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對來說,不論誰先賜婚,都不能拒絕,不然就算是當麵頂撞了。
但是也不能答應,一來是真心不想嫁給裴無妄或者太子,二來是答應了一個人,也就相當於得罪了另外一個人。
皇貴妃看著溫其實綿裏藏針,太後雖然低調但是代表著皇權,不會允許自己嫁給裴無妄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們把話說出來。
深吸一口氣,趕在兩人開口前道:“太後娘娘,奴婢還要為太子祈福,先行告退。”
這話說得其實很不客氣,但是聲音抖著,多了幾分可憐。
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哀求。
太後有些不明白了,為何就不願意進東宮呢,明明心中有太子,現在還想著為太子祈福。
本來想不管不顧地賜婚,但是這個眼神讓說不下去。
這孩子是真的不想進東宮。
若是以前,才不管這些,但是想起了妙一,從來見不得這些點鴛鴦,說什麽自由。
太後長出一口氣:“罷了,你去吧。”
反正口中說的是太子,可見兩人還是有心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或者有什麽其他的緣故。
崔歲歡鬆了口氣,就要離開。
皇貴妃開口了,“等等。”
皇貴妃覺得今天是宮來最不順的日子,先是長樂白目,被自己寵得四六不懂。
接著是侄背刺自己,現在了皇上的嬪妃。
現在又是連個小秀都不能賜婚,這個皇貴妃當著憋屈。
崔歲歡站住,擔心地看著皇貴妃,皇貴妃總不能直接駁回太後的意思吧。
太後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了。
現在除了徐三娘,秀們還都在,都忍不住去看這個小居士,什麽時候這麽搶手?
太後笑道:“皇貴妃還有什麽事?”
語氣中雖然沒有威脅的意思,但是在皇貴妃耳中就是威脅。
皇貴妃略略想了下,笑道:“崔居士按道理來說現在是秀,理應備選,但是現在崔居士又要每日為太子祈福,於於理也不該為秀。”
當初其實就是太子為了給崔歲歡一個名分,因此才讓選秀的。
其他秀也都點頭,是這個道理。
曲中意在下麵聽著,看了眼皇貴妃,兩人眼神一對,福靈心至,明白皇貴妃的用意了。
皇貴妃現在就缺個搭話的幫手,長樂是不指了,別幫倒忙就行。
到底沒有直接要人,還不想和太後撕破臉,畢竟就是個小居士。
命不命的,皇貴妃並不在乎。
先皇後是命但是現在死了,沒有命不也是皇貴妃嗎。
至於皇位,更不可能因為這個小居士而有所改變。
當然,隻能算是個兆頭,要是能得到自然是好的。
現在這個局勢,隻要誰都別就行了,等以後再謀機會。
裴無妄大概沒有想到,他的母妃居然和太子的想法是一樣的。
但是現在這話,皇貴妃不好直接說出來。
而曲中意明白的用意了。
曲中意正好缺個表現的機會,想著的是皇貴妃可能知道裴無妄對那個小賤人有意思,所以幹脆想鏟除。
因此跟著說道:“按照宮規,今天貴人們賜婚後,其他的秀都是等待陛下挑選,崔居士這樣確實不合宮規,也對其他秀不公平。”
其他秀小聲道:“之前有人不過在房間裏找到其他男子的用品都被趕出去了,崔居士這樣……”
“莫不會為東宮的良娣,可是既然這樣大可現在賜婚啊。”
皇貴妃滿意地點點頭,這姑娘上道。
本來是屬意的,但是覺得曲清荷,畢竟年輕。
但是更需要一個幫手,曲中意明顯更會看人眼,懂人的心思。
崔歲歡聽著這些閑言碎語並不覺得難,混在秀中本就不對。
因此輕聲道:“是我壞了規矩,理應退出選秀。
本來就不想選秀,倒不如趁著現在退出。
就聽皇貴妃道:“母後,既然崔居士這樣說了,便讓退出選秀吧。隻是委屈了。”
太後臉緩和了一些,道:“就幹脆……”
皇貴妃接著道:“那就幹脆封為平安居士,讓在小佛寺為太子專心祈福吧。”
太後一愣:“什麽?去小佛寺?”
小佛寺並不在東宮,而是在宮外。
之前太後去祈福的地方是大佛寺,這是皇家寺院。
小佛寺也是有名的寺廟,因有皇家寺院在前,不敢稱為大佛寺,因此稱為小佛寺。
皇貴妃點頭:“崔居士年紀也不小了,在東宮並不方便。”
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崔居士為太子祈福,續命三年,三年後是可以留在東宮的。
這就相當於以後直接就可以為東宮的妾室。
如果皇貴妃封了名號,又將送到寺廟中祈福,這恐怕就是一輩子都不能嫁人了……
太後自然是不準:“年紀輕輕的,怎能去寺廟中長伴青燈。”
皇貴妃笑了下,“母後何不問問自己的意思?”
之前皇貴妃當然不希崔歲歡出家,但那是在為宸王通房的前提。
現在倒不如把人送去。
太後看向崔歲歡:“你是怎麽想的?告訴哀家,哀家可以為你做主。”
這話裏的意思就很明顯了,隻要崔歲歡說留在東宮,太後就給賜婚。
皇貴妃暗中磨了下牙,不明白這個老太婆怎麽就對這麽上心,總不能老太婆也知道有命吧。
皇貴妃也十分溫地說:“崔居士,你別害怕,想去哪裏直接說,這可是個機會。”
這確實是個機會,可以逃出皇宮,可以遠離裴無妄。
但是卻要離開東宮……
想起剛才聽到的命的事,也總算明白為什麽皇貴妃對這麽執著了。
恐怕如果留在東宮還是會生出事端。
想了想,無比的冷靜:“回稟太後,奴婢願一輩子給太子祈福。”
太後長歎一聲,那怕是真的要出家了。
皇貴妃笑了:“那就賜……”
崔歲歡又道:“娘娘,奴婢是東宮的人,一切都聽太子殿下的話。”
皇貴妃一怔,沒想到會這麽說,那這是出家還是不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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