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下，還有五六日才去長安，急什麼？”元琛踢開差點兒把絆倒的小箱子，走到屏風旁，抱臂看著翁季濃。

環顧一圈屋子，臥榻和所有的塌，杌凳上都擺滿了翁季濃的服，他沒有地方坐，只能站著。

一月十七是萬壽節，建元帝三十誕辰，這也是建元帝登基后第一次大肆鋪張的過圣壽，京師百朝賀，臨近長安的幾個郡縣得圣眷的地方員也被建元帝召回長安赴宴。

元琛自然在列。

翁季濃從年前一直盼到年后。

“我的服多嘛，再說我要在長安待好長一段日子呢！”翁季濃咧著，笑嘻嘻的說道。

談起這個元琛就有些不高興，擰眉冷哼一聲。

翁維溱二月份就要生產了，翁季濃打算在長安待到生產之后再回來，元琛上公務重，賀完誕辰就要回來武威了。

這一分別便是一個多月，兩人自婚以來還未分別這麼久。

心里不舍到是元琛。

翁季濃看又開始鬧別扭了，走過來拉拉他的手：“別不高興嘛！離得又不遠，我在那兒也會想你的。”

元琛的面頰，要是笑得沒有這麼開心，他肯定會信了的這套說辭，現在他只想咬一口出出氣。

翁季濃察覺到一危險，快速松開他，撿起圓凳上的一雙小麂皮小靴子：“這雙靴子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沾不得雪水，有些可惜。”

元琛一曬：“那你帶著，想穿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好了。”

翁季濃眼波流轉，嗔了他一眼，不理他的打趣。

好在翁季濃還曉得收斂，冬日里裳后，收拾了兩箱便收斂了，不過看神還有幾分可惜。

秋梨怕反悔，眼疾手快的開始把挑剩下的服歸攏回去。

“外頭又開始下雪了！”秋梨站到柜前，恰好看到窗外又飄起雪花。

這個冬日過完，翁季濃對雪也沒有那麼新奇了。

倒是元琛鎖深眉，瑞雪兆年，雪下多了可不是好事。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多。

元琛走到窗戶口，看了眼天空，天際清明，可偏偏東南邊多了幾道細長若帶狀的紅云，頗有幾分詭。

元琛心底生出怪異。

而這種怪異也在深夜被印證了。

子時一刻，眾人早已了香甜的睡夢，臥榻忽然發生輕微搖晃，元琛猛地睜開眼睛，來不及醒翁季濃，就抱起翁季濃就往外跑。

屋外冰涼刺骨，翁季濃瞬間就醒了過來，驚慌地看著元琛。

元琛赤著腳站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下顎繃，目駭人，手臂固得翁季濃腰部作痛。

翁季濃不敢說話。

隔壁茶房守夜的侍慌張的跑出來看著元琛。

元琛確信自己方才的覺沒有錯，怕是有地方地了，距離不遠，所以武威才會有輕微震，以防外一，元琛讓侍上燈，把還在睡覺的人都醒。

隨后又抱著翁季濃回了屋。

片刻之后，府里燈火通明。

元琛拿著的服一件件給套上，最后再給裹上大氅：“咱們去外面。”

翁季濃指指他還著的腳：“哥哥！”

元琛垂頭看去，不說，他都沒有到。

剛剛當真是急糊涂了，元琛快速給自己穿好服，重新拉著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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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燈籠飄。

翁季濃小臉被風吹得發白，裹著厚厚地大氅站在院子里。

院子里站滿了仆婦。

春蕪拿著名冊一一報名：“夫人，院所有仆婦都在，并按您的吩咐分為了兩撥。”

翁季濃點點頭，說了兩句：“今夜辛苦大家一下，按照剛剛分好的名冊流巡視休息，都下去吧！”

仆婦們齊齊應聲：“唯！”

待仆婦們都退下了，翁季濃才小聲說道：“也不知前頭這麼樣了？”

一刻鐘前，府門被敲響，元琛把安頓好了就去了前面。

話音方落元琛就回來了。

元琛看還站在外面，眉心蹙起，拉著進了屋子。

翁季濃急忙問：“怎麼樣了？”

元琛沒好氣地幫暖著面頰：“隴西發生了地。”

“地！”翁季濃被嚇到了。

連武威都到了微微震，隴西的況可能會很嚴重。

翁季濃忽然想到還有幾日便是萬壽節了：“那長安？”

元琛顯然也想到了這個，這個時候還是深夜，隴西況不明，之后的救災搶險，輿控制都是難題，地可不是小事。

隴西更近長安，若說一點兒影響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元琛故作輕松的牽著讓躺回榻上：“等天亮了，就該有驛者過來送信了，到時候就能知道了，困不困？你躺著小憩一會兒，千萬別睡！我讓春蕪過來陪著你，我要去趟府衙。”

翁季濃哪里睡得著，掙扎著就要起來。

元琛知道在擔憂長安的翁維溱，但這個時候焦急是沒有用的，只能等待消息：“聽話！”

元琛聲音鮮有的嚴肅。

翁季濃呼出一口氣，冷靜下來：“你快去吧！我會乖乖休息的。”

知道前頭來了好些人請他。

他是擔心自己才回來一趟的，不能讓他在外頭理公務的時候還分心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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