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極力冷靜：“滾出去。”

呂蕓一愣：“什麼……”

“你才放屁！”老孫炸了，“我的學生全年級最乖！是我的課代表！最棒了！才不會錯！要錯也是你有錯！這教室也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

容嶼愕然：“……”

倪歌震驚：“……”

“臥槽……”孟媛和后排一群吃瓜同學目瞪口呆，“老，老孫這是，被人踩到尾了？”

呂蕓愣了好一會兒，臉難看地道：“那校長室見。”

說完，拖著失去知覺的右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留老孫一個人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氣。

倪歌上前：“孫老師。”

“沒你的事兒。”老孫揮手，“去吧去吧，都散了吧。”

——

被呂蕓一拖，講座結束時，已經很晚了。

“我家那邊應該也沒法來接人了。”容嶼問，“我們坐公車？”

倪歌沒有意見。

晚高峰的公車上人人，容嶼讓走前面，手臂虛虛環在側。

他突然變得這麼溫，倪歌莫名有些不自在，回過頭，認認真真地道：“剛剛忘了說，今天的事，謝謝哥哥。”

容嶼哼：“你也是，你就站在那兒給？”

“我沒……”倪歌想反駁，想想又覺得自己確實蠢，一下子蔫兒了，“我想躲來著，沒躲開。”

“那你就不會……”

他話沒說完，公車一個急速加速，他猛地撲出去。

小綿羊被撞得重心一歪，短促地發出一句小聲的“嗷”。

容嶼眼疾手快，手護住的腦袋。

下一秒，的頭墊著他的手，“砰”地撞在窗玻璃上。

“嘖……”

手心傳來一陣劇痛，但憑借著這個姿勢，他將整個人都困在了懷里。

倪歌暈了一下，迅速爬起來：“哥哥？”

媽的……

的呼吸近在咫尺，容嶼覺得自己簡直要厥過去。

太了吧。

好像一團云絮。

鐵石心腸的大佬，在這個瞬間驗了一把“心都化了”。

倪歌見他一副生死的表，以為他疼瘋了，又一聲：“哥哥，你還好嗎？”

容嶼這才終于回過神。

“我沒事。”他，板著臉將提溜起來，拎到自己邊，“你站好。”

“好。”倪歌學著他的樣子，手去夠拉環。

“別拉那個。”

他神不自然地，指指自己的袖子。

倪歌微怔，然后快樂地手拉住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啊。”容嶼的語氣又變得懶洋洋，“剛剛想說，那你就不會打個電話我，去幫你打架？”

倪歌噗地笑了：“我如果真把你過去，會不會被你打死？”

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兩小月亮。

容嶼心下一：“你頭沒事吧？”

“沒。”剛剛拿冰水清洗過，“就看著嚇人，其實不疼的。”

容嶼嘆口氣，想了想，小羊：“其實我每天……”

倪歌好奇：“什麼？”

“沒事。”

天邊烏云翻滾，翳的黑云與夕的余暉纏斗，厚重的云層后，投下清晰的柱。

——我每天去教室門口站崗，不就是為了告訴他們。

——你有人罩，也有人撐腰。

——

倪歌回到家才想起來，忘了問容嶼，羽絨服的事。

不過……

算了，不著急，改天再問也一樣。

晚飯過后，坐在臥室里寫作業。期末考快到了，結合前幾次月測和周測的績來看，覺得自己能考得比上次好。

所以倪歌蠢蠢。

“倪倪？”沒寫幾道題，倪爸爸就在外面敲門，“爸爸能進來一下嗎？”

“可以啊，門沒有鎖！”倪歌吼完，還是站起來跑去開門，“爸爸。”

打開門，倪爸爸站在走廊里，居高臨下，影子將小兒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倪倪。”倪爸爸穿著家居服，背脊依舊得筆直，“我在書房里，撿到了你的期中考績。”

倪歌一愣，眼睛猛地睜圓：“那個是我……”

不小心落在書房了。

下一秒，倪爸爸打開折疊的績單，沒什麼緒地問：“是績印錯了嗎？你的數學，沒有及格？”

第23章 狂野

空氣中沉寂三秒。

倪歌有些張地眨眨眼, 小聲：“……沒, 沒印錯。”

“來，出來。”倪爸爸像是有些頭疼, 引下樓，“去客廳說。”

倪歌張兮兮地跟著他下樓。

發現媽媽竟然也在。

“倪歌。”倪爸爸招呼坐下，擺出講道理的架勢, “是我和你媽媽，最近管你管得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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