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陸嘉澤轉著桌中央的那瓶酒,杯口指向了夏仰旁邊的一個生,嘆口氣:“我猜你也是選真心話,問問你高考想考哪吧。”
那生想了想:“南方吧,想去江蕪讀醫科大學。”
段宵聽完,反過頭來問夏仰:“你呢?”
“我又沒被指到,干嘛要回答你的問題?”雖然喝了兩杯酒,但還是很有理智地拒絕道。
“…”
接著,剛才回答完問題的生轉著瓶子,瓶口對準了段宵。
和邊上幾個男生會心一笑,直接替他選擇了真心話。
“段哥,用四個詞形容一下你的心儀對象!”
明明前一個問題還正統,到他這就劍走偏峰了。
段宵懶洋洋地撐著下,想了不到兩秒,像是隨口說了幾個詞:“下雨、夕、許愿。”
說到最后一個詞時,他瞥了眼夏仰:“細腰。”
“…”
夏仰眼觀鼻鼻觀心地充耳不聞,低頭把杯子里的酒喝掉了,喝太急,嗆了幾口。
段宵把手邊上干凈杯子里的茶水不急不緩地推過去給。
“噗哈哈哈哈哈宵爺你真是文化人,我只聽懂了最后一個!”
“什麼東西?我一個也沒懂。”
那幾個人起哄地笑,又怕嚇到夏仰,裴魏一只好直接地說:“阿宵,你干脆說喜歡我這一款得了!”
段宵沒說話,輕挑眉,給他豎了個中指:滾。
旁邊的陸嘉澤倒是琢磨出來了。
下雨、夕、許愿、細腰,這不都是XY開頭嗎?
他的意思是:夏仰。
這哥,到不肯多說一句心儀對象就坐邊上。陸嘉澤嗤了聲:“搞這麼象,你擱這兒描繪日漫主呢?”
“不是日漫主。”他慢悠悠道,“是我的主。”
段宵邊說,邊轉著瓶子,瓶口在他想法下如愿轉到夏仰那。
懵了須臾,說:“我想考——”
“沒說要問這個。”段宵側過頭,突然勾著椅腳拉近,“和剛才問我的問題一樣。”
“…”
夏仰差點沒坐穩,下意識手扶在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小臂上,又聽見街邊傳來一聲尖銳的車鳴笛。
嚇得手,朝那看過去。
一桌的人也都往那看過去,那是輛中規中矩的白寶馬車,開了兩個前燈。
車窗降下來,出一張他們都很悉的臉。
是行政主任,羅良琛。
他穿著正式,西裝革履打著領結,看起來就是文人墨客般的清雅。像是看不見其他人一般,羅良琛徑直向段宵:“阿宵,你母親過生日,你怎麼在這?”
其他人并不意外他說出這話,他們都是段宵邊的朋友,自然也清楚羅良琛和他的關系。
夏仰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們之間的流。
比起段宵的任意妄為、將他視若無睹的樣子。
羅良琛的語氣里居然帶著一討好:“喝點酒,我回去會跟你母親說你和同學有其他事。”
等他說到這里。
段宵早就把臉轉過去了,只留給男人一個漠視的后腦勺。
一旁的陸嘉澤打破尷尬般,率先揚起手上的酒杯:“羅主任,來一杯?”
“不了。你們也都高三了,都注意點。”
羅良琛又恢復了那副教人的老師模樣,謙和地笑笑。
視線掃過這一片學生,也看見了印象較深的夏仰。關鍵是,段宵的手還著手腕。
夏仰后知后覺地趕出手來,慌地再抬眼,羅良琛的車已經開走。
小曲一過,桌上也沒人再提。
夏仰卻忍不住猜測,他們父子倆的關系看上去并不好呢,難怪在學校也不見得有過什麼接。
或許是因為贅家庭的父親一般于弱勢,畢竟現在段家是段宵的母親掌控大局。
而且,也有點好奇。
羅良琛這樣的卑鄙小人,就算是藏住了當年拋棄妻的劣,也掩飾不了子里伏低做小的虛偽。
他的孩子卻偏偏是傲氣凌人、鋒芒畢的段宵。
這樣看來,段宵可能更像他母親一些吧。
樹影在月下搖曳,燒烤攤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生意火熱。而夏仰在不知不覺中的胡思想里,手邊上的那瓶酒已經快見底了。
“還喝啊?”段宵手搭在杯口上。
年側過頭,觀察臉上微微泛著喝了酒后的緋紅。
他鼻梁很高,額發垂下來半遮著漆黑狹長的眼。氣息靠得近,下頜流暢的線條、說話時上下微的結和平直的肩膀骨骼都離得近。
后是嘈雜的夜市,夏仰只覺得他周遭都被渡上了一圈茸茸的暖。
段宵耐心地看著失神的樣子,笑著問:“酒鬼麼你。”
夏仰搖搖頭,小聲說:“我胃有點不舒服。”
表也有些遲鈍,看上去有種乖巧的萌態。段宵倒了杯熱茶給,跟哄小孩似的問:“第一次喝酒嗎?”
“嗯。”
暖茶胃,人總算好了點。
段宵:“在這坐著等我,等會兒帶你回去。”
夏仰看著他,鄭重其事地說:“嗯。”
段宵看著這可不自知的模樣,心口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笑了下,撿起桌上的棒球帽戴腦袋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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