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周夫人的背影，心滿意足，輕笑出聲。

薑嬤嬤瞧著老夫人的神，約莫也猜到一二老夫人的心中所想。

“老夫人覺得周夫人能不能圈住葉知笙。”

“難說，但是周夫人如今就像一頭沒有理智的母狼，葉知笙總有吃虧的時候。”

“那老夫人需要助力一把嗎？”

老夫人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輕輕搖頭。

“獵人就應該站在山頂上觀看，坐收漁翁之利。”

“還是老夫人機智。”

老夫人不再說話。

薑嬤嬤想著葉知笙和裴觀的事，心中又不免好奇。

“老夫人，你說葉知笙是不是真的勾搭上了裴都督？”

老夫人雙眸微瞇。

“也許吧。”

“可是裴都督是太監，不能人道，葉知笙是怎麽想的？”

薑嬤嬤的聲音明顯比剛剛低了不。

老夫人輕笑，裴觀雖然不能跟正常男子相比，可是裴觀有權力。

“也未必真的喜歡裴觀這個人。”

“嘖，人不可貌相，誰想葉知笙竟這麽貪心，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了，就算真的嫁給了裴觀，也必定不開心。”

“可能就是下賤吧，從前在府中得不到如新的疼，也許就是守活寡的命。”

老夫人想著葉知笙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心中頓時鬆散了不。

“那也不一定，老奴也曾聽聞一些大宅院的辛，一些不能人道的男子為了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會想盡辦法，用各種手段折磨邊的子，以此滿足那虛偽的自尊心。”

薑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四下觀。

“且裴都督本就是個捉不的子，葉知笙要是真的進了他的後院，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老夫人聽到這裏，仿佛已經窺見了葉知笙的苦楚，角的笑意更濃了兩分。

“這都是自找的，就得慢慢著。”

除夕夜，葉知笙看著滿桌的菜肴，心裏沒來由覺得安心，這是在國公府幾年都不曾有過的覺。

賀覓瀾給葉知笙夾了一個紅燒丸。

“知笙嚐嚐，這是你從前最的菜，看看口味有沒有變。”

坐在另一邊的葉知瑾也給葉知笙夾了一塊燒。

“長姐，這個燒好吃，也嚐嚐這個。”

葉知笙沒有推辭，將兩人夾進碗的菜默默吃完。

“好吃，還是從前的味道。”

葉知瑾咧著又夾了幾筷子。

他們一家四口好幾年不曾一起吃過年夜飯了，幾人心都格外的輕鬆愉悅。

飯後賀覓瀾給一雙兒都發了紅包。

"多謝母親。"

姐弟兩人異口同聲。

賀覓瀾心裏跟吃了一樣甜。

“不用客氣，母親隻盼你們平安快樂。”

葉知笙強忍著眼中的酸，鄭重的點頭。

“一定會的。”

葉清朗躊躇了一下，也從口袋裏麵掏出三個紅包，一人發了一個，賀覓瀾看著手裏的紅包，耳微微發紅。

“多謝父親。”

葉清朗笑著點頭，並未說什麽。

葉知笙同樣掏出三個紅包，發到三人的手上。

“願父親母親康健，願阿瑾學有所。”

葉知瑾看著手裏的三個紅包，角咧開一個明顯的弧度。

“今年長姐的紅包沒有我的多。”

葉知瑾舉著三個紅包在葉知笙的麵前晃了晃。

“那是因為你最小啊。”

“哼，長姐姐就知道打趣我，我已經不小了，是男子漢了。”

“嗯，小男子漢。”

賀覓瀾和葉清朗看著一雙兒打鬧玩樂，相視一笑。

許是太久沒有這樣平靜相的時，一家四口一直在前廳守夜，等到子時的打更聲響起才各自散去。

快到芷蘭院的時候，青黛上前兩步湊到葉知笙的旁，低聲耳語了兩句。

“小姐，都督來了。”

葉知笙的腳步一頓。

“何時來的？”

“都督已經在後門等了一個時辰了。”

葉知笙斂去眼底的緒，到底還是沒有直接下逐客令。

“將人請到偏廳，莫要驚其他人。”

“是。”

葉知笙帶著白芷和蘇木繼續往芷蘭院趕，青黛則朝著另一個方向趕去。

裴觀到偏廳的時候，葉知笙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還有一壺熱茶和兩碟點心。

葉知笙一眼便看到了裴觀手中提著的食盒，心裏微微訝然。

裴觀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從裏頭拿出兩碟致的點心。

“這是從膳房拿的，想給你嚐嚐，就當是那日劍穗的回禮。”

桌子上多了兩碟點心，一下子變得擁。

葉知笙看著桌子上的點心，輕笑出聲。

“難為都督還特意給我帶點心。”

葉知笙拈起一塊還冒著熱氣的水晶芙蓉糕，咬了一口。

“甜而不膩，口齒還殘留著芙蓉的香氣，不愧是宮裏的點心。”

裴觀角微微勾起。

“你若是喜歡，我改日再給你帶。”

許是糕點的甜味，葉知笙覺得心口也跟著甜了起來。

葉知笙沒有回答，手給裴觀倒了一杯熱茶。

“都督喝口茶吧，外頭也冷的。”

裴觀打量著子的神，見子臉上並無厭煩的緒，這才滿心歡喜的將茶水端起。

一杯茶水下肚，暖意遍布全。

“好茶。”

“都督的茶應該比我這裏不知好了多，莫不是誆我。”

葉知笙又給裴觀倒了一杯。

“怎敢誆騙你，的確是好茶，清香許多。”

“都督雖說我的茶好，但是我亦有自知之明，便不給都督送茶了，以免鬧了笑話。”

裴觀見著葉知笙都有心同他開玩笑了，心中的不安又了兩分。

“好，等你想送的時候再送。”

裴觀說罷從懷中出一個荷包，遞給葉知笙。

葉知笙微微一愣，並沒有手去接。

“我欠都督的已經夠多了，都督這是不想讓我還清？”

裴觀眉眼愉悅，角微勾。

“你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自願。”

“話雖是這麽說，但我若真能覺得無虧無欠，那便不是我了。”

裴觀又將荷包往前遞了一下。

“那你就當做是謝禮。”

葉知笙輕笑出聲。

“裴都督該不會想說這是那個劍穗的謝禮？”

裴觀搖頭。

“是你讓我進來的謝禮。”

葉知笙心中微微一愣，抬眼對上裴觀認真的眼眸，下意識又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