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要是知道大哥今日會給我這個金銀項圈,我就不讓姐姐編了,那麽大一條,要編很久的,太辛苦了。”
秦靳玄看不進奏折了。
早上他在寢殿發那麽大火是因為衛映紅了他換下的服,穆霜的霜花結流蘇還在上頭。
服讓人燒了,那個霜花結流蘇是他生辰時跟穆霜討的生辰禮,他舍不得燒。
親自用水浣洗過後,他還是不滿意。
走在坤寧宮的路上,他找機會開口想讓穆霜重新給他做一個。
不知原因,一句殿下已經有一個了就給他堵了回來。
沒有對比就罷了。
如今,聽弟弟說得眉飛舞,他才知他還比不上弟弟的威風。
穆霜不知道太子殿下心裏的鬱悶。
明日要跟皇後娘娘去雲泉寺給韶華公主做忌,今夜睡得早。
翌日清晨醒來,穆霜聽到娘跟臘梅臘雪在外間說話。
“該帶的都帶了吧。”
“再檢查一遍,要在寺裏住幾天,了什麽到時候不好辦。”
皇後不喜興師眾,每年都是喬裝尋常夫人,帶著穆霜和秦靳齊先行。
另外三個兒子已經大了,上各有差事,不能留下過夜,都是每日騎馬來回一趟。
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們會在寺裏住上三天兩夜。
這就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一起帶過去。
穆霜先來到坤寧宮,再跟皇後一起從坤寧宮出發。
剛到,周明帝跟太子幾兄弟也陸續到了坤寧宮。
坤寧宮外停著三輛馬車。
主子奴婢各一輛,另一輛做置用。
皇後上了馬車,周明帝對穆霜道:“阿,這幾日娘娘就給你照顧了。”
“皇上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娘娘。”
周明帝掃視一圈,近幾年護送皇後與穆霜去雲泉寺的護衛都是經太子挑選,從未出過差錯,他很放心。
“好好保護娘娘和郡主,不許出現任何差池。”
“是!”
臘雪出手要扶郡主上馬,被娘拽了回來。
回頭看了眼娘,再在娘的示意下回頭,當即明白。
臘雪一直站在穆霜旁邊,穆霜自然而然將手搭上去,等發覺自己搭著的小臂有些,才發現旁換了人。
順著那隻手往上,先是寬闊的肩膀,再是俊悉的臉龐。
“姐姐快些。”是秦靳齊的催促。
穆霜猛地回神,不敢再耽擱,留了句多謝殿下就匆匆上去了。
秦靳齊也想借個力,沒想到他剛手,他一直依賴信任的好兄長已經若無其事將手收回。
“……”
車滾過宮道,皇後看了眼氣鼓鼓的小兒子,明知故問:“怎麽了?”
四皇子重重哼了一聲:“皇兄偏心!”
此話一出,一個紅臉,一個無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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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浩在相府醒來,得知自己的況,恨穆家、恨自己、更恨穆霜。
偏偏他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再多的恨都不能宣之於口,也不能付諸行,隻能咽回自己肚子裏。
無論穆家人怎麽問,羅浩都閉口不言。
他對穆家隻提了一個要求,事不能傳出相府。
讓他意外的是穆老夫人跟穆相爺答應得很爽快,不過他沒心力多想。
在穆府養了幾日,能下地了,羅浩就被人送回了羅家。
剛回到羅家,他閉院不出,他經常幾天都不著家,羅僉都史跟羅夫人一開始還會管管,後來發現管不了也就不管了。
所以羅家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等他再次出現在羅家人麵前,眾人才發現向來上不留須的羅浩居然留起了胡子。
胡子一日長一日短,羅家人才發現羅浩那胡子就不是留的,他是的。
羅僉都史要當差,早出晚歸,經常幾日見不了兒子一麵,更別提現在羅浩很出自己院子。
倒是羅夫人覺得不好看,說過幾回不頂用,也就沒管。
可慢慢的,羅夫人發現,兒子很不對勁。
上蓄須是一回事,關鍵是兒子突然轉了,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在外頭尋花問柳。
連那些個妾室的院子都不去了。
不好風月,倒是對臉上的胡須寶貝得要命。
哪個下人要是到他的胡須,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他都要砍了人家的手。
聽說今日兒子院裏又兩個人被他砍了手,羅夫人還是往羅浩院子走了一趟。
這來了一看,不得了。
兒子睡覺的房間門窗都訂得不風。
羅夫人在外頭了好幾聲,裏頭都沒有靜。
急得半死,以為兒子在裏頭出了什麽事。
喊了人過來砸門踹門。
剛踹了兩下,門從裏邊打開了,出羅浩蒼白似鬼的臉。
羅夫人被他這樣子嚇到,好半晌才認出這是自己兒子。
“浩兒,你這是做什麽,把自己封屋裏,還無聲無息,你這是要嚇死娘嗎?”
“有事?”
羅夫人錯愕,何曾見過兒子這樣冷冰冰的模樣,“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羅浩皺眉,不耐道:“沒有的事,你別胡思想。”
“那娘問你,你最近為什麽不出門了?”
羅浩微微扯,整個臉都泛著森冷:“你們不是一直不想讓我出去敗壞羅家名聲,如了你們的意還不滿意?”
羅夫人愣了愣,“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
“那不就得了,你沒事就走吧,我累了想繼續睡。”
他轉要進屋,羅夫人手去拉他,剛上他的手,就被狠狠甩開。
羅夫人沒料到他反應會這麽大,一個沒注意,人就那麽跌倒在地上。
羅浩反應過來,俯去扶:“娘,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這幾天睡得不好,我神有點差。”
羅夫人還懵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沒事,但是娘覺得你有事,你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
羅浩聽到找大夫,眼神都涼了:“不用,我很好。”
“很好?你不出門就算了,娘問你,你為什麽連妾室的院子都不去了,你是不是出了什麽病?”
“如果是,你別諱疾忌醫,小病拖大病就不好了,娘還盼著你趕娶一個媳婦兒,再給娘生個金孫。”
羅浩被踩到痛,“閉!你煩不煩,要娶你自己娶,別給我添。”
吼完沒給羅夫人反應的時間,直接當著的麵甩上了門。
羅夫人門外以帕拭淚:“好好的你怎麽這模樣了。”
以前兒子雖然浪,也還算孝順,特別是那張,經常哄得心花怒放,如今怎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浩兒,你別不聽娘說,娘說這些不隻是為了抱孫子,是因為你爹前幾日提過想要讓你娶岑家的小姐。”
門打開了。
“岑家?哪個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