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豪華的平層套房主臥的門被人連續拍打了幾下,一聲比一聲重。
“文亦軒!你這個逆子!趕給我滾出來!”麵容斯文的中年男人在門口怒吼。
此時距離許若和文亦軒告別已經過去三天。
整整三天,文亦軒一直在酗酒,整個人喝得昏昏沉沉。
就這麽昏沉中,文亦軒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不知道為什麽,他又夢到了許若走的那天。
在咖啡廳中,許若說,“阿軒,我隻是聽見他們說你這些年過得不開心,我不希你帶著我的影子去找新的人,那樣子既是戲弄自己,也是作賤別人,我希你能夠真的獲得幸福,真真正正地放下過去。”
文亦軒覺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沉默過後,他抬眸直視眼前的人,問,“許若,告訴我,怎麽真的獲得幸福?我的心早就在年時你離開我後就空了。”
“阿軒,其實你的幸福一直就在你的後等著你,但是你卻從來不把它看在眼中”,許若皺眉問,“和在一起時明明到了快樂,為什麽不肯承認那就是幸福呢?”
文亦軒聽言不自覺轉過頭去,跟著微微一愣。
隻見自己後站著的人麵蒼白,是林輕暖。
眉頭蹙著,眼眶發紅似是剛剛哭過。
幾乎是瞬間,文亦軒來不及思考什麽,耳邊一聲敲門巨響,直接將他從夢中震醒。
“文亦軒!你給我出來!天天躲在裏麵喝酒像什麽鬼樣?文氏集團你以後想要讓給別人嗎?”文安鵬在門口喊著。
文亦軒聽清是他後直接翻了個,自忽視了文安鵬,背對著門皺眉,低聲喃喃道,“為什麽會看見?”
林輕暖於他而言和眾多人沒什麽兩樣,這三天裏他也沒怎麽想起過。
這日子有沒有,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更不會像林輕暖得知他要分手時那樣歇斯底裏。
所以為什麽,他轉的時候會看到呢?
文亦軒想了一下,突然靈一閃拿起了手機。
一定是因為前段時間和林輕暖呆的久了,邊的人就隻有一個,所以潛意識中夢到了。
除了那個已經離開的人,沒有人能夠在他這裏有任何特殊。
這麽想著,文亦軒直接拉黑了林輕暖的所有聯係方式。
清除這些後,他抿沉思了一會,又遵循著記憶打開手機相冊,進去回收站,看到了前段時間刪掉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
小桌上擺了幾碟香味俱全的和菜,桌邊坐著垂眸吃飯的林輕暖。
人的麵和夢中的差不多蒼白,神是有的和,然而卻又帶著一說不出來的落寞。
那頓飯是林輕暖做的。
人的手因為幹活習慣拉起來,拍到的照片中還能約約看見手上出一角的疤痕。
文亦軒皺眉那疤痕看了幾秒。
察覺到自己意識被分散後他直接按了刪除,將任何可能的關於的想法清除出腦子。
手機緩衝轉了一會,照片被徹底刪除。
文亦軒確認後翻平躺在床上。
門口文安鵬還在拍門,他了太深呼吸了口氣,心裏卻依舊有些煩悶。
與此同時,被丟在被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第一時間到不耐煩,以為是林輕暖又來死纏爛打。
然而反應了一會,他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林輕暖已經被他拉黑了,打不進來他的電話。
手機鈴聲不停響著。
鬆了口氣後,他手拿起那手機,看見是傅斯遠後微皺了下眉,接聽後帶著不耐問,“怎麽了?哥們心不好沒空出去陪你消遣。”
對麵傅斯遠沉默一瞬後語氣嚴肅說,“真有事。”
文亦軒一邊手臂蓋在自己還有些酸的眼睛上,問,“怎麽了?”
“那個,林輕暖托阮茉微托我,讓你回A市取回一條你送的項鏈,說不要了。”
文亦軒不耐,“不要了就丟進垃圾桶,告訴這點小伎倆不可能把我從A市騙回去。”
“行吧”,傅斯遠說,“那我直接幫你丟進垃圾桶吧。”
文亦軒聽言皺眉,“怎麽回事兒?你在K市?”
“不止我,林輕暖還有阮茉微都在”,傅斯遠說有些猶豫,“你如果有空也可以來……參加的告別會。”
“什麽告別會?”文亦軒此時還不解問,“要去哪兒?”
傅斯遠沉言半晌,隨後說出了讓文亦軒腦子突然一片空白的話,“死了。”
長久的沉默過後,文亦軒才明白自己聽到了什麽,然而上卻還是輕嗤了一聲,“你說什麽?開什麽玩笑?我掛了。”
傅斯遠開口想要接著說,然而文亦軒卻抬手直接掛了電話。
*
K市,追掉會結束。
溫心言和阮茉微兩人穿著黑站在得可憐的參與者中間。
剛和林輕暖的好友張玲說完最後的話,兩人提上各自的挎包一路沉默走回了林輕暖無人收拾和接盤的家。
“砰!”
阮茉微剛進屋沒走兩步就因為屋裏頭過於狹窄,往矮桌邊緣重重撞了一下,疼得嘶聲氣蹲在地上。
溫心言原本還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怔愣之中,聽到這一聲響後人清醒了一些,彎腰要去把阮茉微扶起來,結果看見的臉時整個人愣了一下。
要是換平時,阮茉微這麽怕疼的人早就要喊倒黴了,此時卻抿著,蒼白著臉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往地板上掉。
此時的眼淚不是因為上疼,而是心裏痛惜。
溫心言心中清楚,附也半蹲在地上,長手臂把林輕暖摟進懷中。
“言言,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被了這樣?我們之前還說了要來找玩來著。”
阮茉微聲音哽咽,一直抑的緒在看見屋裏頭的況後徹底崩潰。
“暖暖住在這裏,一定過得很苦,前段時間我聯係卻告訴我自己在K市過得很幸福。這就是幸福嗎?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被流氓地死了……”
說到這裏徹底說不下去,溫心言始終沒有說話,就這麽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