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此說了,洪嬤嬤自是不敢再攔著。
周夫人看完後將紙條一團,丟進一旁的火爐子裏。
許是紙條上也沾染上香膏的氣味,紙條已經為灰燼,可屋中卻飄著一縷幽香。
“夫人,是誰的紙條?”
周夫人輕哼一聲。
“是溫老夫人的。”
"可是說了葉知笙的事?"
“嗯,還真以為我看不出心裏那點小算計,要不是為了瑛禾,他們溫家的門我是一步都不想踏上。”
“夫人消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不宜再結一個仇家,蒼蠅再小也有。”
周夫人也明白洪嬤嬤的言外之意,曲意逢迎,溫老夫人說不定還有旁的用。
“嬤嬤,我都知道,為了瑛禾,我什麽都能忍。”
芷蘭院裏,葉知笙坐在窗前發呆,除了鼻頭有些紅,哪裏還能瞧見一點病氣。
青黛開簾子走進來。
“小姐。”
“這麽快?”
青黛將手中的紙條遞給葉知笙。
“小姐,這是秋石給奴婢的。”
葉知笙瞬間明了,看來裴觀早已知道周夫人接了誰。
又欠了一個人,已然數不清楚。
紙條展開,上麵是一個悉的名字。
“老夫人。”
“小姐說的是溫家的老夫人?”
白芷率先發問。
“是。”
白芷擰眉,眉間已經帶了一慍怒。
“明明是溫如新的錯,小姐同溫如新已經和離,那老太婆為何還不肯放過小姐?”
連老太婆都說出來了,葉知笙好笑的看著白芷。
“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小姐,你怎還替那人說話?”
葉知笙搖頭,莞爾一笑。
“我不是替說話,強勢了一輩子,被人捧了一輩子,臨了了卻隻能做一個溫老夫人,如何能釋懷。
即便知道死溫如新的錯,可總會想到借口將一切的事都怪到我的頭上。”
“小姐說得沒錯。”
青黛將話頭接過。
“都督還有一件事要我告知小姐。”
葉知笙示意青黛繼續說下去。
“溫老夫人誤會了小姐和都督的關係,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青黛說著又抬頭打量葉知笙的神,見自家小姐並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接著說下去。
“老夫人同周夫人說小姐一早就和都督勾搭在一塊了,所以才會放在好好的世子夫人不做,決意和離。
還說溫家淪為如今這地步,都是小姐和都督造的。”
葉知笙早已想到會是這樣,所以緒並無太大的波,且老夫人說的並沒有錯,裴觀的確手了,所以溫家才會被奪爵。
連蘇木臉上都帶了一怒意,可葉知笙態度淡然,就好像說的不是一樣。
“小姐當初就該問青黛要一包藥,毒死那個老太婆。”
白芷氣不過嘟囔了一句。
“白芷,張在上,就由他們說,於我無任何影響。。
反倒是他們,說的人份地位已經有了一個落差,聽的人兒已經被送離京城。”
聽到葉知笙這般說,白芷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春日雖然還是寒冷,但許是人們已經看到暖的希,所以世人最在春日舉辦各種宴席。
因著裴觀在長寧郡主的宴會上當麵維護葉知笙,所以不世家小姐舉辦的宴會都會給葉知笙遞上一張帖子。
葉知笙沒有法子,隻覺得心累,可當初也是借著裴觀的手,所以倒也怨不得旁人。
私底下的閑話肯定不會,和裴觀的事因著有周夫人和溫老夫人的加持,倒是傳的有鼻子有眼,沒人敢在麵前犯蠢,葉知笙倒也懶得計較。
春日一過,葉知笙已經褪去了厚重的,換上了更顯曲線的夏裝。
白芷從外頭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張致的帖子。
“小姐,這是兵部尚書顧小姐給你的宴帖。”
葉知笙纖細的手指夾過宴帖,大致看了一下。
“又是一個無聊的宴會。”
葉知笙已經疲憊了,日夾在一群十六七歲的中間。
“青黛,都督是不是都不用出席各種宴會?”
說起裴觀,葉知笙快一個月沒見裴觀了,忙著參加宴會,他陪陛下春獵去了。
青黛點頭。
“都督很參加宴會,帖子倒是收了不,全看都督心。”
真好,葉知笙腦中下意識蹦出兩個字。
“青黛,告訴都督我明天在書院旁邊的宅子等他。”
青黛抬起頭,不準葉知笙的意思。
“好。”
白芷和蘇木對視一眼,們也不懂,但到底沒有多問。
葉知笙知道三人心中所想,但是並不想解釋,眼下腦中也還著。
是夜,一片寂靜,子時的打更聲準時響起。
葉知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幹脆起走到窗邊。
葉知笙手推開窗,一涼意讓葉知笙更加清醒。
葉知笙了領,月格外亮眼。
一個男子的影悄然走進葉知笙的心裏,並不知道自己對裴觀的到底如何。
可想大抵是有意的,不反他替理麻煩,很多時候知道有他在也會心安,甚至能心安理得的“利用”他。
很多時候想起他的時候,也會有點,這是從未有過的覺。
亦是害怕的,自己剛從牢籠出來,若是再踏一個牢籠,這輩子將會萬劫不複。
所以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必須要親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