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藥品價值兩千萬左右,而且是泰亨跟東南亞的第一筆合同,事關信譽和發展問題,趙聲絕不可能讓他占為己有,于是說道:“穆先生,這是能救治上萬名災民的良藥,你把他吞掉,災民可就沒命了。”
穆仁怪笑道:“不勞你費心,這批藥兜兜轉轉,最后還是會拿去救災民,只不過由我來做好人。”
趙聲聽懂了弦外之音,皺眉道:“你想吞掉我的貨,再去賣給政府?”
“不賣給政府,難道留下來發霉嗎?”
穆仁猖狂笑道:“災民吃了我賣的藥,還要念我的恩,為我樹碑立傳,當神佛去拜,姓趙的,你就當做順水人好啦。”
當對方提及自己的姓氏,趙聲冷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姓趙?”
穆仁手持開山刀,頻頻拍打著小,得意笑道:“當我是普通劫匪呢?出手之前,早已踩好了點,上次姓厲的貨就是我劫的,你們華夏的藥商,想在大馬賺錢,拜過私會黨的碼頭了嗎?!”
既然對方早有預謀,趙聲不再抱有僥幸心理,是戰是降,必須要做出決斷。
“打通了,拿督的電話打通了,小穆幫主,拿督要你接電話。”杜運延瘋瘋癲癲跑過來。
沒想到迎接他的,是一記凌厲的劈砍。
趙聲眼疾手快,將杜運延朝后拉回,避免了開膛破肚。
“不許給我提那個老頭子!!!”
穆仁像是發了瘋一樣,面容變得恐怖扭曲,開山刀的刀鋒指向眾人,聲嘶力竭喊道:“騎在我們家頭上幾十年了,還想作威作福嗎?!現在不是他的天下了,他老了,老了就該去死,去下地獄!去他媽的拿督!”
不得不說這家伙嗓門奇大,震得趙聲耳發。
聽這話里的意思,穆家對于拿督極為不滿,急于擺控制,想要自立山頭,自己活該倒霉,了人家起義的炮灰。
躲是躲不掉了,低頭認慫,也沒啥好下場,只能起頭皮反抗。
“小杜,把你那把槍借我。”趙聲低聲說道。
有槍在,他不信張狂無比的小子不低頭。
“趙老板,我那把槍是假的,嚇唬嚇唬小流氓還行。”杜運延苦著臉說道。
完。
想要敲山震虎也行不通了,事到如今,又是得靠拳頭講道理。
趙聲咧了咧,年輕時舞槍弄棒,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如今是堂堂上市公司董事長,依舊要在異國他鄉,傳到國,沒準又了黑惡勢力火拼的反面教材。
第一個手的,是張曉。
他看出來了局勢不妙,本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快速沖到穆仁眼前,右手論起沉重的擺拳。
曾幾何時,張曉的武力值,都是碾趙聲的存在,雖然多年不與人打斗,但雄風猶存,對付一群普通人不在話下。
愿是滿的,現實是骨的,沒等他靠近,一記豎劈又快又狠,從肩胛掠過,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一條胳膊已然代到這。
二世祖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否則按照囂張的勁頭,早被人剁泥,穆仁的刀功兼快準狠三要素,下刀收刀老練從容。
“別急。”
趙聲拽住想要再度手的張曉,朗聲道:“小穆同志,既然你打聽過我,應該知道我的底細,說句實話,對付你們這些人,我完全有信心在三分鐘之搞定,而且把你廢了也不是難事,就算是惹了司,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來為我辯護,二十多人持兵行兇,我被迫自衛,好像沒什麼過錯。你還年輕,為了這點貨,沒必要涉險,對吧?”
雖然穆仁看起來咋咋唬唬,但始終沒有下達進攻的號令,趙聲嗅到了他的猶豫,干脆試一試。
穆仁面容晴不定,最后冷笑道:“誰跟你說我只有這點人?”
隨后吹了聲口哨,路邊冒出幾十枚人頭。
加起來,有五六十之多。
趙聲雙手兜,踹了踹貨車車廂,輕笑道:“兩千萬而已,跟你私會黨太子爺的安危比起來,我覺得屁都不是,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后半輩子躺到病床上,屬于你的金錢和權力,可就都是別人的了。”
穆仁歪著腦袋說道:“你們華夏有句話,做富貴險中求,五百萬金的貨,足夠我丟出幾條人命了。”
趙聲好笑道:“你老子沒給你說過下半句嗎?也在險中丟,就怕那幾條人命中,有你一份。”
穆仁眼神狠辣,直勾勾盯住趙聲。
“好了,戲也唱罷了,咱們也該散場了,等貨運到目的地,我會親自去私會黨拜訪,賠禮還是賠錢,會給你們一個代,滿意了吧?”
說完后,趙聲扶住雙如篩糠的麥豆豆和滿頭大汗的施健,“您們先上車。”
見到他們有跑的跡象,又是一聲口哨,幾十人將貨車團團圍住。
“你們也上車。”
趙聲對杜運延和亮子他們輕聲說道,然后從副駕駛車座下出一把西瓜刀,關住車門,來到第一輛貨車旁邊,手敏捷跳到了車頂,用刀背拍擊車,大喊道:“倒車!”
穆仁瞇起眸子說道:“你就這麼走了?”
趙聲單手持刀,笑容滿面說道:“我說過,明天會去私會黨拜訪,今天我說了算,誰敢上來,我砍死誰。”
“倒車!”
趙聲再次猛跺車頂,高聲催促。
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車頂,風雨披。
刀尖始終沖著穆仁。
漆黑的雨夜中,燈的照下,變一尊漸行漸遠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