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齊玥躺在床上,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問某人:“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而且,你什麼時候買的戒指?”
林競從后抱著的腰,將下抵在的肩窩:“你還記得在利維亞,我們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時候?那天晚上你睡著后,我悄悄量的。”
齊玥:!!!
齊玥:“不是,等一下……你那時候就量了,意思是……你那時候就……就已經想好了?”
林競這次的回答,又出乎的意料。他最近總喜歡帶給驚喜和意外。
“我早就想好了。之前我不是那什麼……鉆牛角尖,怕害了你,所以一直沒承認對你的。那時候我就想著,要是我有一天從前線退下來了,你還愿意喜歡我,還等著我,那我一定要娶你當我老婆。”林競沉聲笑,呼出來的熱氣讓脖子有些的。
這人還真是……
齊玥安靜了半晌:“……那要是,我當時真的就不等你,轉頭嫁人了呢?”
“那我也會祝福你。”林競握著的手,“能夠讓你改變心意的人,一定比我好。”
齊玥有些,又有些無奈,手了一下男人的鼻子:“傻不傻。”
林競低頭笑著湊上前,住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齊玥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黑眸,眨了眨眼:“那我要是……喜歡上別人了呢?”
林競輕輕咬了一下的:“那也不放。我大概會……把你綁回來,讓你每天只能看到我一個人,直到你重新上我為止。”
齊玥:“唔,聽起來,有些變|態|呢,中校先生……”
林競角微微一勾,湊到耳邊,低聲問:“變、態?那我現在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變、態。”
他忽然翻,將齊玥在了下……
******
事后,齊玥像是被從水里撈上來似的,疲力竭。綿綿地窩在林競懷里,四肢都像被碾過似的。呼吸依然有些急促,臉也依然很紅,甚至有些微腫。
林競輕輕著的胳膊,一寸一寸吻著的頭發、后頸,似乎在安一般。
他在床上作風一向霸道凌厲,和他在戰場上如出一轍。也只有偃旗息鼓的時候,他的溫才會流出來。
齊玥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來一點,手掐了一下某罪魁禍首結實的胳膊:“林競,你能不能別每次都當最后一次在做一樣……”
林競笑,聲音依舊帶|事初歇后獨有的沙啞:“我以為……你喜歡我這樣?”
齊玥臉微微一燙,有些惱:“誰喜歡了?!”
林競掐著的腰:“不喜歡?可我聽你那時候的聲音,好像很的樣子?”
“閉!”齊玥手捂住他的。
手心傳來一點潤溫熱的,齊玥像被燙到似的,立刻松了手。
林競繼續道:“不喜歡,那你還水漫……唔……”
齊玥這次直接用枕頭堵住了他的。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睡覺!”
林競拿開枕頭:“晚安,夫人。”
******
齊玥一般習慣一周給家里打一個電話,匯報一下最近的生活、工作況,互通有無。以前每周和家人通話的時刻,都讓既歡喜又煩惱。因為這些年家里催婚催得得很,每次打電話回去,母親大人總會想方設法找到一個切點來跟談起這件事。當然,母親大人不會直接問‘有沒有找男朋友啊’這種問題,因為知道齊玥會反。所以向來只采取迂回戰,比如,‘最近你李阿姨最近跟說,曉娟回國了,還帶了個洋婿回來,說要找個時間聚聚。我也好奇曉娟那麼高的眼,這次到底找了個什麼人’,或者,‘最近好多婚禮要去參加,都是以前老同學的孩子,我和你爸包紅包都忙不過來’……
這次通話,齊媽媽又再次舊事重提,“玥玥啊,我跟你說,你那個表妹你知道吧,最近……”
齊玥直接打斷了:“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齊媽媽:“你說你說。”
齊玥:“我過兩周要回趟家。”
齊媽媽大喜:“真的?部隊里給你批假了?哎呀,你這孩子,就是嘛,你說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現在回國了,也不先回家來看看,我和你爸,都很擔心你……”
齊玥:“嗯,對不起媽,讓你們擔心了。之前確實忙的,現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齊媽媽:“那你這次回來多久?”
齊玥想了想:“一周吧。啊對了,媽,你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回來吧?”
也是結婚畢竟是件大事,出于對長輩的尊重,見父母這個流程,還是得走一下的。
齊媽媽:“……”
齊玥:“媽?”
齊媽媽忽然低了聲音:“玥玥,你,你是說……你男朋友了嗎?”
齊玥大方地:“嗯。其實……我們已經有結婚的打算了。所以想先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齊媽媽:“……”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聲音,以至于齊玥覺得母親大人可能因為接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激得昏倒了。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敦厚的男聲:“玥玥啊……”
齊玥乖巧地:“爸。”
齊父:“我聽你媽媽說,你男朋友了?”
齊玥:“嗯。”
齊父:“行,那就帶回來看看吧。”
齊玥莞爾:“好。”
齊父又代了幾句,就要掛電話,聽筒那邊忽然又傳來一個激的聲音——
“等一下,先別掛,玥玥……”看樣子是齊母又將電話搶了過去,“媽媽問你,這個男孩子多大了?是做什麼的呀?”
齊玥一遍忍笑,一遍耐心回答:“他和我年齡一樣大,也是飛刃大隊的,之前是特別行隊的隊長,現在調任到指揮部了。媽,他跟我高中大學都是同學,知知底的。”
齊母:“哦哦,這樣……你說那些什麼行隊指揮部我也不太懂,他的軍銜是什麼啊?”
齊玥無語:“媽…………”
齊母言道:“媽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齊玥嘆了口氣:“中校。”
齊母:“哦哦哦!青年才俊,好得很,好得很。”
齊玥:“……”這哪門子的好奇?還沒有別的意思……
齊玥:“媽,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我就想提前跟你們說一聲。我還得回醫院上班。”
齊母:“誒,好,啊對了,玥玥你還沒告訴我男孩子什麼名字呀,喜歡吃什麼?有沒有什麼不吃的?還有……”
齊玥滿頭黑線:“他林競,不挑食。”
齊母:“哦哦,那他……”
“玥玥,你去忙吧。我們回頭再聊。”齊爸爸終于看不下去,把電話搶了過去。
齊玥松了一口氣:“謝謝爸,那我先掛了。”
******
訓練場上,十幾個戰士正在向林競挑釁。
林競站在場中央,好整以暇地沖眾人勾了勾手指。
戰士們一窩蜂地,從四面八方向林競撲了過去。
在場旁觀的戰士們,在接下來的整個時間,都雀無聲。林競的格斗技巧,是整個飛刃大隊里,數一數二的強。只要能跟他對練一場,都算是賺到了。所有戰士都屏息凝神,專注地看著林競的每一招每一式。
林競的作太快了。拳飛影之間,目都幾乎跟不上他出手的速度。整個過程,都在一種不過氣來的寂靜中進行。除了拳腳的聲音,聽不到別的聲響。十幾個戰士,全方位、無死角地不停地向林競進攻,然而林競以一對十,卻依然顯得游刃有余,不到五分鐘,就將圍攻他的戰士一個一個全部擊倒在地,場面甚是壯觀。
這還只是徒手搏斗,除了獵鷹小隊里和林競搭檔過的老兵,沒人能想象他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又是怎樣一副形。
據當時在場的一個戰士后來描述,他看過很多彩的格斗比試,卻從來沒有哪一場格斗,像眼前的這場,讓他看得就像被人扼著脖子,連氣都覺得困難。
“喲,嫂子,你怎麼來了?我去林隊!”場邊的陳沖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草坪上觀戰的齊玥。
齊玥擺了擺手:“不著急,等他們練完。別擾了大家的興致。”
陳沖湊上前:“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恭喜啊~”
齊玥:“謝謝。你們呢?什麼時候辦事?”
陳沖有些不好意思的了鼻子:“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天昕求婚呢……唉,現在大家都對林隊那場求婚儀式印象深刻,搞得我力很大啊。”
齊玥莞爾:“這你不能怪他,畢竟人家面子都顧不上,把箱底的東西翻出來了。”
齊玥說的,是林競手機里那個巨大的拍照片庫。那次求婚,可以說是興師眾,現在大家都知道林競并不像他外表那麼強凌厲,是個十足的老婆控,‘拍狂’。
陳沖哈哈一笑:“嫂子說的對,在這點上,我確實不能跟林隊比。唉不對,現在不能他林隊了,好不習慣。”
齊玥:“你干嘛一定要和他比?每段它都有特別的珍貴之,最重要的是彼此合適,互相契合,就像你和天昕那樣。求婚這種事,生在意的是你的心意。只要你是真心想和在一起,就足夠了。我想天昕也不是在意形式的人。”
陳沖愣了愣,而后一拍手:“嫂子說的對,醍醐灌頂。”
林競和戰士們練完一,也看到了草坪這邊的齊玥。他吩咐戰士們繼續訓練,自己一路小跑上了草坪的斜坡。陳沖見林競過來了,也自覺地閃到一邊去了。
林競眼含笑意地低頭看著齊玥:“今天怎麼主過來了。平時都是我去找你,你這麼突然出現,讓我寵若驚啊。”
平時兩人約會,都是林競下了班去醫院等齊玥。時間早,就一起吃個晚飯,再回家,時間晚,就直接回家。算不上什麼正式的約會,畢竟部隊里大家都忙,也沒什麼特別的娛樂活。但即便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就足以讓兩人覺得很開心。相的人在一起,就算只是簡單地靠在一起說說話,牽著手散散步,晚上抱在一起睡覺,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齊玥抬頭看著林競,他剛剛從訓練場上下來,呼吸比平時重一些,額頭上還沾著晶瑩的汗珠。
齊玥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幫他將頭上臉上的汗細致地去。
林競握住的手:“沒事,一會兒去沖個澡就行了。”
齊玥笑著看他:“等你忙完了,一起吃飯吧?”
林競在額上輕吻一下:“忙完了,走~”
“喔喔喔~”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訓練場上瞧見這一幕的戰士們紛紛跟著起哄。
齊玥:“這就是我不想來找你的原因……”
林競轉吼道:“讓你們訓練,你們就在那兒懶,皮了是吧?”
戰士們笑嘻嘻的,依然看著林競齊玥他們這邊,似乎并不把林競的威脅放在眼里。
陳沖幸災樂禍地火上澆油:“隊長,自從你在求婚儀式上展示了暖男的一面,大家似乎已經忘記您‘魔鬼隊長’的稱號了。”
林競:“我數三秒,沒有歸位的,負重二十五斤五十公里越野。不跑完今晚不許吃飯。三——”
他剛數完三,戰士們立刻齊刷刷的回到位置上,你一拳我一腳的重新開始訓練。
“盯著他們,別讓我知道有誰懶。”林競回頭跟陳沖打了聲招呼,而后拉起齊玥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場。
“哇……太不公平了,場上被林隊狠,場下還要繼續看他狗,這什麼世道……”訓練場上哀鴻一片。
……
“你笑什麼?”林競見齊玥從訓練場出來,角就一直微微上揚,不由得問道。
齊玥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你好威風啊,林隊長~”
林競:“貧吧你就。”
齊玥:“對了,其實我是有事跟你商量。”
林競嘆了口氣:“我說我今天怎麼得到神的特殊眷顧了……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齊玥:“跟你說正經的……過段時間,咱倆一起修個假吧。”
林競心領神會:“婚假?”
齊玥點頭:“你還沒見過我父母呢。”
林競:“夫人說的對,這是件大事。”
齊玥:“我是這樣想的,我們請兩周假,一周回家,領證。再用一周來旅行,好不好?”
林競:“都聽夫人安排。那不如就下周末開始吧,本來利威亞任務回來大隊長就準了我兩周假,還沒用。你應該也屯了假吧?”
齊玥:“嗯……嗯?這麼快?”
林競悄悄在耳邊道:“領了結婚證,才能申請家屬大院的房子。你難道還想一直住宿舍里?多不方便?”
不方便……?
齊玥的記憶莫名其妙回到某天晚上,林競輕咬著的耳朵低語:“還有好多種……想跟你一起嘗試。但在這宿舍里,也不好搞出太大靜,真是不方便。”
一想到他暗示的是哪方面的不方便,齊玥的臉止也止不住地開始發燙。
林競這麼一說,忽然又不想那麼早結婚了。
不方便也有不方便的好啊……現還在住宿舍,某人就已經夠肆無忌憚的了,真要搬去了家屬院,這人還不翻了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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