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虞念是又驚又愕的，但眼裏的驚喜也是藏不住的。

江年宴低笑說，“這當然不是正式求婚，我是想跟你提前說一聲。”

“然後？”虞念好奇地問。

江年宴俯下臉，“然後到了求婚那天我才不會被拒絕。”

-

翌日，市一開盤，中勢的況果然發生了變化。

市麵上兩收購勢力，果然後來者居上。

後來者，就是至合。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市一開盤的時候就來勢洶洶。

可謂是市麵上有多就吸納多。

虞念這陣子所有的出差和應酬都推了，給手底下各個人去負責。

市開盤的時候虞念就一個勁盯著，

回到辦公室也沒管手裏的工作。

方源敲門進來時，瞧見虞念的狀態後走上前，將文件放到一邊，“虞總，這些是需要你過目並且簽字的文件。”

虞念沒吱聲。

方源也沒著急出去，就站在辦公桌旁。

隔了許久，虞念一抬頭，嚇了一跳。“什麽時候進來的？”

方源一臉無語，“十分鍾之前。”

站得肚子都酸了。

“怎麽不出聲？”虞念好奇。

方源說，“出聲了，但你沒聽見。”

虞念聞言更好奇了，“那你為什麽不多喊我兩聲？”

“我想看看我能被忽略多久。“方源理直氣壯地說。

虞念無語了。

閑的這不是？

文件逐一看完，都是之前在會上過的容，所以也不用浪費太多時間在審核上。

簽完了字，將文件給方源。

見方源還沒走的意思，問他還有什麽事。

方源說，“江總還在南市呢？”

“對。”

“什麽時候走？”

虞念沒理解他這麽問的目的，“還沒定，怎麽了？”

“也就是說，江總到你家躲清閑來了？”方源問。

虞念看著他，“你這句躲清閑用的很意味深長啊。”

方源拉過來椅子，幹脆坐下來了，“我是想啊，如果中勢真倒了，你就把江總挖到咱公司吧，我覺得他也不大江家待見，還不如到咱們這大展拳腳。”

虞念挑眉看著他。

“江總這個人吧雖然心狠手辣，但往好聽了說有勇有謀，從商相當有手段，這種人才咱不能放過啊。”

方源說到這時兩隻眼睛都亮晶晶的，“他總要工作吧？那肯定是水不流外人田啊。”

虞念嘖嘖兩聲，“方源，你那算盤打得都崩我一臉，他還沒破產呢，你就先打起他的主意了。”

“市上的況在那擺著呢，現在就算你有心也拚不過至合吧，我看至合來勢洶洶的，那架勢可不一般。”方源說。

虞念思量著。

“虞總，你說江總那個人也不是很難養吧？”方源問。

虞念啞然失笑，“你怎麽總是致力於怎麽去養江年宴的問題？”

“我這不是為你心嗎？”方源說，“不過我可先把話說前頭，一旦江總真失業了，你可別想著讓他取代我的職位，別看我這個職位不起眼，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得來的。”

虞念啞然失笑，“方源，到底要不要養江年宴這件事先按下不表，你的職位怎麽就不起眼了？你是特助，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那在職權上也是相當的了。”

方源說，“我就是謙虛一下，重點想說江年宴幹不了我的工作。”

“說說看。”

方源仔細跟掰扯，“我這個職位啊心的事太多，上到總裁下到行政的，還要跟各部門通，哪個環節都不能出岔子，有些事瑣碎的就跟芝麻似的，那可是滿地的芝麻啊。”

他說著一撇，“江總什麽人啊，哪能幹得了這麽伺候人的活？”

虞念想了想，他倒是也能伺候人的。

“行了，別瞎扯了，回去工作。”

方源起，“行吧，我就是提醒你，現在市的況很不利，照這個架勢，要不了明天收盤，中勢就要易主了。”

-

相比市的焦灼，江年宴顯得“無所事事”。

虞念進門的時候他正提著噴壺在澆花呢。

見回來，抬眼看了看時間，“你這是怕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無聊，所以早退回來陪我？”

市還沒收盤呢。

虞念換好了鞋子進來，“沒錯，這個階段我一不能外出二不想應酬，留在公司還容易瞎想，幹脆早點回來。“

“是跟你想象中的場景不同？”江年宴慢悠悠地給花澆水。

“會有些不同，但出不大。”虞念進了屋子，洗了手換了家居服，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客廳，接著上句話補齊，”比如說你熱衷於澆花，比如說你竟然去了超市。“

“我不能去超市？”

“你不怕被人圍攻？”

“鴨舌帽、口罩，好在這裏的民風純補。”

虞念回到家後就這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整個人窩在了沙發上，看著在打理花枝的江年宴，說，“方源一直在擔心你公司黃了之後你會搶了他的位置。”

江年宴一把園藝剪用的順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畢竟是伺候你的活，我又不是沒經驗。”

虞念側靠著，手托著臉，“虞氏的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有想拋棄我的意思。”

“說明你的理解有問題。”虞念又起坐起來，“江年泰已經殺紅眼了。”

江年宴笑，“是，這樣很好。”

“我需要做什麽？”虞念問。

江年宴想了想，“倒是可以跟著搶一搶，推他一把。”

又說，“用我的錢。”

虞念一怔，“用你的錢做什麽？”

江年宴說，“你要向董事會代的，虞氏剛上市才兩年，現在人心最重要。”

虞念說，“你就不用心了。”

江年宴放下花藝剪，笑說，“虞總口吻霸道。”

“我能做主的事自然霸道。”虞念笑言。

可這場“戰爭”看著像有竹，實際上江年宴上的擔子可不輕。

中勢董事流打來電話，他們可不想讓自己的錢包癟下去。

外麵的更是風風火火。

轉眼又是收盤，不用看結果也知道。

司家已經退出角逐，至合了一家獨大。

江年宴理完電話後，虞念都把菜給備好了。

他就很自然地接著手上的活繼續幹。

虞念觀察他的臉，好像沒什麽變化。

手機被他拿到廚房。

最後一道菜的時候，手機響了。

江年宴當時正在忙著裝盤，示意虞念替他接。

虞念接通，又在他的授意下按了免提。

老劉打來的，“明天會有人去查至合，真讓你說中了，至合之前有個項目走了法律的空子。宴，這麽一來，會連鎖反應。”

江年宴角微揚，“那明天的這場戲可就好看了。”

老劉說，“還查到了一件事，江年泰生的保鏢多了兩個生麵孔。”

江年宴將菜端上了桌，“布爺的人？”

“是，我查過了，前兩年跟過布爺，後來不麵了，估計是被布爺養暗哨了。”

“江年泰不輕易信人，能在他邊的保鏢都是家底清晰，照這麽看，他跟布爺是有關係。“

老劉說，“我會繼續盯著。”

結束通話後，虞念說，“你想江年泰其實也不是那麽容易，再不濟還有老太太呢。”

江年宴拿了筷子，放在桌上的筷置上，“那就看老太太能看見什麽了。”

“你想讓老太太看見什麽？”虞念坐了下來，心安理得他給盛湯。

星級服務呢。

江年宴將湯碗放到麵前，“真相。”

虞念抬眼看他，稍許，“所以你來南市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護我安全？因為老劉已經著回北市了。”

江年宴微笑，“所以說你這個姑娘很聰明。”

“你同時在謀劃什麽？”虞念問。

江年宴不疾不徐，“別著急，明天你就能看到好戲了。”

-

虞念隻想到了一層，就是至合出事，江年泰被迫停止收購，並且還要搭進去整條資金鏈。

萬萬沒想到，江年宴還真讓看上一場一箭雙雕的大戲。

次日市開盤不到十分鍾，至合就停止了收購。

就像是一輛在高速上狂奔的車猛地戛然而止了似的。

非但如此，很快就傳出至合被查一事，非但如此，至合的資金大多被認作非法，如此一來至合之前做過的全部收購都了泡影。

重要的是，至合這麽一被查，之前和之後跟它有合作的項目紛紛撤出自保，作十分迅速，所以這樣一來，至合的老板還要麵臨著巨額賠償一事。

一時間局勢逆轉。

外界或許不知。

但圈子裏可就熱鬧了，至合神的麵紗被相關部門給揭下來，毫沒給江家麵子。

背後老板果然是江年泰。

雖然江年泰並沒出麵澄清。

而將至合拉下水的人，就是湛川。

湛川出手利落，至合從有到無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

圈子裏一時歎，這湛川還真是冷麵煞神啊，就連江家的麵子都不留，要知道曾經有多人想查江家都沒這個膽量。

但好戲往往都有高，否則怎麽難忘呢？

就在至合被查封後沒多久，醫院就急匆匆地通知江家人——

江年啟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