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往上多翻了幾條消息，始終沒見到聞祈出來答一句，甚至也沒給發新年祝福。

不明白他怎麼能氣這樣，居然一句話都不愿意同講了。

但心底漫上來的失落卻是實實在在的，像一塊在心頭沉重的石頭，榨出里面酸的水，舌尖都泛著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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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10日，雪]

茵茵。

總問我窗戶外面有什麼。

我說“茵茵”。

我也只能說“茵茵”。

第34章 金魚

濱城的雪并沒有持續多久，只在新年那兩天里下了薄薄一層，隔天下午就化得差不多了。

江稚茵換了新的雪地靴，鞋底有四五厘米厚，抬腳走路的時候還能到沉甸甸的重量。

臨出門前從自己裝首飾的盒子里把之前買的那對蝴蝶耳夾找出來戴上，手機響了幾聲，鄧林卓給發了定位。

再次打開消息列表，發現聞祈還是沒有發消息過來。

說不清自己為什麼不高興，江稚茵十分心煩地把手機扔進挎包里，在家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送到了聚餐的地點。

來得比較早，桌上只有鄧林卓和小馬在，小馬看上去瘦了一些，把原先的鍋蓋頭剃了板寸，整個人看上去也沒有那麼憨了，配上壯實的格還能唬人。

服務員來催點單，鄧林卓沖對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人還沒來齊，再稍等一下吧。”

圓桌邊上一共擺了八個凳子，江稚茵把每個人都數了一遍，發現還多出來一個凳子，問鄧林卓還有誰要來，鄧林卓說卓恪方要帶家屬。

江稚茵詫異：“他不是一直不承認嗎？”

這麼說著，鄧林卓還怪不好意思的：“嗨呀，心唄，卓哥喜歡蓁的，只是因為人家不給名分，再加上他覺得自己的家世配不上人家，所以一直郁悶著呢，只是不說而已。”

江稚茵了然地點點頭，把開水壺里的熱水倒在碗里涮了一遍。

馬世聰看上去有點困，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鄧林卓錘他一下：“神點兒，別睡過去了。”

馬世聰眼睛，迷糊道：“哥兒什麼時候來？”

“哥兒啊？他不一定能來。”

話音剛落，江稚茵筷子的手一頓，的聲音和馬世聰同時響起：“為什麼？”

鄧林卓被他倆這默契搞得愣住，眨幾下眼睛，無辜道：“我不知道啊，他只說他有事，不一定能到，沒跟我說原因。”

江稚茵沉默幾秒，接著問：“你們這段時間不是住在一起的嗎？”

鄧林卓搖頭：“沒啊，他沒來找過我。”

在聊天的間隙，陳雨婕也到了，坐在江稚茵旁邊，看見咬著下，一副糾結的樣子。

拍拍江稚茵，小聲問怎麼了，鄧林卓是不是瞎說什麼了，江稚茵抬頭看著，張了張，最后又抿上，晃晃頭說沒什麼。

江稚茵盯著自己擱在碗上的筷子，走了很久的神。

突然搬走，連大家說好的聚餐也不來，過年連一句新年快樂都不給發。

哪怕群發一下呢？

有那麼生氣嗎？連見都不想。

江稚茵郁悶地捉起自己的筷子，搗弄著碗里的熱水，眉心一直不太松快。

鄧林卓突然沖對面招了幾下手，以為是卓恪方，沒去理，又聽見鄧林卓話語調侃：“誒你不是說沒空，不來了嗎？”

“我說的是‘可能不來’。”聞祈步子停頓一下，走到鄧林卓旁邊拉開一個空凳子坐下，“被一點麻煩事絆住腳，解決完了就來了。”

那位置離十萬八千里遠，聞祈跟鄧林卓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也沒往這邊看一眼。

……以前不會這樣的。

江稚茵默默把洗碗的水倒掉，期間不小心倒在了自己外套的擺上，暗道倒霉，兩只手擰弄著角，想把上面的水干。

陳雨婕見這況就問有沒有紙巾，鄧林卓是個線條，本照顧不到這麼細的層面。

江稚茵正準備問服務員要餐巾紙，聞祈突然出了聲：“我這里有。”

他把紙遞過來，視線終于落到上，江稚茵反應兩秒后說了“謝謝”，手去接紙巾，還沒握，他就把視線從上移開，爽快松手了。

江稚茵就又皺眉，緩緩把手往回收，拭著服上的水漬。

大概又五分鐘過去，卓恪方帶著蓁姍姍來遲，這時只剩下江稚茵和小馬中間有兩個空位，蓁跟坐在了一起。

在服務員上菜的過程中鄧林卓才注意到們耳朵上的耳夾，笑說一句：“以前從來沒見過小雨戴飾品。”

陳雨婕真的是第一次在外出的時候搗鼓這些，以前的就是顧著讀書的那種好學生，上大學后力沒那麼大了，也開始研究化妝和穿搭之類的東西。

但是被這麼公開一說，桌子上幾雙眼睛都看向，陳雨婕還是很不好意思，下意識拿手去蓋：“那個，我——”

江稚茵挨過來，捉住的手，跟頭頭：“對啊，我們戴的是一對姐妹款呢。”

對陳雨婕笑：“當時就覺得你戴著好看。”

陳雨婕愣一下，好像被夸得自信了一些，又把手垂了下去，大大方方往外，耳尖赧得有些紅，上面的藍蝴蝶像是馬上要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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