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手不難嗎？”

肖肅：“難，我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放下，一想到讓跟別人在一起，就難過的。不過隻要開心了，我難過也不算什麽了。”

石餘突然有點同肖肅了，而不得，其實是無奈的一件事。

其實好奇他們之間的事的，還想問一點關於這個人的問題，但肖肅卻已經看了好幾遍手表了，顯然是不耐煩和再聊下去。

石餘這才想起來，外頭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頓了一下，才說：“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人家等急了。”

肖肅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上了車，開著出去了。

石餘看著車尾消失的方向，稍微攏了攏上的服，好幾年都沒有期待過男之間的了，現在卻對有些向往起來，也想遇到一個這麽在意自己的男人。

——

……

葉秋等了有一會兒了，有點酸。

原本打算給肖肅打個電話，可轉念一想，已經把他所有的聯係方式都給刪了。

葉秋隻能看著麵前下墜都雨滴。

然後他就看見了肖肅就在雨水中走了過來。

也沒有傘，他的車裏竟然沒有準備。

“車子不能看到這邊來，咱們得走出去。”肖肅一邊說，一邊把外頭的西裝了下來，“你披著西裝走出去吧。”

“那你呢？”葉秋問。

“我就這麽出去。”肖肅把外套給披上，“對不起，是我沒有準備好傘。”

葉秋：“……”不知道他把什麽錯都往自己上攬是什麽意思，何況，下雨也是意外，又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葉秋說：“這也不是你的錯。”

“連這麽點小事都考慮不到位，的確是我疏忽了。”肖肅道。

葉秋不跟他爭了，他擔錯誤就擔，可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

往車子停著的那邊走時，肖肅就走在旁邊，任由大雨淋著。

葉秋又無奈了：“其實你用不著守著我，這個路程不長，不會有什麽事，反而是你，別淋雨了。你先跑過去等我了，不然要冒了。”

可肖肅不聽。

等到到了車上，他的襯衫已經了，全上下沒有哪兒不在滴水。

“你……”葉秋本來想關心他幾句的，可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跟他有過多的接，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肖肅原本是期待的看著的，見什麽都沒有說，眼神裏麵還是有些失落的。

葉秋隻能假裝看著窗外，其實不太喜歡坐車，因為肚子會有些不舒服。

看著外頭不停閃過的店門，突然就喊住他了：“你在前麵停一會兒。”

肖肅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麽，但還是聽話的把車子給停了下來。

等到攙扶著葉秋下車，才看到前麵有一家男士服裝店，隻不過都不是正裝，休閑服居多，也不是什麽品牌店鋪，東西雜的。

肖肅渾漉漉的進去時，把老板都給嚇了一大跳。

葉秋倒是和什麽都沒有看見似的，挑了幾件服遞給他，這種男風格可不是肖肅這個年紀的沉穩男人接得了的，他皺著眉道：“你不需要管我，這些服我不會穿的，等會兒我回酒店換，我帶了服過來的。”

葉秋的視線掃了服幾眼，再看著他：“換了吧。”

“不用。”

直直的看著他，沒有收回手。

肖肅盯著酒紅的衛看了兩眼，實在不出手去接。

葉秋說：“快點去換啊。”

他皺著眉，也半點沒，然後看見麵前的葉秋沉默的收回了手，他想到每次遇到事，都是這樣不吭聲的狀態，不高興了也藏在心裏，頓了頓，忙手搶了過來。

葉秋手上的東西沒了，回頭看著他。

肖肅輕輕咳了聲：“我穿。”

“你不願意的話，算了。”葉秋態度不夠熱絡。

“沒不願意，我這就去換。”他這下子沒有耽誤了，直接往試間走去。

老板娘看著葉秋，有些慨的說：“這是你男人？可真聽話。我家裏那個，什麽事都喊不，可別提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了。”

葉秋這會兒大著個肚子，否認是沒有必要了，人家指不定還以為是小老婆呢。淡淡說：“已經不是了，已經離了。”

老板娘一頓，不可思議：“離了還能這麽聽你的話？”

葉秋說：“大概他有病。”

“那這孩子……”老板娘有些遲疑。

“是他的。”

“有孩子了，怎麽還離婚吶。”老板娘有些想不明白了。

“就這麽離了吧。”葉秋說。

老板娘也是奇了怪了，這麽好的男人，按道理來說，也沒有人舍得就這麽分了啊，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外頭有人啊？”

葉秋琢磨了一會兒，就看見裏頭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對著鏡子照了照，當然覺得不滿意，“嘖”了一聲。

肖肅可真沒想到我自己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有裝年輕的那天。

倒是老板娘眼前一亮：“喲，這位先生，可真看不出來，您就是個天生的架子，這麽穿著可真顯年輕。”

肖肅沒搭理，看著葉秋，隨意抬了抬下：“怎麽樣？”

葉秋偏開頭說：“還湊和。”

這就是不錯的意思了。

肖肅這才滿意下來，那件從他上下來的漉漉的定級定製的襯衫，被他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看了眼外頭的暴雨，又回頭對老板娘說：“你這裏有傘嗎？”

“有，可是隻有一把。”老板娘也為難。

肖肅說：“一千賣給我吧。”

葉秋皺起眉：“你別瞎折騰。”

可他還是買了，怎麽說，都攔不住，“外頭那麽大的雨，你要是淋著了怎麽辦了？小錢而已，別說一千，一萬我都買。”

葉秋見自己勸不，也就不跟他掰扯了：“隨便你。”

兩個人從店裏出來，肖肅撐傘還是大部分傾向那邊，等回到車上，他左邊的袖還屬了。

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醫院以後，本來到門口，就他走了的，可是他非要送到病房裏：“隻要看不見你，我就不放心，你不要攔著我。”

葉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隻是答應讓他送回來，他就得寸進尺了。不知道他心裏有沒有再升起什麽想法。

計較得多，上去的一路，他都在跟叮囑一些細節，比如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平時也得注意洗手間地麵，還要注意二手煙什麽的。

其他幾句葉秋沒什麽反應，但最後一句卻讓皺了皺眉：“你煙就厲害的。”

“我已經打算不了。”他坦然道，“以後再，我我自己。為了我的閨，我也不能煙。”

葉秋抬眼掃了他一眼。

“閨”兩個字，讓有點想法，或許他是知道了什麽？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別。

肖肅見這麽盯著自己，心不錯，正打算趁熱打鐵，再怎麽說都不可能是陌生人，他想把微信要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裏頭就有人走了出來，當他看清楚來人是薑之寒時，瞇了瞇眼睛。

葉秋下意識的退開了一步，笑了笑：“出完差回來了？”

薑之寒朝招了招手，就朝他走了過去，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的狀況，聊了今天去哪了，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肖肅站在一側，像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格格不。

他默默的看著，幾次想話，到頭來什麽都沒有說。

葉秋在幾分鍾以後，終於掃了眼肖肅，主解釋說，“今天在火鍋店到了，一起吃了個飯。然後下雨了，他就送我回來了。”

薑之寒仿佛這才看見了肖肅，道：“肖先生，謝你替我送葉秋回來。”

肖肅隻覺得嚨也是幹的，他是自願送回來的，可沒有幫他的忙。

而且，他本來和葉秋聊得好的，可他一回來，葉秋就避著他許多了，因為他們在一起了，所以這是在避嫌麽？

肖肅盯著葉秋看了幾秒，最後才輕飄飄的說：“沒事。”

葉秋拉著薑之寒進了房間，肖肅放在側的手握了握，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什麽，他告訴自己，人家在一起了，這很正常。

他要做的，就是他照顧好葉秋

“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肖肅說。

薑之寒這會兒已經進去了，聽見他的話，腳步才停了下來，他看著肖肅，淡淡的：“你說。”

“我不知道你沒事出什麽差，葉秋懷孕的時候，你就該照顧好，不應該分心去做其他事。萬一要是出了點意外，那該怎麽辦？”

肖肅昨晚看見隻有護工一個人守著葉秋，可別提有多心酸了，他也不滿意的，要是護工照顧不到位怎麽辦？

薑之寒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有些若有所思，他看著他，沒什麽語氣的說：“對於我來說，當然要對葉秋好，隻不過工作也很重要。恒央是薑喜的，我也得替守好來。”他有些委婉的表示，“何況，這個孩子跟我也……”

他想說跟他沒有關係。

隻不過沒有把話說的那麽直接罷了。

肖肅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整張臉都變了，他上前拎住薑之寒的領，冷冷的說：“這是人話？我把葉秋讓給你了，你就得好好護著，不然我會那麽甘願退出？你要是敢對不起葉秋，敢對不好，我讓你完蛋！”

薑之寒同樣冷冷的看著他，隨後湊在他耳邊不鹹不淡的說：“什麽讓？你以為沒有我，葉秋就會和你在一起了麽？你難道不知道，隻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對你一點覺都沒有麽？別說什麽跟你說過去的事已經兩清了，連恨你都不願意，那你以為有什麽在？”

這句話算是惡俗。

句句砸在了肖肅的心坎上，讓他憤怒，那塊原本安自己的布，就被他給掀開了。

可他又心疼，疼得不了了，可是他竟然還能冷靜：“你要是敢對不好，大不了我搭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薑之寒笑了笑。

肖肅這話，算是稚了。

看來這是真的著急了。

他無所謂的撥開他的手，葉秋出來時剛好看見這一幕，皺眉看著肖肅，滿臉警惕：“如果你是來鬧事的話，那就回去吧，不要來打擾我了。”

肖肅的眼神有點複雜，連什麽都沒有問，直接就把所有的過錯按在了他的上。

可是他沒有爭辯什麽，隻說了聲對不起，又警告的看了薑之寒一眼，就走了。

那個被他用眼神警告的男人挑了挑眉。

葉秋看著肖肅走遠的背影，有些無奈的說：“表哥，沒事你就不要激他了，肖肅可不算那種好相的格，相反的，他很多時候斤斤計較的，小心他給你使絆子。”

“隻是覺得他生氣卻要忍的樣子好玩的。”薑之寒若有所思道，“不過，他現在真的是在替你著想，不然那會兒直接就要手了，應該是怕你不好過。”

至於為什麽不開口解釋，或許是因為懶得，也或許是因為怕葉秋不相信，不敢開口。

人一旦有了弱點，那真的就是致命的，哪怕著盔甲，那還是會傷。

葉秋隻是沒什麽語氣的說：“可我也想看看，他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的。”

薑之寒沒說話。

——

……

肖肅回了酒店，就發現整個人昏沉得有些過了頭。

雖然是春天，但淋了雨，總是不好過的。

肖肅很快就躺到了床上，起先也沒有在意，這種時候睡一覺總是就能好了。

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裏葉秋和薑之寒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說不出來的親，他在一旁看著，想上前把兩個人給拉開，可是發現做不到。

肖肅越來越心急，又看見一個小朋友跑了出來，喊薑之寒爸爸。

那怎麽可能是薑之寒的孩子呢？

肖肅得去告訴他，自己才是他的父親。

可是不論他怎麽走，都是在原地打轉，然後床上的兩個人看著他笑，仿佛再看一個小醜似的。

葉秋怎麽能這麽笑他？

他那麽那麽。

肖肅走著走著，卻還是沒什麽進步，然後有些無力的癱倒在地，眼眶潤。

他不敢再看後續發生什麽，好在腦子知道他承不住了，讓他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的一刻，肖肅大口大口的著氣，然後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渾熱的有點可怕。他這才發現自己發燒了。

昨天晚上涼了，但他嫌棄太累，也沒有洗澡，直接了外套休息了。

肖肅很多年沒有生過大病，這次來勢洶洶的，他原本想著躺個一天，第二天病自己也就好了，但讓他沒有想到的事，第二天更加嚴重了。

肖肅又隻喝了水，本就沒有吃一點東西，有點撐不住。

他原本要聯係醫院的，最後實在沒力氣找醫院號碼，隻聯係了陳助理。

自家老板生了病，陳助理也放不下心，在衢城也就隻認識葉秋了，最後不得已聯係了。

後者也是剛出院一會兒，聽說了這件事以後，好一會兒沒說話，直到陳助理開始請求了，葉秋才妥協道：“你把地址發我吧。”

……

葉秋有司機，出趟門，並不難。

買了粥，還有點藥，到酒店時，發現他的門並沒有鎖。

葉秋頓了頓，走進去了，聽見裏麵的男人有氣無力的說：“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走了。”

沒理會，著個大肚子給他燒水。

肖肅聽見劈裏啪啦的一陣，隻覺得心煩意，喊個送藥的服務員，人家還敢在這個房間裏手腳呢。

他勉強坐了起來：“你走，聽不懂人話？”

事實證明，人心不好的時候，連帶著素質這玩意兒也能消失不見。

可他睜開眼睛掃過去時，卻看見是葉秋，頓了頓，噎了半天，態度立刻就緩和下來了：“你怎麽來了？”

“陳助理告訴我，你生病了。”葉秋說。

肖肅在心裏暗罵陳助理不會辦事，葉秋孩子都這麽大了，能隨便折騰麽？

雖然他這會兒無力的很，還是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我找人來照顧我吧，你不要折騰了。”

葉秋就看見了他上昨天了一半的衛還穿著。不知道的是，這件衛在他前天回來的途中，更加了。

“服怎麽也不換？”想手替他下來。

肖肅卻敏的避開了：“別。”

哪怕他現在生了病，也是個曠了很久的男人。

他不想做什麽，但是會難。

葉秋盯著他看。

才幾眼，肖肅就妥協了，乖乖讓把服整理好來，換上了幹淨的。途中他無數次想做點什麽，都被他勸下來了。

他生病了。

雖然普通小冒不傳染，那也不行。

而且，葉秋會生氣。

不過肖肅還是有些開心，見到了。

葉秋說：“等會兒起來喝粥，我不能待很久，另外，你回市去吧。”

這就走了，隻是走個過場，沒心疼的緒在。

肖肅是不想麻煩，可要走，又有點舍不得，過了一會兒，他遲疑的且自暴自棄的問：“我死了，你會不會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