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問盞像是往常那樣把兩個孩子送去兒園後,便接到了季澄的電話。
宋問盞趕到咖啡廳的時候,季澄已經坐在那裏了,雙眼又紅又腫,明顯哭了一整個晚上。
輕聲開口:“澄澄,是不是你媽媽出什麽事了?”
季澄哽咽著搖頭,斷斷續續的泣著:“姨母……姨母說,小叔不是小叔……說他是我……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越說越傷心,眼淚更加控製不住。
宋問盞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在一起,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所以才讓商雯趕帶季澄離開的。
季澄看向,淚眼朦朧,仿佛把所有希都寄托在上了:“嬸嬸,真的是這樣嗎?”
宋問盞給拿紙了眼淚:“你媽媽呢。”
季澄搖了搖頭:“我媽媽一直在生病,我不敢……不敢去問……”
宋問盞默了一陣才道:“澄澄,這是上一輩的恩怨,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等你媽媽病好了之後,就帶著回黎吧。”
季澄怔怔看著:“所以……這都是真的嗎?”
宋問盞苦笑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是假的。”
四周瞬間都安靜了下來,隻有無盡的沉默。
過了許久,宋問盞才道:“澄澄,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也別去問你媽媽,一切就都和以前一樣吧。”
“可是……可是小叔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了……”
宋問盞低低“嗯”了聲。
季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宋問盞道:“就我跟你說的那樣,和你媽媽一起離開這裏,越快越好,知道嗎,別再耽擱了。”
……
季澄回去的時候,季巖正在喂商雯喝藥。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商雯整個人都已經瘦了一大圈,麵發黃。
季澄走過去坐在床邊,控製著沒讓眼淚掉下來,道:“爸爸媽媽,我們回黎吧。”
商雯無力的看向,季巖開了口:“等你媽媽病再好點吧。”
季澄搖頭:“醫生說,媽媽的病一直不見好轉,可能就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回到黎,說不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季巖沒再出聲,顯然他覺得季澄的話有道理。
自從來了商家後,他就始終覺有一低沉的氣在籠罩著。
他道:“明天早上走吧,坐私人飛機。”
商雯閉上眼睛,任憑眼淚流了下來。
季澄出了商雯的房間後,又去找了商。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季澄便推著坐在椅上的商雯倒了私人停機坪。
把商雯送上飛機後,轉過頭對季巖道:“爸爸,你要好好照顧媽媽,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季巖皺眉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季澄笑了笑,輕鬆道:“我答應了一個朋友,要陪他去看畫展,過幾天就回去。”
季巖還是不太放心:“什麽朋友?”
“就是……”季澄扯了個謊,“就是前幾天在黎的那個朋友。”
季巖倒是知道,季澄才回黎的那兩天,有說朋友來了黎,出去了兩天。
他想著兒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便沒有再說什麽。
季澄剛要走,商雯便抓住了的手。
季澄回過頭:“媽媽……”
商雯看著,聲開口:“澄澄,你是不是知道了。”
季澄蹲在旁邊,笑著道:“媽媽,我就是和朋友玩兒幾天,你好好養病,等我回去的時候,你肯定就已經痊愈了。”
商雯沒有在臉上看出任何異樣,可心裏卻莫名的發慌。
季澄起道:“我朋友還在等我,那我就先走啦。”
商雯攥住的的手,想要說什麽,卻又沒發出聲音來。
季澄拉開的手,還高興的朝他們揮了揮:“爸爸媽媽,我先走啦。”
商雯滿臉的擔心。
季巖拍了拍的胳膊:“放心吧,我派了人跟著。”
季澄下了飛機後,了發酸的眼睛,然後彎腰上車。
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址,隨即靠在了後座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在一家私人會所前停下。
季澄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走了進去。
司機看了看四周,覺得沒那麽簡單,連忙撥了季巖的電話。
……
這個地方守衛很森嚴,季澄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忍住渾的抖,結結的開口:“我……我找你們老板,傅……傅聞清……”
手下看了一眼後,有一個轉進去通報。
過了五分鍾,那個人走出來:“進來吧。”
季澄跟著他後,雙手攥著自己的包帶。
到了二樓茶室,手下打開門:“進去吧。”
季澄往裏麵走了幾步,看到裏麵坐著的中年男人時,微微有些怔愣:“是你……”
是回黎時,在飛機上遇見的那個人。
傅聞清笑了笑,手指向對麵的椅子:“坐。”
季澄慢吞吞的坐在他對麵。
傅聞清倒了一杯茶推到麵前:“喝茶嗎。”
季澄搖了搖頭。
傅聞清道:“也對,像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應該不喜歡這些。”
他把茶杯拿了回去,“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季澄張開口:“我……我來找你,是想求你,能不能放過我媽媽,還有……還有……”
後麵的幾個字,有些說不出口。
傅聞清不置可否,隻是道:“據我所知,你母親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坐上離開京城的私人飛機了吧,我也沒有為難,你想讓我怎麽放過?”
季澄道:“那你……能不能也不要為難我小叔……”
傅聞清笑出了聲:“你小叔?”
季澄麵僵,如鯁在。
傅聞清繼續道:“既然你能找到這裏來,那就說明,你已經知道我在這裏和你母親都說了什麽。”
季澄想到昨天商給說的話,神頓時難堪的不行。
傅聞清喝著茶:“不過你比你母親有擔當多了,約定時間還沒到,就已經落荒而逃,扔下自己的兒來收拾這些爛攤子。”
“你不許這樣說我媽媽,是我……是我讓走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替做好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