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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江淮停好車，輕輕喊醒了陸舒。

陸舒睜開眼睛，像剛睡醒的慵懶小貓，江淮看著笑了笑，說：“酒勁上來了？”

“嗯。”陸舒無意識地應了一聲，酒喝得有點多，睡了一會兒酒勁上來之後臉變得有點紅，像蘋果的紅，也像玫瑰的紅。

自從重新見麵以來，江淮很能見到陸舒這樣糯糯的時刻，他無意識地抬起手了陸舒的頭發，說："緩一會兒，我們回家。"

他們小時候多的是比此刻溫的時候，但是江淮做完這個作，兩個人還是同時怔了一下。

陸舒十幾歲的時候夢想自己的二十代，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直到此刻真正實現，依然有在夢中的恍然。

的酒一下子醒了，眼睛定定地看著江淮。

江淮後知後覺自己的作有些唐突，但依然很坦然地看著陸舒。

"酒醒了？"他問陸舒。

陸舒很輕地"嗯"了一聲。

"回家嗎？"江淮問。

陸舒沒說話，也不。

江淮看著，眼睛裏有很深的笑意，故意逗，"怎麽了？這麽可憐的，是想讓我背你上去，還是生氣我不許你喝酒？"

酒會使人的緒平白被放大無數倍，江淮不說還好，他一說陸舒就真的覺得委屈，因為很多東西，但不是因為今天的酒。

江淮看著的眼睛驀地變紅，一瞬間慌了，忙哄，"真的生氣了？都是我的錯，別生氣，別哭。"

陸舒原本能忍住，可江淮說"別哭"，眼淚就自己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江淮抬手為眼淚，笑著哄，"我們真委屈了，快別哭了，再哭哥哥心都碎了。"江淮笑著說玩笑話，但卻輕易地讓聽見這句話的人聽出他話裏的珍惜。

江淮沒為過眼淚，但隻有這次，溫又愧疚，拈珍珠似的用手指很輕地去眼下的眼淚。

陸舒不躲也不閃，眼睛直直地看著江淮，任由自己流淚。

要他心疼，也要他愧疚，要他的心痛，也要他知道的難過，要他同。

陸舒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卑鄙，比如此刻，明明想要個擁抱，卻要江淮主手。

他說自己心都要碎了，陸舒卻偏偏要問他，"你也會心碎嗎？你有心嗎？"

江淮毫不覺得被冒犯，隻是很溫又很無奈地笑，將的任當作小孩子鬧脾氣，說，"有的，在這裏。"

江淮牽起的手去找自己的心髒，兩隻手相疊蓋在江淮的心上，他問："你覺得有嗎？"

陸舒回手，扭頭看向窗外，說："我覺得沒有。"

江淮仍然笑著，順著說："你覺得沒有就沒有吧。"江淮如果再年輕幾歲，大概能意識到小姑娘是在翻舊賬，應該及時表衷心。但是此刻的江淮是遲鈍的，並不是十年的空窗期令他遲鈍，而是他在陸舒麵前永遠是遲鈍的。或許是他實在太在意眼前這個小姑娘了，所以總不知道該如何對好。

陸舒忍住不看他，就在以為江淮什麽都不會說的時候，就聽見江淮歎了一口氣，用一種陸舒抗拒不了的無奈又無限溫的語調說，"，我有心的。會因為你心，也會為你心碎。"

"我不信。"陸舒倔強地否認，眼淚和話同時落地。

江淮拿一點辦法都沒有，見不肯轉，隻能下車，走到另一側的車門前打開車門。陸舒低著頭哭，江淮隻好半蹲在前，抬手為眼淚。

"委屈了是不是，別哭，你說你想讓我怎麽做，無論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為你做。"江淮說。

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是說完陸舒哭的更委屈了，還有點生氣。能想要什麽呢，從始至終，求的不隻是他的嗎？

"怎麽才能不哭呢？嗯？背你上去好不好？"江淮從來不知道一個生的眼淚對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他看著陸舒流眼淚，隻覺得心中煎熬難，有些束手無措。

陸舒不太輕易哭，但是哭起來就要哄好久，江淮從前不太哄，那時候他隻當是難哄的小妹妹，哄得累了，就任由哭。

江淮想起從前，莫名有些心虛。他從前也對陸舒很好，但那些都是些很尋常的好，有時候他無差別的好反而令陸舒傷。

他看著陸舒，實在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止住的眼淚，陸舒的眼淚是這世界上對付江淮最有效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