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做是留個紀念呀。”

容嶼眉頭皺起來。

對他來說，飛機本就是私人的東西。不是太親的人，哪怕是壞了，他也不想給。

何況，這還能修。

“這個我扔了，下次送你個新的。”

黎婧初知道，他打算送一副嶄新的，和他完全無關的模型。

不甘心：“那我幫你扔吧。”

容嶼：“……”

他不懂為什麼這麼執著，一模型而已。

恰巧宋又川他，他干脆就把它給了。

容嶼站在廚房里，頭痛地扶住額頭，深吸一口氣，轉去拿外套。

倪歌嚇了一跳：“你去哪？”

“我去找，把模型要回來。”

“……”

倪歌哭笑不得，“別去了……那都多年前的事。”

容嶼想了一下，又走回來：“我沒送過黎婧初航模。”

“嗯。”

不知道為什麼，倪歌莫名有點兒開心。

“還有。”他突然想到什麼，板起臉，眼中泛起冷意，“你不準學黎婧初。”

“什麼？”

容嶼的意思是，不準學黎婧初撒謊。

但倪歌誤會了：“不準打著你的名號騙人？”

是這個意思嗎？也是吧……

于是他：“對。”

“那，”倪歌腦子一，“要是騙了呢？”

“我揍你。”

神認真，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倪歌小心地咽咽嗓子：“……”

容嶼想的是，倪歌跟黎婧初不一樣，想要什麼，直接告訴他，能給的他都會給。

但倪歌的想法沒那麼迂回。

乖乖喝完那杯糖水，滿足地跳下椅子：“謝謝哥哥，那我先回家了，哥哥再見。”

“嗯，你去。”

倪歌拎著小書包離開，容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視線一掃，看到餐桌上安安靜靜地擺著一對天鵝泡芙。

“小丫頭片子……”

他突然有點想笑。

將泡芙收好放進冰箱，他上樓進臥室，把穿過的襯從臟筐里拿出來，放進洗機。

想了想，又從洗機里拿出來，疊好。

放到床頭。

——

倪清時不在，今晚飯桌上只有三個人。

倪歌平時跟父母共同話題不多，吃飯也吃得很沉默。

快結束時，倪爸爸突然住：“倪倪。”

“嗯？”

“你們最近是不是快考期中考了？”

倪歌形微頓：“嗯，一個月前考過了。”

“考得怎麼樣？”

含糊不清：“還行吧……”

“績單給爸爸看看？”

“……”

倪歌頓時局促起來，撒謊道：“我放在學校了……”

爸爸正要開口，廚房里的媽媽一聲低呼：“咦，冰箱里這是什麼？”

“天鵝泡芙。”倪歌趕道，“我回來時，給你們兩個帶的。”

“倪倪。”于是倪爸爸順理章地轉移了話題，“高中的課程不比初中，你認真一點，不要總想著玩，好不好？”

倪歌點頭：“好。”

倪爸爸的頭。

這個作鼓舞了，倪歌眼睛一亮：“那，校慶的時候，你和媽媽會去嗎？”

“這都快年底了，你們校慶？”

“……每年校慶，都在年底啊。”

倪爸爸愣了愣才想起來，大兒子已經遠離高中很多年了，他本不知道現在的高中生們都在干什麼。

于是他問：“是哪一天？”

倪歌報了一個日期。

“那天也許不行。”倪爸爸深表歉意，“爸爸沒有時間。”

“那，那媽媽呢？”

倪媽媽抬頭看：“你報節目了嗎？”

“我……”

倪歌正想說，我報了。

“倪倪，多花一點時間在學習和升學上才是要事，跟學業無關的事，你現在都可以不做。”倪媽媽笑道，“這樣等你到了我的年紀，才不會后悔。”

倪歌后半句話卡在嚨。

“……我沒報。”

倪爸爸安地擼擼的小羊。

于是倪歌又失眠了。

上次失眠在網上百度了黎婧初，這次失眠，鬼使神差地，把容嶼的無人機從小黑箱里放了出來。

然后抱著這只“蒼蠅”，滾到床上去。

“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跳舞。”半晌，與它面面相覷，小聲說，“我更在意那兩枚天鵝泡芙。”

小無人機一不。

“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倪歌想了想，又爬起來，“是不是沒電了？”

無人機：“……”

一架無人機而已，能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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