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飛機抵達還有四十分鐘,雨勢不減,烏云遮天蔽日,得人不過氣。
雨中的趙聲撐了一把傘,安靜著煙,郁的基調像是一副水墨畫。
“趙董,我來幫您撐傘。”
跑過來的是泰亨員工麥豆豆,才走出校門不久的小伙子,材高瘦,一張理綜狀元的臉,由于是頭一次跟董事長出差,想賣力表現自己,顯得比較活躍。
為了讓老婆大人放心,這次大馬之旅,趙聲只挑選了兩名男員工,再加上亮子和張曉,組了和尚團。
“你幫我撐傘,自己淋壞了怎麼辦,萬一你爸媽追究起來,我可擔待不起。”趙聲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棒,淋點雨不算啥。”麥豆豆拍著較為發達的說道。
之前杜運延拿刀捅人,麥豆豆嚇得臉都白了,坐進車里一句話都不敢說,還特意跟施健換了位置,跑到最后排的角落,這次名義是送傘,保不齊是想離杜運延遠一些。
“小麥,回去以后,把看到的場景都給忘了,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趙聲善意提醒道。
“趙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不許跟任何人說起來大馬了嗎?”麥豆豆一手撐著傘,一手撓著頭,看起來不太聰明。
趙聲瞅向商務車,輕聲道:“他們是誰,做了什麼事,跟咱們沒有關系,大馬人民的部矛盾,由他們自己解決,咱們只要把貨安安全全送到指定地點,就算是圓滿完任務。”
麥豆豆順著他的視線去,正巧和杜運延的眼神個正著,麥豆豆急忙挪開視線,側過,“好的趙董,我明白了。”
“怕嗎?”趙聲笑著問道。
“不怕!我們學校經常打架,有次跟上一屆的學長打群架,宿舍的兄弟頭都被打破了,這種場面,嚇不到我。”麥豆豆氣說道。
“不一樣的。”趙聲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對你講,他們是黑社會呢?”
“黑……黑社會?”麥豆豆嚇得聲音都變得抖,五不同程度扭曲。
“逗你玩的,大家都是普通人。”
趙聲怕他留下心理影,于是寬道:“那個人挨刀子,是因為想以不正當手段,來謀取非法利益,所以做人要守住本心,會滋生出貪婪,貪婪會到法律底線,這些社會課,是你在學校里面學不到的吧?”
“老板,你懂得真多,我們老師都沒講這麼細致。”麥豆豆夸贊道。
“不是老師沒講,而是你不好好聽講,沒有和實踐相結合,如果課堂上老師拎起刀子捅人,恐怕你一輩子都忘不掉。”趙聲含笑道。
麥豆豆呵呵一笑。
“網上都在傳我是黑社會,你不害怕嗎?”趙聲好奇問道。
“不怕呀,你都進去了,我怕什麼?只要你無罪釋放,證明不是黑社會,我就更不怕了,主要泰亨給的工資高,去別的地方賺不到。”麥豆豆憨厚答道。
趙聲拍了拍他的肩頭,可的孩子。
雷雨中,一輛飛機在緩緩降落。
“來了。”
見到貨機準時抵達,趙聲心中大石落地,來到商務車,沖杜運延說道:“小杜,能跟機場說說嗎?現在雨大,咱們的藥品不能,他們上點心,做好防護措施,盡量避免和雨水接。”
“好的,趙老板,我這就去辦。”杜運延點頭答應,雨傘都沒打,飛快朝航運樓跑去。
“小杜人不錯,勤快能干,回頭走的時候,包個大紅包。”
趙聲表面是對亮子說的,其實是讓司機聽,再好的關系,也要講究人世故。
“嗯。”郭海亮回應道:“我得對拿督提提意見,這麼好的得力干將,該往上提拔一下。”
兄弟倆一唱一和,又給錢又給利,絕對能把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唬的暈頭轉向。
飛機已經降落到跑道,旅客全部下機,杜運延卻遲遲沒有回來。
左等右等,還是沒見到人影。
趙聲心中閃過一不安,這件事不難辦,只不過提醒一下,沒有關系都能夠通融。
趙聲盯著燈火通明的航運樓,說道:“這麼久,該不會出事了吧?”
“等等看。”郭海亮同樣充滿擔憂,人生地不的大馬,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
沒多久,杜運延出現在雨中,趙聲終于松了一口氣。
杜運延上車后抹了一把臉,氣吁吁說道:“老板,搞定了。”
“幸苦了,貨運到之后,我請你們喝酒。”趙聲笑道。
許諾的大餅不用去說第二遍,自然有人去轉告。
“趙老板客氣了,你們是拿督的朋友,都是我的好大哥。”杜運延燦爛笑道。
貨開始卸載,全部是機械化搬運,有了杜運延打點,卸貨過程小心翼翼,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將貨運到航運大樓。
“我去清點數目。”麥豆豆主請纓。
“不急,從上機到下機,都有人在盯著,他們搗不了鬼,在貨抵達付地點之前,咱們不一指頭,只需要在旁邊盯著就好。”趙聲說道。
其中的玄妙,他沒有直言,上一次厲勇在大馬栽跟頭,是因為私會黨的手,這次有了杜運延保駕護航,誰還來打貨的主意?
帶著賊來守貨,想想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