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不來，姜且更自在。

 要不然撞見他，指不定又要因為錢的事發生爭執。

 總是因為同一件事吵架，對姜且來說是一件很耗的事。

 在將參賽學生送進去之后，姜且就到教師休息區去等候。

 這次的比賽分筆試作，一個小時的筆試之后再是一個小時的上手作。

 整個過程他們帶教老師是不能進去參與的，只有比賽結束，評獎階段是的時候，帶教老師才能進去。

 姜且就趁著這個時候拿了電腦出來繼續翻譯梁森傳給的文件。

 是專業很強的文獻，哪怕姜且過了專八，翻譯的時候也需要借助電子辭典。

 不過好在這幾年在本專業上的事，都沒怎麼落下。

 翻了一個多小時，姜且收了東西，打算去個衛生間，然后差不多就可以等學生出來。

 倒是沒想到，在衛生間的隔間里面，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不出意外，這次的冠軍肯定還是你們附中。你們學校的那些學生，個個都是省重點的預備人員。”

 “嗐，也就是給他們一個鍛煉的機會。”

 “這個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拿到冠軍的，在以后自主招生里面，是有加分的。”

 “加分確實香的。”

 雖然姜且還沒帶過畢業班，但對于一些賽事對以后考試的加分，還是清楚的。

 就拿他們學校這次的參賽學生來說，也都是平時在校各方面表現都很優異的學生才能參加的。

 在學校里面已經經過了一層選拔。

 能拿到名字最好，拿不到的話，也算是他們人生中的一次經歷。

 但姜且從們的對話中，約覺出來，冠軍好像就定了他們附中一樣。

 姜且之前研究了一下前幾年的比賽，的確冠軍都是附中。

 不過，可能是想多了吧。

 附中本來就是個實力很強的學校，他們蟬聯冠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的護犢心態，覺得這次來參賽的三個學生，也厲害的。

 姜且是等他們走了之后，才從隔間出來的。

 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姜且從衛生間出來后就往考試區域那邊走去。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一點時間，所以這會兒校園里幾乎沒人。

 而后，姜且聽到有人住了。

 “請問，實驗樓怎麼走？”

 這個聲音過于悉了。

 姜且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一回頭，發現問路的人，的確是陳最。

 姜且：“……”

 陳最：“……”

 陳最發現是姜且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

 他說：“主辦方讓我來做評委，我也沒什麼空，只得出一個小時。”

 這話就差跟姜且說，才不是來這兒跟見面的，也不是跟蹤來這里的。

 姜且哦了一聲，“實驗樓在那邊，但比賽結果在禮堂宣布。”

 所以陳最應該去的地方，是禮堂。

 他們兩個，不同路。

 給陳最指了方向之后，姜且就打算走了。

 帶隊老師跟評委走太近，不是一件好事兒。

 結果，陳最卻住了，“姜且。”

 聽到聲音的姜且停下腳步，扭頭看陳最，“還有事？”

 這話里帶著淡淡的不耐，好像跟他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上次跟你說的不讓你還錢，不是看不起你錢的意思。”陳最表略顯不自然。

 姜且其實不愿意談這個事的。

 說起這個事就相當于一次又一次地揭開姜且的傷疤。

 會疼的。

 姜且：“哦，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我的意思是，”陳最在走之前開口，“你家老太太療養院需要用錢，你租房吃飯，都要用錢。你工資就那麼點……”

 “陳最，首先謝謝你的關心。”

 還會道謝了。

 跟他說話這麼客氣，陳最一時間倒是有些意外。

 但姜且接下來說：“我工資的確不高，但是我消費也不高，所以我能存下來錢還給你。我住療養院的費用，我會另外賺。”

 “至于辛不辛苦，累不累的。陳最，我們離婚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是你說的，離婚的意義就是我，以及我的家人，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同樣的話，姜且全都還給陳最。

 陳最是覺得這話很悉。

 再一想，這是自己說的。

 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姜且已經走遠。

 陳最也煩的。

 那天老爺子在醫院里面搶救了半晚上才被推到重癥病房里面。

 一直到早上，老爺子才清醒過來。

 狀態很不好。

 陳最跟他父母陳忠實梁韻華心了一晚上，也才得以緩口氣。

 然后陳忠實跟梁韻華就開始秋后算賬，問陳最離婚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麼悄無聲息的，梁韻華又問陳最，姜且答應離婚是不是他應允了許多要求之類。

 梁韻華就不相信姜且會無所求地離婚。

 當時梁韻華還想去找姜且問清楚，被陳最攔下來了，不讓去，否則他是要生氣的。

 梁韻華到底是不想因為姜且的緣故跟兒子的關系變差，也就應了下來。

 但梁韻華不去找姜且，陳最覺得姜且要是來看老爺子，總歸會撞見他父母的。

 所以，陳最就在姜且發消息問他老爺子況的時候，發了那樣一條消息過去。

 很好，當初說過的話，最后都會為姜且懟他的字句。

 現在誰再跟他說姜且是為了錢，主送上來的，他一定會打爛那人的。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陳最也是煩的。

 一點辦法都用不上，姜且那是不吃。

 ……

 姜且倒也不是不吃。

 而是心里面打定主意要把那三百萬還給陳最。

 總覺得這樣，他們之間才是平等的。

 也許這就是別人嘲笑的，那可憐的自尊心吧。

 但是姜且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和底線。

 大大方方為自己曾經的喜歡和出格的舉買單，也要承那件事帶來的后果。

 姜且整理好心后，就來到了等候區。

 到之后沒多久，比賽就到點結束。

 各校的學生代表相繼從實驗樓里出來。

 姜且看到帶的那三個學生臉上都笑得開心的。

 有種，勝券在握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