了嗓門，“恒生醫藥的案子，你是給誰負責的？”

    傅知越想也沒想，“小周啊。”

    “就沒給沈憶秋？”

    “他充其量也就算個輔助吧，畢竟你也知道他這幾年水平沒有什麽太大的提升，還沒有達到能夠獨立接待當事人的水平，我也不可能讓他獨立負責案件。”

    來人的表開始變得莫測。

    傅知越心下一，“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麽？”

    “你跟恒生醫藥的合作，是他介紹給你的嗎？”

    “不是。”

    “……”

    “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不要這麽拐彎抹角的。”傅知越是真的有點躁了。

    本質上他就不是個有好耐心的人，隻不過這三年生生的把自己的本抑起來。

    如今溫楚淮提醒他把過去的所有卷宗翻出來，那必然不是什麽小事，而他又是最不耐煩回過頭去整理的。

    是以就連聲音也高了兩度。

    來人了鼻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恒生醫藥和沈憶秋來往切，這件事你知道嗎？”

    “什麽？什麽做來往切？”

    “那我換個詞吧，”同事眸沉下來，一字一頓，“舉、止、親、。”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小周不待傅知越允許，就推開門闖到傅知越麵前，麵煞白。

    “傅律師，有三個標的額幾百萬的案子，提供的證據材料，好像……”小周咽了口唾沫，“好像有幾項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