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睨他一眼,哼聲道:“這麼簡單,誰解不開啊。”
“你。”鐘慕期走過來把東西從手中拿走,翻來覆去看了看,道,“你小時候解不開,非說太子故意送過來欺負你,不肯原諒他。”
李輕嬋覺得這還真是小時候能做得出來的,腆著臉把東西從他手里搶回來,道:“騙人,我小時候肯定也能解出來的,一定是你又在里面手腳了。”
“把我想得這麼壞?”
“你本來就是。”李輕嬋抱怨著,“你是最多心眼的人。”
鐘慕期當然不認,抓住手腕去嚇。
這廂打鬧起來了,另一邊的平公主卻因為想起過去的事,緒低落了下來。
撐著頭斜倚在榻上嘆了口氣。
嘆太子去的可惜,嘆馮嫻所托非人,也嘆時移事易和人心易變。
欣姑姑陪伴多年,一看這樣就猜出了幾分,刻意提起有趣的話兒,道:“奴婢記得,當初是世子不高興太子總給阿嬋送東西,故意把那九連環打讓小姐解不開的。”
平公主愣了下,“是嗎?我都快忘了……”
“是。”欣姑姑笑道,“世子故意在阿嬋跟前說太子壞話,不然阿嬋哪至于看見太子就躲。”
“世子打小就會哄阿嬋……”欣姑姑刻意把話題往兩人上引。
平公主聽說了會兒,忽地一頓,問道:“荀氏幾時死?”
欣姑姑想了想,答:“原本說是近日的,可前日奴婢聽前面的侍衛說往后延了,估著還要一段時日。”
“好端端的怎麼要往后延?誰的手腳?”平公主心頭不悅。
顧慮著李佲致到底是李輕嬋的生父,不能讓他出事也就罷了,荀氏又算個什麼東西,早該死了。
欣姑姑揮手讓人都退出去,靠近了低聲道:“好像是世子的手筆。”
平公主驚愕,沉片刻,吩咐道:“讓人去看看荀氏。”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道:“荀氏在牢中突發惡疾,每日都痛苦難忍,世子念在好歹曾照顧了世子妃幾年的份上,特意給請了緩刑,派人給醫治。”
平公主大為不解,“荀氏以前有過惡疾?”
鐘慕期早把這人查了一遍,要是真的有什麼惡疾,也該知道才對,怎麼從未聽說過?
平公主思忖了會兒,確認自己沒記錯,又問:“荀氏得的是什麼惡疾?”
“心疾。”侍衛答道,“孟梯診治出來的,絕對錯不了。”
平公主聽了先是一愣,繼而笑了,心中總算是舒坦了幾分。
讓侍衛下去后,飲了口茶,帶著笑意道:“子晏做事就是周到,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讓死了。”
“可不是嗎,世子向來想得比旁人多,是從不讓自己人吃虧的。”欣姑姑應著,道,“阿嬋小姐這幾年在手底下遭的罪,就得丁點兒不落地還回上去。”
平公主點頭,若有所思道:“就該如此,只是不知道那個李佲致如今是怎麼個樣子……”
欣姑姑笑,“那山高水長的,世子做事又不喜歡跟人說,誰知道呢?公主且等一等,消息總會傳來的……”
第111章 溫泉(7)
從枇杷果的事之后, 平公主就一直盯著李輕嬋,實在沒看出一點兒孕期反應,于是讓人攔了晚歸的鐘慕期過來。
“沒懷。”鐘慕期肯定道。
平公主心里有點復雜, 一方面想府里盡快添人口,另一方面又怕懷太早讓人說閑話。
現在一聽真的沒懷, 心里驟然一松, 又低落起來,猶豫了下,問:“真沒有?”
“沒有, 過幾年再懷。”從平公主第一次提及孩子起, 鐘慕期就去找孟梯拿了藥吃下,從頭到尾, 他都沒打算這麼快讓李輕嬋有孕。
“幾年?”平公主詫異,“怎麼那麼晚?別人家都是婚后就生孩子了,你這……”
“太子的死,陛下不會只收拾了幾個人就善罷甘休。”
平公主微怔,都護將軍與燕支勾結謀害太子,現在前者已死,皇帝不收手,那就是要與燕支清算了。
近幾年兩邦界看著安穩,暗中的手腳卻不,只需要一個發點,就能輕而易舉打破表面的平和。
若是開戰,短時間肯定結束不了, 這事兒對京城的影響不算小……
平公主不能安心,怕鐘慕期要領兵去戰場,畢竟他也不是沒去過, 忙道:“那燕支小國最喜歡用些見不得的毒法子,當年太子都沒能……”
“我知道,還不確定,到時候看。”一開口,鐘慕期就知道想說什麼了,沉靜著,道,“沒事的。”
這三個字讓平公主冷靜了些,停了會兒,鐘慕期提起舊話,道:“讓阿嬋再養養子,何況自己都還沒多大,現在怎麼能生孩子?再等等,等安穩了再說,不急。”
平公主緩過了神,心里不是滋味,“那你自己與阿嬋說。”
“當然。”鐘慕期不疾不徐道,“該說的我會慢慢跟說,該教的我也會一一教給,不勞母親費心。”
平公主聽出他這是不滿自己手他二人之間的意思,好一陣無言以對,最終嫌棄地揮手趕走了他。
親前他不想平公主手,就什麼都瞞著,親后又不想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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