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說穆紹要被派去南非工作,且可能很久都回不來,武初一原本空落落的心,突然被紮篩子。
從前還想著,即便和穆紹分手,最起碼還在一個城市。
如果想他了,還能想辦法看他一眼。
而現在,穆紹卻要去南非。
難以接。
武初一將車停在路邊,遲疑地拿起電話,撥通穆紹的號碼。
剛撥出去一秒,哆嗦著手指掛斷。
然而,一想到穆紹要去南非,又忍不住撥通。
周而複始,磨蹭了半個多小時,一通電話都沒打出去。
頹廢地癱坐在車裏,武初一雙眸空地盯著亮屏的手機。
屏幕上是和穆紹的合照。
還沒有舍得刪。
咬了咬牙,武初一鼓起勇氣,將電話撥了出去。
還是想勸穆紹,不要去南非那麽遠的地方。
就當自私一回吧。
電話嘟嘟的響,可一直無人應答。
*
fire年華會所三樓辦公室間。
穆紹冷著臉,對雲知杭出手,“拿來。”
雲知杭的手裏,赫然是穆紹的手機。
手機嗡嗡響。
從穆紹的角度,還能看到‘初一’兩個大字,在屏幕中央跳。
是武初一來的電話。
之前武初一和穆紹一夜瘋狂過後,武初一落荒而逃。
穆紹想去找說清楚,卻被武媽媽攔在門外。
武初一又給他發了短信,除了跟他說對不起,沒有表態,顯然是不打算為那晚的事負責。
穆紹的心涼了一半,獨自一人喝悶酒。
上次因為喝酒,他就住進醫院。
會所經理怕出事,趕給雲知杭打了電話。
雲知杭得知穆紹的憂愁後,主幫穆紹想辦法。
於是雲知杭和秦野來了個擒故縱,騙武初一,說穆紹要去南非。
雲知杭預今晚武初一會來電話,果不其然。
奈何穆某人沒出息,武初一剛打來電話,他就迫不及待想接。
雲知杭自然不能讓‘擒故縱’的把戲功虧一簣,所以把手機搶到自己手裏,不讓穆紹。
他一副無奈的模樣,“我說穆大爺,您能不能稍安勿躁,早就跟你說了,要按計劃進行。”
穆紹從來沒同意什麽勞什子計劃,他隻知道武初一打來電話,必須要接。
於是又沉聲重複,“手機拿來。”
雲知杭當著他的麵,接通電話,“喂,是武初一吧。”
武初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不是穆紹,愣了三秒,試探道:“雲知杭?”
“是的,你找阿紹有事嗎?”
雲知杭故作淡定。
實則這個時候穆紹已經要過來搶手機了。
論武力值,他打不過穆紹,於是趁穆紹走過來之前,他閃到門外,把門咣當一鎖。
將穆紹的臭臉,隔絕在裏麵。
隔著手機,武初一不知道發生什麽,道:“我聽秦野說,穆紹最近要去南非?”
門把手哢嚓響,雲知杭用力把門拽,不讓穆紹出來,然後答道:“對,他要派去南非那邊。”
武初一沉默片刻,道:“非得穆紹去嗎?”
雲知杭看見,門把手已經開始鬆,鎖被穆紹從裏麵慢慢卸掉。
他暗暗咂舌,趕說:“是阿紹自己要去的,你也知道,你跟他分手了,他實在是不想待在這個傷心地,主請求去南非的。”
“原來是因為我。”武初一苦一笑。
“這不能怪你,你和阿紹分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雲知杭用了吃的力氣,抵著門,氣息有些不穩,“再者,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南非那個地方又苦又累,但阿紹得住,或許待個五六年就能回來。”
“南非...真的很苦?”
“對阿紹來說不算什麽,他什麽苦都吃過。”
武初一咬了咬牙,“你能不能讓穆紹接電話?”
“他不敢接你的電話,怕又控製不住去找你。”雲知杭張口就來,“他為上次打擾到你的事,很自責。”
武初一手指摳,半晌都沒說話。
顯然是在愧疚傷心。
雲知杭得逞地勾了勾。
這時,門把手哢嚓一下,掉落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迅速說了句:“武初一,不好意思,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通話中止。
穆紹把手機搶到手裏的時候,屏幕已經暗了。
他想打電話過去解釋。
雲知杭卻挑眉道:“你確定要給打電話,說你去南非的事都是假的嗎?”
“我不想騙。”
“估計你要是說了,會更生氣,生氣你聯合我和野哥欺騙,到時候更不理你。”雲知杭慵懶地靠在牆上,百無聊賴道。
穆紹抿了抿,抬眸看向他,“我沒聯合你們,是你們自作主張。”
“啊對對對,確實是我們自作主張。”雲知杭敲了煙出來,叼在邊,“可如果你現在打電話解釋,也隻會惹武初一。想要把追回來,就得聽我的。”
穆紹指尖微僵。
雲知杭百無聊賴地吐出一口煙,“我的建議,最近不要給打電話,打電話過來,你也不許接,直到親自來找你為止,能懂?”
“不會來找我。”
穆紹像是泄了氣,將拆下來的門把手,隨手放在茶幾上。
雲知杭撣了撣煙灰,“要不要打賭?”
穆紹冷著臉拒絕,“不。”
他不想拿自己和初一的事打賭。
“你這人真沒勁。”雲知杭隨手將煙按滅,“但我跟你保證,過幾天武初一就會來找你,問你,你就說確實要去南非,肯定會心。到那時候,你想做什麽,都不會拒絕。”
似乎想到什麽,穆紹耳一紅。
他垂眸喝了口茶,清苦的味道蔓延至嚨,稍稍朦朧了腦海中難以言喻的思緒。
穆紹姑且相信雲知杭一回。
隻是心裏仍是擔憂,怕哪天被武初一知道他耍了心眼兒,會生氣。
他怕生氣。
自然,他更怕不再理他。
所以他也隻能勉強答應雲知杭這個缺德的辦法。
抱著這種焦躁的心,穆紹難以在悶熱的房間裏待下去。
他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武初一正開著車,朝會所方向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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