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惡心了。”戚雪柳忍不住開口。

其實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兒,只知道在墻外，戚雪柳離開祝寧之后聯系了蘇何，終于挨了兩周才看見了蘇何本尊。

那時上的防墻被剝離到小,基本可以活。

蘇何看上去對自己沒什麼興趣，戚雪柳主去找，想讓蘇何給自己一點事兒做。

但蘇何沒有布置任何任務，而是抬起眼問,“你覺得我背叛神國的理由是什麼？”

戚雪柳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以為蘇何在考驗的真心,聯邦軍隊在對待新兵時經常采用某種策略，測試是否對神國永遠效忠。

蘇何又問：“你來追隨我的理由又是什麼？”

不愧是蘇何,見面之后直指問題的本質,一點虛招都沒有。

戚雪柳不敢回答，接著蘇何很自然講述了神國的真相。

戚雪柳從最初的驚訝,贊嘆前人為了拯救人類的偉大，到后面的憤怒,直到聽到陸鳶這一部分,忍不住說：“這就是我們維護的神國？”

一輩子都在為了天上的島嶼而努力,當時發誓效忠會為了聯邦獻出生命。

想象下自己的靈魂被困在蜂后的里了,陸鳶就是新一代蜂后，戚雪柳無法想象,每次思考都很惡心。

神國要建立一個由蜂后為首的新世界？可以延續神國的統治,世界制度甚至不需要過多改變。

“所以你的理念才是全世界污染融合？”戚雪柳想到103區發生的神降，那次蘇何想要把整個103區摧毀了,103區崩壞之后接下來其他人類幸存者基地也難以逃過。

蘇何的做法完全稱不上是正義，從人類文明的角度上非常殘暴，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

對來說,推翻墻壁可能只是加速自然進化而已。一直以來都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憑什麼要花費資源維護神國人？

只要高墻消失，自然法則會篩選出真正適合生存的人類。

如果世界遲早都要毀滅，那蘇何只是加速它毀滅。

“某種程度來說很公平。”蘇何淡淡地說。

只要資源不夠，人類部永遠都存在傾軋，并且本沒有盡頭。

戚雪柳無法反駁，污染和人類完全共生之后，全世界的生都平等了，不存在高墻也不存在任何迫，那才是真正的烏托邦。

“別著急認可我的理念，”蘇何漫不經心說：“我殺過的人遠超過你的想象。”

戚雪柳想到103區的人，神降時蘇何是不是讓蟑螂人產卵？蘇何竟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正常的道德判斷，有點震驚蘇何有理智，還以為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何：“大家都一樣。”

目的不同而已，手段難免一樣下作，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戚雪柳察覺到微妙的差別，蘇何知道自己在毀滅世界，而神國以拯救世界為核心機。

戚雪柳問：“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這個問題有點冒犯了，連蘇何現在的下屬都沒問過進展。

但蘇何對于后輩的態度一向溫和，知道世界遲早屬于后輩，神才會流傳，人都會死的。

蘇何：“你猜？”

戚雪柳第一次覺得蘇何很有趣，竟然會跟自己開玩笑，戚雪柳不自覺放松，想了想才問：“殺祝寧？”

記得蘇何跟祝寧是死對頭，畢竟祝寧破壞了的計劃。

蘇何輕輕搖頭，“我為什麼要殺？我們現在目的一致。”

蘇何無法直接對神國出手，因為那上面有普羅米修斯在防，但現在祝寧竟然不懼死亡，試圖想要穿越極北之地去殺了他。

蘇何比任何人都期待那一天到來，普羅米修斯死亡神國完全瓦解。

當然如果祝寧死在極北之地，那蘇何也不用多做什麼。

對于殺某個單獨的個沒興趣，要死一起死，雖然瘋狂，但那樣世界才有意思。

戚雪柳松了口氣，不太喜歡執行殺死祝寧的任務。

蘇何沒說詳細的計劃，“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不要追隨我。”

蘇何覺得戚雪柳是一時沖，并沒有什麼準確的想法，像是熱的年輕人，蘇何作為前輩應該引導后輩的路怎麼走，而不是戚雪柳死亡前一秒才開始后悔。

戚雪柳極其驚訝，問：“你可以接我后悔？”

蘇何：“為什麼不？”

戚雪柳不可置信，這句話從祝寧里說出來很正常，但這是打響指毀滅一個城邦的蘇何啊。戚雪柳平復了下心，又問：“我可以安全離開？”

蘇何點頭：“我保證。”

戚雪柳垂在側的手握拳頭，整個人板正得還像個軍人，蘇何饒有興趣地盯著，放不放走戚雪柳對來說沒什麼區別。

誠然留在自己邊最好，蘇何可以訓練戚雪柳的異能，意識控就算在的隊伍里也足夠稀了。

戚雪柳拒絕也正常，蘇何以為戚雪柳需要思考一陣，畢竟蘇何在世人的眼里是絕對的反派，祝寧算什麼惡魔，他們沒見過真正的惡魔。

現在戚雪柳已經知道蘇何的真面目了，蘇何看得出來很懼怕自己，只要蘇何兩只手指打個小小的響指，這位優等生會立即化灰。

但戚雪柳豁然抬起頭，擲地有聲說：“我加。”

蘇何哦了一聲，語調微微上揚，戚雪柳以為蘇何并不相信自己的忠心，像是下屬面對長那樣大聲說：“我加，我愿意以你的事業為我的事業，我愿意為之去死。”

在這個糟糕的世界里，戚雪柳選擇追隨蘇何。

戚雪柳頓了下，看著蘇何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愿：“我愿意為了你去死。”

蘇何招募過很多手下，也算是見識過形形的人了，此時竟然有點驚訝。

戚雪柳沒想過這些，或者仔細想過所有可能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毀滅世界或者拯救世界都可以，不論蘇何什麼理想都可以。

甚至更改了自己當年進聯邦的誓詞，說愿意為了蘇何的事業而死亡，其他人發誓時都是為了復蘇會或者全世界。

戚雪柳如此坦誠，不害怕也不畏懼，把私人置于最高點。

蘇何沉片刻，不知道怎麼形容戚雪柳這樣的人，太過赤忱了，好像里流淌的都是熱的，戚雪柳目很亮，也帶過小隊，在其他人眼里戚隊長有很多優點，比如冷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