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說實話，我得住。”

寧慎沒出聲。

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寧老太太猜到真相，蒼老的輕輕了，眼睛就紅了。

“媽！”寧慎低著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胡說！”寧老太太厲喝出聲，“針對他的是你，你為什麼要道歉？”

深吸口氣，老人家強忍著眼淚，抬起滿是皺折的手掌，扶住寧慎的胳膊。

“寧慎，你給我聽清楚，你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今晚的事也好，小憶的事也好，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你懂嗎？！

是媽媽沒有教育好你們，如果當初，我沒有天天加班，把重心放在寧氏，或者你和小憶都不會出事，就算是道歉，也應該是媽媽向你道歉才對！

小慎，是媽媽對不起你！”

這個失去丈夫，將幾個孩子養大，還將寧氏做大做強的人……

一向給人態度強的強人形象，這是第一次，如何失控，顯示出自己弱的一面。

“媽！”

“寧姨！”

……

眾人忙著又是哄又是勸，寧慎和榮惜一起將扶到樓上，安頓在床上，老人家還在不住地掉眼淚。

示意寧慎出去不要再刺激，榮惜取過巾幫老人家臉。

“其實，寧姨已經做得很好了。”

丈夫走后，留給四個孩子和一個偌大的寧氏。

不知道有多人虎視眈眈地看著，等著看寧氏的笑話，等著一口一口將寧氏吞下……

一邊管理寧氏，一邊照顧家庭，誰能做到十全十？

哭過之后，緒釋放，老人家的表也漸漸平靜下來。

“所有人都以為，我最寵寧慎。其實，這孩子才是家里最可憐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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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就失去父親，還沒滿月就斷了，被給傭人照顧。

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哥哥姐姐們一樣在我懷里撒個……”

畢竟是上了年紀，熬不了夜。

老人家說著說著，就沉沉睡去。

榮惜小心地幫戴好被子，關掉燈出來。

遠遠就看到廊道盡頭的臺上，站著一個人影。

走過來，榮惜站到寧慎側。

看到，寧慎忙著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里按滅，抬起手掌扇了扇空中的煙霧。

“太晚了，你也早點睡吧。”

江律下落不明，沒也不敢保護，他會搞出什麼事。

這種時候，寧慎當然是不敢睡的。

榮惜看他一眼，一笑。

“不，我陪你。”

寧慎側眸，與對視片刻。

抬起手掌，拉開大外套將裹住。

“外面冷，我們回房間吧。”

今晚，對于大多數來說，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夜晚。

為了大多數人能在床上睡得安穩，有些人注定無眠。

譬如：榮梟。

一路率隊，追到江城外五十公里的近郊區，榮梟終于追上江律的車。

幾輛車包抄之下，很順利將汽車在路邊的農田里停。

“大家小心，對方可能持有武！”

榮梟大聲提醒著眾人，第一個跳下車去。

在他后，小五和一眾手下也紛紛抓著槍沖過來。

“別開槍，別開槍！”

駕駛座里，中年男人舉著兩手，一張臉蒼白如紙。

小五拉開車門，榮梟一把扯開對方的安全帶，將中年男人從車拉出來。

“你是誰？！”

江律助理他是見過的，開車的人，并不是江律的助理。

“他們……他們搶了我的車，還抓了我兒，說是要是我不按他們說的做，就殺了我兒……”中年男人結結地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兒……我真的沒騙你們……”

榮梟上下打量他一眼，從男人口袋里出他的錢包，從里面翻出份證給手下去查證。

“你的車牌號多？”

“江C XX09啊！”

“小五，通知警那邊。”

榮梟揮揮手，手下將男人拖上車。

利用男人報出的份證號，工作人員很快就查到他的份資料。

男人就是一位普通白領，家清白。

“車找到了。”小五抓著對講機跑過來，著聲音，“江律的助理在車上，脅持了一個小姑娘，十三四歲，應該是那個男人的兒。他點名要見你。”

“地圖！”

小五展開地圖，一個手下就把手機上的手電筒打開，將地圖照亮。

榮梟從口袋里出一只筆，將兩輛車子的發現地點在圖上，一一標好。

“頭兒。”另一個手下也過來通報，“查到徐鶴寧的訂票信息，票是半個小時之前訂的，不過機場那邊還沒發現人。”

“現在怎麼辦？”小五問。

榮梟皺著眉，思索著。

很明顯，江律是在故意把水攪混，好掩護自己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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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榮梟注視著面前的地圖，抬起簽字筆，連接兩輛車子的發現地圖，最后以這條線為基準，畫出一個三角形。

三角形的最后一個角，正好在城郊港口。

在港口附近畫了一個圈，榮梟將筆丟在地圖上。

“我去現場，你帶人去碼頭！”

助理點名要他過去，如果他不去，小姑娘的安全無法保證。

“機場呢？”

“他知道機場走不了，不會去的。”榮梟大步跑過來，坐進車子副駕座，“開車！”

幾輛車子兵分兩路，迅速離開。

后座上，男人還在詢問。

“我兒還在他們手里，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

“我們已經找到了。”榮梟展開手中男人的錢包，目落在錢包里的照片，“這是你兒？”

“對！才十三歲，我們是去上小提琴課的。”

照片里的小姑娘長相白靜，正在認真拉著小提琴，和年時的榮惜有幾分神似。

榮梟轉過臉，將手中的錢包合攏，遞回中年男人手里。

“你兒什麼名字？”

“欣欣。”

“好，我知道了。”

從上出槍來，榮梟仔細檢查一下彈夾里的子彈，打開手槍保險。

汽車趕到事發地的時候，被搶的車子已經被團團圍住。

一位談判專家，正在用擴音和車江律的助理涉。

“只要你放了孩子，我保證你的安全。”

助理在后座上，將小孩擋在自己面前，槍口死死指著孩的太。

“廢話，讓榮梟來，榮梟不來，我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