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蒼雨一襲華的禮服，外麵裹著件到腳踝的羽絨服，做了致的發型，畫著完的妝容。

薄暖湊在邊，幫戴項鏈。

扣上鎖扣之後，鬆開手，往後退了點，打量著藍蒼雨：“好了，演員是不是也不好當啊？”

藍蒼雨的眼神有些疲憊，聞言忍不住笑了聲，拍拍薄暖的腦袋：“混口飯吃罷了。”

隻是份工作。

車子很快到了廣電大廈。

門口鋪了長長的紅毯，許多記者圍在那裏。

薄暖不太適應，把口罩戴了起來，隻留下一雙眼睛。

“別張，跟在我後麵。”藍蒼雨拍拍的手。

薄暖點頭，隨行的，還有藍蒼雨的經濟人和助理，跟在其中，不會惹人注意。

藍蒼雨剛剛下車，還沒完全走進大門，記者們突然躁起來。

是芳澤來了。

薄暖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了，聽到靜回頭看了看。

芳澤氣場強、牌麵大，記者們的攝像機全部圍在上。

正為開車門的，是半個月沒見的左殿。

男人一黑羽絨服，頭上戴著鴨舌帽，帽簷得很低，黑的口罩徑直遮住了大半張臉。

沒有人看得清他的樣子。

薄暖收回視線，跟在藍蒼雨後，走了進去。

看著藍蒼雨走到前麵坐好，薄暖鬆了口氣，到後排找了個空位坐下。

在上麵主持的是兩位資曆很老的影帝和影後。

薄暖看得神，覺邊有人坐下，往旁邊側了點位置。

一向給人刻板印象的影帝突然講了個很冷的笑話，薄暖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這種現實與電視上的反差，真的很萌。

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過了會，覺到有溫熱的手覆蓋在自己手背上。

頓了兩秒，偏頭看。

左殿外麵的羽絨服已經掉，裏麵是一正裝，打著墨綠條紋的領帶，金的領帶夾上鑲嵌了一顆祖母綠的寶石。

見視線盯在那顆寶石上，左殿抿了抿，把領帶夾摘下來遞到手上。

薄暖沒接，頭轉了回去。

一段時間沒見他，好像瘦了許多，眼窩有些凹陷，眼神也有點疲憊。

左殿小心翼翼地看，然後，把那個領帶夾，輕輕地夾到了的上。

“手......”左殿嗓音很啞，似乎不知該怎樣開口，“好了沒？”

薄暖淡淡嗯了聲。

半個月過去，手上的傷疤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

左殿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冷淡的樣子，不敢再靠近。

也不敢說話。

直到主持人念出藍蒼雨是最佳配的時候，薄暖角彎了彎。

“這麽喜歡啊？”左殿覷著的神，悄無聲息的往這邊靠，低聲問。

薄暖沒理他。

其他事不說，就單他私自拉黑武厲這事，實在接不了。

越相，越發現他跟俞琴好像。

以之名，企圖控製。

態度依然疏離冷淡，左殿抿了，半個月沒見過，好想。

可是他不敢回去。

他從未見過薄暖那種崩潰的樣子，像繃到了極致的弓弦，下一瞬就能被扯斷。

許久，左殿輕輕咳了下：“上次約的胃鏡，醫生打了好幾次電話來催了。”

像沒聽到一樣，薄暖往邊上坐了坐，關什麽事，他想什麽時候去不行。

“那我跟他說，取消了啊。”左殿覷著的臉，試探著開口。

薄暖低頭看手機，屏幕的映到眼睛裏，從側麵看去，眼睫卷翹，像芭比娃娃。

室很熱，薄暖額上出了汗，羽絨服早就被掉，裏麵是一件寬鬆的白，明明是生生的樣子，卻偏偏冷到極點。

左殿見依然不說話，有點著急，他悄悄手，一點一點地靠近的手。

食指輕輕到手背，在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將的手地握在掌心。

薄暖心裏惱怒，用力了，想狠狠給他一耳。

憤怒地瞪過去，周圍都是人，也不敢大聲，隻能低聲音：“鬆開。”

左殿置若罔聞，又握了些，溫哄著：“別鬧，等下被別人看見。”

薄暖氣的口上下起伏，這裏到都是人，還有攝像頭攝影機，不敢弄出太大靜。

“等下回去給你打，好不？”左殿低聲說。

能願意打他也行，別這麽冷淡地對待他。

-

頒獎典禮結束後，外麵已經飄起了雪。

薄暖跟在藍蒼雨後，離左殿遠遠的。

芳澤看了又看，納悶道：“怎麽回事，還沒和好？”

“幫個忙。”左殿看著渾寫滿了抗拒和排斥他的姑娘，聲音寡淡。

芳澤笑，借機提：“沒問題，下個歌給你了啊。”

左殿低低嗯了聲。

雪花越飄越大，像撕裂的棉絮，天空黑得像要塌下來。

平安夜，大街小巷都放著聖誕歌，正遇上初雪，憑白多了些節日的氛圍。

芳澤停在藍蒼雨麵前，溫和地笑：“恭喜你，實至名歸。”

藍蒼雨：“謝謝。”

“不如，”芳澤想了想，然後笑得燦爛，“一起喝一杯？”

藍蒼雨愣了下，跟芳澤向來沒有聯係，兩人地位也太過懸殊。

這邀請來得莫名其妙。

芳澤：“聽說你想拿【起風】的桑芙一角，正好我也要去試裏麵的佩年，我約了導演，咱們一起去談談？”

藍蒼雨稍稍遲疑了下，然後答應了。

回頭看著後的薄暖：“暖暖，陪姐姐去一趟好嗎？”

薄暖看著眼底埋著的那一不安，點點頭。

見答應，芳澤悄悄鬆了口氣。

提議坐的車過去，藍蒼雨同意了，這樣確實比較方便。

左殿跟在薄暖側，幫拉開車門，手放在頂上，生怕著的頭。

薄暖才不要他的殷勤，一轉去了另一邊，自己開了車門爬上去。

芳澤和藍蒼雨看著這一幕，兩人互看一眼，忍不住笑。

薄暖坐在最後一排，左殿也跟著坐進來。

車裏提早開了暖氣，薄暖側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大雪。

許多人在玩雪。

商店門口，還有路過的車頂上，都堆放了個小雪人。

好可。

車裏沒人說話，左殿看著隻留了個後腦勺給他的姑娘，聲音帶著討好：“帶你堆雪人，好不好？”

薄暖不想理他，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但單薄的後背和後腦勺明明白白的在說：不好。

左殿扯扯的外套：“熱不熱啊，羽絨服要不要掉？”

後腦勺：不要。

左殿抿了下，再接再厲：“喝口水吧，半天都沒喝過了。”

後腦勺：滾。

芳澤在前麵捂著笑個不停。

這到底是怎麽得罪人家了，把人家氣這樣子。

“暖暖，”芳澤忍住笑，想著自己的歌，打算幫他一把，“我說左殿今天怎麽這殷勤要跟來呢。”

他什麽時候願意參加這種事了。

薄暖不理左殿，但不能不理芳澤。

笑了笑。

很勉強。

芳澤遞了瓶水過來，笑著說：“來，給姐姐個麵子，喝口水吧。”

左殿順勢接過來，擰開蓋子，殷勤地遞了過去。

薄暖無語了兩秒，如果不接，好像會駁了芳澤的麵子，隻能接過來喝了兩口。

“再喝點，都幹了。”左殿湊到麵前，討好地說。

薄暖別過臉，背對著他，不勝其煩。

又喝了兩口。

-

因為大雪，車子開得很慢，到酒吧時，已經晚上十點。

路上積了厚厚一層雪，整個寧市，變白茫茫一片。

下車時，左殿提前等在那裏，見薄暖想躲他，用力握住的手，解釋著：“牽著你，雪地，再摔倒了。”

能說句人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