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溫禧有點兒失眠。
說好要好好通,怎麼宋玘宸卻瞞著自己有了不可言說的小?
難道是……他網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溫禧第二天故意找了個借口要看他的手機。
沒想到,宋玘宸卻一反常態,反問:“嗯?要做什麼?我直接幫你查吧。”
溫禧竟被問住了。
以前宋玘宸從一遍。
“唔,”溫禧頓了頓,“就想測試一下你手機上有沒有這個app的優惠券。”
宋玘宸只張了一眼就說:“乖,我們家買東西不需要優惠券。”
說著就掏出一張黑卡給:“寶貝拿去花。”
溫禧:“……”
很無語,但也只能收下。
打開錢包一看,這是宋玘宸給的第三張黑卡。
溫禧非常苦惱,總不能直接劈頭蓋臉地問他是不是出軌了吧?目前又沒有證據,萬一誤會了他,不是很傷害彼此之間的信任嗎?
但這時又恰逢展覽開幕的前幾日,每天都和謝春一起去藝館幫忙布置,也沒什麼空去思考這件事,只是心都寫在了臉上。
休息的間隙,謝春關心地問道:“溫姐姐,你怎麼看上去那麼沒神?”
策展人陶應然聽到了,也有些擔心:“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這兩天回家休息吧?這里我和春也能應付。”
溫禧搖頭:“我可不想回家。越待越煩。”
謝春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哦?溫姐姐,出什麼事啦?”
也許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機會,溫禧嘆了一聲氣,道:“遇到了一個很典型的婚姻問題。”
陶應然也來了興趣:“哦?怎麼了?我也結婚了,雖然沒什麼參考價值,但我也可以加討論的。”
溫禧斟酌了一下用詞,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如果懷疑另一半,應該怎麼做呢?”
謝春立刻瞪大了雙眼:“宋大哥敢出軌?”
陶應然也詫異:“宋總是這樣的人嗎?”
溫禧擺擺手:“我這不是不確定嘛。”
“查他手機呀。”謝春道。
溫禧:“他不給我看。”
陶應然了下:“以我的經驗,,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干壞事。”
眼睛轉了轉,問道:“最近你倆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日子呀?”
溫禧靈一閃,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
謝春陶應然:“什麼?”
溫禧:“下周二是他的生日!”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他過生日不應該是我花心思為他慶祝嗎?他搞那麼神做什麼?”
陶應然拍了拍,道:“哎,放寬心啦,男人的心思你別猜。我覺得已經破案了,他可能就是想紀念和你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呢?”
謝春也說:“宋大哥那麼深
,我認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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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禧被他們說服,旋即思考起來:“那我也要給他好好準備一番呀。”
“可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下周二,是咱們展覽開幕的日子吧?”
陶應然眨眨眼:“你上午來個臉、拿點周邊,然后就回家等宋總下班唄!展覽這兒有專門的團隊控場,不用擔心的。”
聽這樣說,溫禧也放下心來。
不過,問題也隨即而來。
應該給宋玘宸怎樣的禮呢?
把家里布置花海?親手做一個蛋糕,然后送一塊他喜歡的表?
可好像還是了一些什麼。
對了!可以送他一副畫呀!
那年,為宋玘宸畫的那副肖像畫,在退賽之后被郵寄了回來。
然后就被扔掉了。
雖然第二天又從垃圾桶里又把那團破紙翻了出來,但是畫已經被爛了。
所以,再畫一張吧。
是青春里未完的諾言。
也希能全他的釋懷。
祝他們都不被回憶所困。
回家之后,溫禧就搬出了畫板,在白紙上描摹。
于是,家里的氣氛又變了一些。
比如,飯后他倆會默契地分別前往不同的房間,搗鼓自己的事。
自然而然,溫禧也就沒空去想宋玘宸到底在娛樂室里干嘛了。
可怎麼都沒料到,就在宋玘宸生日的當天,也是展覽開幕的第一天,竟然撞破了宋玘宸的“謊言”。
周二,溫禧醒的很早。
與往常不同的是,的邊沒有宋玘宸的陪伴,也沒有人為做好早餐。
窗外明,但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麗的清晨。
昨天下午,為了確保生日蛋糕不出差錯,特意提前練習,前前后后做了三個,才有了手,確定了生日蛋糕的終版。
就在洋洋得意地自言自語“真好看”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宋玘宸的電話。
“老公?”
溫禧鮮這樣他,宋玘宸稍微頓了一下,才回:“嗯,是我。”
接著,宋玘宸略帶歉意地說道:“老婆,我今天要出差。”
溫禧愣住了:“出差?”
宋玘宸道:“對,所以今晚我不能陪你睡覺了。”
溫禧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此時已經快五點了,若是平常,宋玘宸都快要下班了。
“馬上就要走嗎?”問。
宋玘宸:“是的。”
溫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后天就能回來。”宋玘宸答。
溫禧小聲問:“就不能……過兩天再出差嗎?”
宋玘宸道:“不行,是很重要很急的事。”
溫禧也知道工作的事拖延不得,若非急迫,宋玘宸也不至于家都不回就要出差。
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濃濃的失落還是被宋玘宸察覺。
“你記得把
家里的門都鎖好,
晚上如果睡不著,
就給我打電話,
好嗎?”宋玘宸輕聲哄。
但是這并不管用,
溫禧像是蔫的花兒,垂下了腦袋。
“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囑咐道。
“一定。”宋玘宸承諾。
回憶結束,溫禧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起去廚房將昨天做的三個蛋糕從冰箱里拿了出來。
本來是為宋玘宸準備的,可是現在他人都不在家,那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呢?
只能把蛋糕帶去展覽的開幕儀式,給大家分一分了。
溫禧將蛋糕打包,又換了一服,便出門了。
開幕儀式進行得很順利。
溫禧的蛋糕也廣好評。
但卻沒什麼神,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偶爾和來看展的訪客們聊上兩句。
突然,人群里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溫禧定睛一看,這不是陸書嗎!
他還挽著一個秀氣的子,模樣十分親。
陸書也瞥見了溫禧,驚訝之余還是先主打了招呼。
“夫人好,您今天也來看展嗎?”
溫禧笑笑,指了指脖子上掛的牌子,道:“我是這場展覽的藝顧問。”
陸書不由地佩服起來:“夫人好厲害!”
接著,他又介紹了一下同行的子:“這是我的太太。”
陸書的妻子和問好:“您好,我姓徐,我小徐就可以。早就聽我先生說了,總裁夫人漂亮又有才華,今天見到真人,果真如此。”
溫禧謙虛道:“并沒有,陸書過獎了。”
可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問道:“不過,陸書你怎麼沒有和宋總一起出差呀?”
陸書有些云里霧里:“出差?”
“對呀,他和我說這兩天有事要出差,去什麼地方也沒和我說,看上去是很嚴重的事。”溫禧的話語里著的不安。
陸書撓了撓頭,還沒回答,他的妻子卻說話了。
“老公,宋總不是這兩天去國玩了嗎?還順帶給你也放了兩天假?”
溫禧皺眉:“國?”
陸書到底是腦子得快,見狀立刻打斷了妻子的話,道:“不是,宋總不是去玩。”
溫禧嗅出了不對勁,追問道:“那是去做什麼?”
陸書一時也答不上來,只能迂回著打哈哈:“呃,我確實昨天幫宋總訂了一張去紐約的機票,不過他是要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公司的事兒……?”
說到最后,他也不確定了,尾音都打著問號。
溫禧當然不買賬。
若是公事,陸書怎麼會不一同前往?
再結合這些日子他鬼鬼祟祟的行為,溫禧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不會吧?孩子還沒落地,他不會就……出軌了吧?還是個外國妞?泡妹泡國去了?
就在這時,手機震了兩下。
嗡嗡。
是陌生的號
碼。
“不好意思,
失陪一下。”溫禧點了一下頭。
陸書趁機拉著妻子溜了。
“喂,
”溫禧接起電話,
“請問是哪位?”
對面的人道:“我是xx快遞的,
您預定的鮮花訂單將在下午2點準時送到,請問這個時間點您在家嗎?”
溫禧這才想起來,為了給宋玘宸過生日,提前買了很多鮮花,準備將家里布置花海的模樣。
可是現在這通電話卻有點諷刺的意味。
想著給他過生日,可他卻遠赴國、目的不明?
“溫士?您在聽嗎?”快遞小哥見無人回答,又問了一遍。
“嗯,在的。”溫禧回神,“下午兩點,我會和門衛提前說的。”
通話掛斷,溫禧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后便給宋玘宸發去了消息。
可是這條短信卻遲遲沒有回音。
默默地告訴自己,現在是紐約的凌晨,宋玘宸或許是睡了。
可是腦袋卻控制不住地想,他是不是一個人睡的呢?
越想越煩躁,再一抬眼,看到了放在客廳一角的畫。
那是給宋玘宸準備的生日禮。
細膩的筆、流暢的線條,那是一筆一畫用心做出來的畫。
溫禧火氣一上頭,立刻站了起來,提著畫就上樓了。
眼不見心不煩,要把這幅畫鎖到二樓的書房去。
但剛上樓,卻下意識地向旁邊一瞥。
那間神的娛樂室掉了眼簾。
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掠過的腦海。
今天這扇門也上鎖了嗎?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神使鬼差地走了過去。
將手放在門把上,接著,輕輕一扭——
咔噠。
門竟然真的打開了。
溫禧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定了定神,然后推門而。
房間里沒有開燈,但此時正值夕西下,余暉過玻璃窗,照了進來,有一瞬竟然閃耀到晃了眼睛。
暮四合,一片沉寂,金的霞勾勒出房間里擺設模糊的影子,過去的片段卻像是電影放映那樣,一幕幕清晰的重現。
本來空曠的娛樂室,現在堆滿了東西。
墻上的白板上是打印出來的舊報道,無一例外,全與溫禧相關。
第一次獲獎、以筆名方方小糖出版的畫集火、參與國際自閉癥兒關日的畫活,的名字出現在學校的優秀畢業生名單里……
這些大大小小的時刻,有些甚至都被自己忘了,現在卻完整地展現在的眼前。
不僅是這些,工作桌的旁邊有兩個木制的柜子,里面整齊地擺著各種料和畫。
打開柜門,拿出了其中一件看了看。
那是一罐高級料,是檸檬黃,但早已過了保質期。
再往里翻一翻,其他的東西也大同小異,都是很久之前買的東西。
有
些包裝還保留得很完好,能清楚地看到生產地和零售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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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溫禧發現了共同點。
他們大多是7、8年前的件,而且都來自國的城市。
我哥在國留學的時候沒事就喜歡去逛用品店,明明他自己不會畫畫,奇怪得很。
宋悅之前吃飯的時候和這樣吐槽過。
所以,這些都是宋玘宸當年買的嗎?
有種說不出的緒涌上了溫禧的心頭,眼睛也跟著酸了。
他為什麼要買這些東西呢?
還把它們都整理打包,漂洋過海,不遠萬里運回了國。
如果沒有正月里的意外,他倆這輩子也不會再相遇,保留這些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怔怔地房間里佇立了好久。
直到線轉暗,夜幕垂落,明月初上,才緩了過來。
不想繼續在房間里,轉就要離開。
可剛邁出一步,就踢到了一個的東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溫禧低頭一看,那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相框,里面似乎是一幅畫。
“沒有踢壞吧……”
一邊嘟囔,一邊將相框拿起,想檢查一下。
借著走廊的燈,看清了畫的模樣。
那一刻時間好像停止了。
泛黃的畫紙,褪的水彩,雖然破碎的紋路蜿蜒曲折,但也拼了戴著花環的年。
這是曾經最滿意的作品。
是當著宋玘宸的面親手毀掉的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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