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搖頭,笑起來的時候蠻眼都是他:“我只介意你扯我走得太快,沒看到鐘珩氣豬頭!”
鐘逾白笑出了聲。
外面有侍應生進來,問鐘先生有什麼需要。
鐘逾白點了幾份酒,末了問:“男模有嗎?”
紀珍棠瞪大眼。
侍應生答:“今天來了幾個,剛給王小姐陪玩了一陣,您看您要什麼樣的?我馬上讓他們過來。”
鐘逾白面不改:“帥一點,長點,會跳舞。”
而后,一字一頓——“要最年輕的。”
侍應生點著頭,還真在紙上一本正經地記錄著什麼。
紀珍棠捂著自己滾燙的臉,湊近他,虛虛說一聲:“不要。”
鐘逾白淡淡,明知故問:“不要什麼?”
同時,侍應生又問道:“還有什麼的嗎?比如要跳什麼舞?”
“什麼舞。”鐘逾白手指在膝蓋輕點,緩慢思索,睨一眼紀珍棠,“你說呢。”
紀珍棠從指里出一個眼,瞧他,你來真的?鐘逾白還是沒什麼表,眨眨眼,隨后放下手,沖著侍者喊一聲:“舞!!!”
鐘逾白看幾秒,長長地提一口氣,又緩緩地抒出,他微側著額,指關節抵著太輕,閉眼說:“都來一套吧,讓小朋友開開眼。”
紀珍棠憋著笑看他。他的表,可比男模跳舞有意思多了。
既來之,則安之。又對侍應生說:“要很會搔首弄姿的那種,讓我們老板也破破戒。”
手掌輕擺在他口位置,好像知道他那里的氣快不順似的。
鐘逾白閉著眼,還不聲地了眉心。
第50章 第 50 章
◎棲息地◎
鐘逾白沒在王潛星的場子上多說一句, 多耽誤一秒。
鐘珩反應了好半天,等王潛星拿著話筒唱歌,那尖銳的一嗓子才算把神游的他喊回來了, 旁邊男生看他心不悅,殷勤地遞煙來。
鐘珩懶得搭理,歪頭看了一眼紀珍棠的兩個室友。
他到林瑰雪旁邊坐下, 踹一腳倒旁邊的酒瓶,直主題就問:“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聲音冷得像塊冰,要殺人了。
林瑰雪懵懵的:“我不知道啊, 我也今天剛知道。”
鐘珩看一眼, 滿臉寫著不信。
回想說:“不過……趙斯齊那件事, 他應該有出面,當時有一點小道消息傳出來, 但我一直不知道是誰。”
周梔很傻白甜, 有什麼就忍不住說什麼:“我服了, 你都換好幾個朋友了, 還不準人家找下一春?”
“哪有好幾個?”鐘珩的眼刀子飛過去。
周梔嗤笑:“可不是單幾個月就種了,你也太自了吧。自又自大!”
鐘珩置若罔聞,也不是頭一次被人這麼說了, 他現在心如止水, 著正在唱歌的王潛星的后腦勺出了神。
想起一點蛛馬跡。
之前紀珍棠演話劇,他去看卻被攔在場外那回, 鐘珩當時沒深想,真以為自己是拿了別人的票才核驗不上,后來覺得這理由很爛。
如果不是鐘逾白, 還能有誰會在青大攔他的路?
鐘珩扶著額頭, 靠在沙發墊上閉了會眼。
“鐘珩哥哥。”王潛星過來嗲嗲地喊了他一聲, “你不舒服呀?”
鐘珩睜眼,起了往外走,沒風度地把晾下:“出去煙。”
到甲板上,攏著火燃了煙,繚繞煙霧更是把他整個人襯得冷颼颼。
一旁有人在打電話。他豎耳一聽,確認是討厭的聲音,丁迦陵。
男人跟鐘逾白混久了,也沾上他的氣質。一西裝革履,背靠護欄,淡淡笑著,在通話。
丁迦陵是他一手培養,絕對算的上是心腹里的心腹。
鐘珩難免牽連到他,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煙也不清凈,覺得煩得很。他轉頭要走,丁迦陵眼尖,看見了,和氣地到前面打聲招呼:“二爺,今天心不佳?”
走廊很窄,鐘珩睨他一眼:“好狗不擋道。”
丁迦陵一愣,笑了:“萬事和為貴,就是老婆跟人跑了,也不至于這麼撒氣吧?”
“……”把他傷口扯開還往上面撒點鹽,他是知道怎麼膈應人的。鐘珩了后槽牙,收斂了一點壞脾氣,問,“他們還在船上吧。”
畢竟這一時半會也靠不了岸。
丁迦陵如實說:“在看表演。”
鐘珩挑眉:“什麼表演。”
“你有什麼事?”
“看表演怎麼不帶我?我也要看,”他無理取鬧地說了句,隨后耳畔便傳來一些刺激的音浪聲,鐘珩偏一下頭,問丁迦陵,“這間?”
丁迦陵抬手,抵著他口,示意這里戒備森嚴,不能進。
鐘珩再往前兩步,兩頭的保安就簇擁過來了。
“……”
他罵了聲話,實在憋不住心里的氣,回頭踢一腳船上的桅桿,讓頭頂的旗幟獵獵。
與此同時,包間里。
紀珍棠看著面前搔首弄姿完了的男模,覺得有點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問他到底能不能了?
小男孩看起來拘束的,一直在看旁邊鐘逾白的臉。
鐘逾白臉很平靜。但越是平靜,倒越是讓人不安。
他怯生生地說:“我不賣呀。”把紀珍棠徹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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