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坐在書房的沙發裏,雙手握放在膝上,角微抿。
對麵,商老爺子著拐杖,臉沉沉,即便一句話也沒說,都能覺到鋪天蓋地的迫。
那雙銳利的眼睛,看的人發怵。
這樣持續了幾分鍾,商老爺子才緩緩開口:“你故意接近他們父子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宋問盞默了兩秒才道:“我承認,我是故意接近了商先生,但我沒有故意接近言言,在街上遇到他時,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商老爺子瞇了瞇眼:“什麽意思。”
宋問盞吸了一口氣,坦然道:“我需要解除和商堯的婚約,能幫我做到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但言言是小孩子,我從來沒想過把他牽扯進這些事裏麵。”
商老爺子嗤笑了聲:“你倒是坦誠。”
接著,他又道,“勾引未婚夫的小叔,也算不上什麽明磊落。”
“勾引”這兩個字,從商老爺子裏說出來,和商裏說出來,是全然不同的。
重重砸在了宋問盞心裏。
手指攥了幾分,脊背筆直:“商堯以權勢人,我隻是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而已。”
商老爺子沒說話,看向的目深了幾分。
言言那麽喜歡,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到言言上,但卻沒有,也沒有狡辯,反倒是直白的承認了自己的目的。
片刻後,商老爺子道:“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和則寒的關係,家醜不可外揚。等言言大了,不再需要你了,你必須立刻離開。”
宋問盞沒有毫猶豫:“好。”
之前和商則寒簽的那份合同,其實也和這差不多。
商老爺子又看了兩眼,意味不明的開口:“你和你父親倒是大不相同。”
宋問盞微微笑了下:“我是我爺爺帶大的。”
“你爺爺是……”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商老爺子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雙手著拐杖:“進。”
下一秒,商則寒的影出現在書房。
他看向宋問盞,淡淡道:“言言找你。”
“噢……噢!”
宋問盞連忙站了起來,朝商老爺子快速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
小跑著離開。
商老爺子坐在那裏,抬頭看向門口的人,輕哼了聲:“你倒是關心。”
商則寒道:“你讓留下來住一晚,已經把嚇得不輕了。”
“這算什麽,才剛開始而已,既然費盡心機接近你,現在如願以償了,那遲早得麵對商堯母子,要是連這些都應付不了,我看留著也沒什麽用。”
“您這麽大年紀了,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麽。”
商老爺子聽他這話不樂意了:“什麽小姑娘不小姑娘的,要是我爺爺也就算了,但現在得我一聲爸!你說說你做的這些事,一筆糊塗賬,讓我出去怎麽……”
商則寒懶得聽,拉上書房門走了。
……
加上商堯生日宴那次,宋問盞這是第二次來商家,完全不悉路,隻能看著樓梯就往下走。
剛下了一層,手腕突然被人扼住,拽到了旁邊的拐角。
宋問盞看著眼前的男人,笑了聲:“怎麽樣大侄子,是來我嬸嬸的嗎。”
商堯咬了腮幫,落在上的目,好似要把千刀萬剮般。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毒:“你好手段,居然能爬到我小叔的床上。”
宋問盞道:“我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主要還是謝你和你母親,不然我哪有這個本事。”
提前這件事,商堯心裏的火便燒的更旺盛。
他心布置的局,沒想到最後卻全了!
商堯冷聲:“你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為我小叔是喜歡你嗎,他就是為了報複我和宋長林,他本……”
“那巧了不是,我們都有相同的目標,是一路人呢。”
商堯聽了這話,臉難看了許多。
宋問盞也不想再和他繼續在這裏廢話了,開門見山道:“我有事問你,上次你說的那個照片,是怎麽回事。”
商堯咬牙:“你還敢跟我提這個?”
“為什麽不敢提,我要知道,是怎麽回事。”宋問盞道問,“照片在哪裏。”
商堯剛要開口,便看到了被領遮住一半那道曖昧的痕跡,他頓時發了瘋,冷笑著道:“你想要看照片是嗎,我明天就把照片登報,發到網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那幅下賤浪的樣子!”
宋問盞神不變“行。”
商堯看著那不冷不淡的態度,升起的那團火無可撒,今時不同往日,有小叔的警告,他本不敢把怎麽樣。
他轉過,狠狠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大步離開。
連背影都著憤怒。
“姐姐……”
商言言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和商堯而過。
商堯瞥了他一眼,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著那一大一小,除了覺得刺眼之外,他腦海裏升起了一個更大的困。
這麽多年,不是沒有人試圖接近過言言,可他卻都不喜歡,為什麽,偏偏那麽喜歡宋問盞?
而言言的親生母親,又到底是誰。
思及此,商堯臉逐漸沉了下去。
既然小叔不留麵,那就別怪他去挖言言母親的份了。
商房間,醫生給檢查完後,對謝林舟道:“沒什麽大礙,就是刺激過度,休息幾天就好了。”
謝林舟見商睜眼都費力的樣子,皺眉道:“要開點藥嗎。”
醫生道:“我給開點鎮定舒緩的藥吧,不過這藥不能多吃,睡前服用就可。”
謝林舟點頭。
與此同時,商堯推門進來。
商看見他,好像重新有了力氣,出手,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謝林舟見狀,趕扶把扶起,靠在了床上。
商艱難開口:“你去找你爺爺沒有,讓他把那個狐貍趕出去……”
商堯看向私人醫生,後者立即道:“那我先去拿藥。”
等他匆匆離開後,商堯才冷冷道:“媽,你還沒明白嗎,爺爺本來就偏小叔和言言,這件事他本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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