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蔣莞腹誹著,卻平息不了心的焦灼。
咬咬到在下留下一道白印,還是認命地嘆了口氣,從酒店配套設施的柜子里拿了把傘跑出去。
第11章 鈴鐺響
賀聞朝有自殘這個病,這是蔣莞在追他兩個月的時候發現的。
明正大的追求這朵難以采摘的高嶺之花,追得轟轟烈烈,仿佛唯恐別人不知道一樣。
甚至,連老師和教導主任都驚了,紛紛過去談話。
這當然不是為了挽救蔣莞這個無可救藥的墮落,而是所有人都怕影響賀聞朝。
他們的差距有多大呢?
一個是被外公外婆帶大,有人生沒人管的野孩子,從初中時就和‘社會人’混在一起,常年年級倒數,除了長相以外其余一塌糊涂。
另外一個則是鋼琴天才,績也名列前茅,從外表到在都無可挑剔的天之驕子。
賀聞朝被‘沒皮沒臉’的蔣莞黏上,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他真的好倒霉,好吃虧。
當然也有一部分男生覺得他是賺到了,畢竟蔣莞要臉有臉,要材有材。
“就算不認真,玩玩也夠本了。”有人狠狠的慨道:“,老子怎麼沒有這運氣。”
旁邊一起的男生立刻譏諷道:“運氣?你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人賀公子那張臉和績……”
賀聞朝去學校超市買水,回去的途中就聽到這樣的對話。
把沒素質的言論說的理所當然,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年目一頓,著水瓶的修長手指都忍不住了。
他無意識回頭,又看了看剛剛路過他邊的那兩個男生。
這種低氣一直伴隨著賀聞朝回到教室座位。
“咦?你去買水啦。”蔣莞已經把座位挪到了他的前面,見他回來立刻扭過,笑瞇瞇的:“怎麼不跟我說呢?我幫你去買呀。”
“用不著。”賀聞朝聲音冷的像冰。
“你去了多耽誤時間啊。”蔣莞卻已經習慣了,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又沒事,可以幫你跑啊。”
賀聞朝垂眸,煩躁的戴上耳機。
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生——就好像聽不懂人話也看不懂臉,除了黏膩癡纏,什麼都不會做。
他自問不是個好相的人,難聽話和拒絕說的也夠多了,但蔣莞就是能做到視若無睹。
如果不是這個人太遲鈍太厚臉皮,那就是……太喜歡他了。
只是這個答案,會令賀聞朝有種手足無措的不安。
他沒能力去應對這樣的喜歡,只能無視,假裝蔣莞不存在,好似這樣就影響不到自己。
可賀聞朝不知道,蔣莞遠比他要想象的敏銳許多。
校服袖子抬起時,看到年手臂的藍白布料有星星點點的紅痕,像是……跡。
如果不是視力好,很有可能看不到的程度。
而且這跡不像是后來沾上的,倒像是從里面出來的。
蔣莞愣了愣,下意識抬眸看向賀聞朝。
年臉一如既往的冷淡,眉語間像是冰雪凝固,可卻沒有疼痛,
或許是……想錯了。
放學后,蔣莞破天荒的沒有纏著賀聞朝要和他一起出校門去自行車棚,而是對蘇兮說了句有事先走。
等班里學生幾乎都走了,去而復返。
半小時前還燈火通明的學校長廊一片漆黑,貓著腰,踮腳走到班級門口,趴在后門那一小塊玻璃窗的位置探頭,朝里面看。
不出意外,賀聞朝并沒有走。
他在教室里開了手電筒,小而閃亮的一簇冷中,蔣莞清楚看到了年線條致卻冷淡的側臉有些蒼白。
校服已經被下,他上只有一件灰的短袖,而左手的小手臂上,纏著厚厚的雪白繃帶,有點點斑沁了出來。
果然,自己下午的時候并沒有看錯,賀聞朝的校服袖子上就是。
可是,他怎麼了?
蔣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里面,看著年作有些魯的扯下繃帶,冷白的手臂上是一條一條的痕。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圓規,又了下去——
啊!
蔣莞忍住驚,瞪大眼睛。
不敢置信的看著在自己上自殘還面無表的賀聞朝,真的覺得……
好像有點見到鬼了。
后來他們在一起后,蔣莞曾經明確止過賀聞朝這樣的自殘行為。
然后男生心不好的時候,就會在烈日下奔跑,暴雨下淋雨……總之他有一堆折騰自己的招數。
蔣莞始終想不通,賀聞朝為什麼要這麼待自己。
明明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什麼也不缺的天之驕子,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
這個問題蔣莞當年就沒想通,也問不到答案,后來偶然想起,只能歸咎于是賀聞朝年中二。
但沒想到過了八年,他這臭病居然還沒改!
拿著傘坐電梯下樓的這段時間,蔣莞越想越氣,心里的火‘蹭蹭’向上冒。
撐開傘跑出酒店大門,準找到那抹清瘦的背影,走上前去狠狠推了一把。
“賀聞朝,你在干什麼?”蔣莞瞪著那張額發全部淋也依舊清俊異常的臉,冷冷嗤笑:“熱的話回去吹空調,別在這兒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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