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微怔,還沒反應過來,唐棠也匆匆從門外進來,拉住的手:“小盞,我們先出去。”
看向唐棠,仿佛找回了自己的思緒,踉蹌著往外走的同時,又回過頭看了眼。
稚稚被商則寒抱著,好像渾都在抖。
尖聲一直持續了很久。
宋問盞靠在病房外的牆上,著頭頂炫目的燈,覺頭很暈。
唐棠拉著的手,幾度哽咽,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低著頭淚水接連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裏好像終於安靜了下來。
宋問盞收回視線,張了張,聲音幹啞:“怎麽了?”
唐棠去臉上的淚水:“醫生說,是……是兒應激障礙……”
“應激障礙?”宋問盞訥訥道,“怎麽會……”
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那天在安景苑,稚稚拉住,說有話對說。
而當時著急送言言去醫院,所以把稚稚推開了。
宋問盞閉上眼,自責又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午後靜謐的過窗戶灑了進來。
可卻始終無法驅散走廊的冷寂。
許久,商則寒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唐棠見狀,起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商則寒坐在宋問盞旁邊,沒有說話。
宋問盞看著窗外被風吹得有些搖晃的樹枝,喃喃開口:“是不是……又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商則寒默了幾秒才道:“沒有。”
宋問盞低著頭笑了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幾天總是接一通電話就出去了,是來這裏了吧。”
“知知。”
宋問盞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吧,我現在沒什麽是不能接的了。”
商則寒移開了視線:“你先回去休息,晚點我再——”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隻能猜了。”宋問盞道,“你之前是不喜歡稚稚的,稚稚沒有父母,那個所謂的叔叔就是傅尉白,傅尉白沒結婚,隻有一個妹妹,他滿腦子都是報仇,沒理由會收養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他故意把稚稚送去言言的兒園,讓我把稚稚帶回家。他一直告訴稚稚,是父母拋棄了,稚稚討厭言言也是因為這個,所以……”
商則寒把抱進了懷裏:“知知,別說了。”
宋問盞已經知道了答案,隻覺心髒一陣鈍痛:“我到底都做了什麽啊,我親手……把推開了。”
商則寒道:“不是你的錯。”
喃喃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言言,也沒有照顧好稚稚,我明明答應過,不會把丟下的,可我卻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食言了……”
商則寒抱著:“是我把送走的,跟你沒關係。”
宋問盞現在腦海裏全是以前和稚稚說過的話,稚稚說,父母把拋棄了,他們都不喜歡,傷也從來沒有人給包紮……
宋問盞覺心髒麻木的搐著,好像已經覺不到疼痛了。
過了很久,聽見自己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商則寒嗓音發:“醫生說,不能再到刺激。”
宋問盞點了點頭:“好,那我回去看看言言,他應該醒了。”
商則寒道:“我和你一起過去。”
宋問盞沒有拒絕,機械的往回走。
商則寒握著的手:“知知,他們都會好起來,別擔心。”
宋問盞轉頭衝他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些:“我知道,你也別擔心我,我這不好的嗎。”
商則寒角抿起,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回到病房,小荷包蛋果然已經醒了,季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正在陪他玩兒。
看見他們,季澄起道:“小叔,嬸嬸。”
宋問盞對商則寒道:“這裏有澄澄呢,你去稚稚那邊吧。”
商則寒不放心,看了眼季澄,後者立即會意,跟著他出了病房。
“小叔,怎麽了?”
商則寒道:“看好,別讓離開你的視線。”
季澄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小叔放心吧。”
商則寒又往裏麵看了看,幾秒後才收回視線離開。
病房裏,宋問盞和以前沒有什麽差別,對著小荷包蛋時,永遠都是一副笑容,一邊給他喂著水果,一邊聽他講著故事。
季澄在旁邊看著,也逐漸放了心。
到了晚上,等小荷包蛋睡著後,宋問盞道:“澄澄,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季澄立即清醒了點:“不……不用,我還是在這裏陪嬸嬸吧,等小叔來了我再走。”
宋問盞笑了下:“好,你要咖啡嗎,我出去買。”
季澄道:“我和你一起吧。”
“言言這裏不能沒有人,我很快就回來。”
季澄沒同意:“那還是我去吧。”
宋問盞想了想:“行,再幫我買點吃的,我了。”
季澄快速點頭,小跑著出去了。
等走後,宋問盞臉上的笑逐漸收起,最後看了言言一眼,打開病房門,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季澄拎著東西回來時,病房裏哪裏還有宋問盞的影。
連忙出手機,抖著聲音:“小叔,嬸嬸不見了……”
電話那頭,商則寒皺眉:“多久之前的事。”
“十多分鍾,我就出去買了個咖啡……”
“你在那裏看著言言,哪裏都別去。”
季澄連忙應聲:“好好。”
掛了電話,商則寒剛要起,坐在病床上的稚稚便看了過來。
今天到了刺激,睡了很容易又醒了。
商則寒走到麵前,單屈膝蹲下,他平緩著聲音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唐棠阿姨在這裏陪你。”
稚稚沒說話,但的眼神很暗淡,仿佛是已經認定了,他走了就不會回來。
商則寒停頓了幾秒:“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稚稚慢慢出了手。
商則寒把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唐棠等在外麵,見狀道:“商總……”
“宋問盞應該是去找傅尉白了,你一起去。”
唐棠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忙跟在了他們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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