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作主時他從不提相左的意見,一直以來,也同樣尊重他的所有決定。
但婚禮總歸要讓他們兩個人都滿意才行。
繆藍倒是沒有不愿意,因為收到的都是善意的祝福。而且只是分喜糖的關系,點頭之的人,不必邀請到婚禮上。
要是把整個郁金堂的人都劃拉過去,場地本也容不下。
決定不干涉,“做決定挑大梁的是你,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真的?”
“……真的。”
繆藍被他問得自我懷疑。
怎麼覺他要放大招了?
賀京桐將他們的婚禮廣而告之的方式很簡單也很有效——發喜糖。
他存了不在業那兒,讓業見人就發。
外出散步時,也會特意裝幾份拎著。
遇到鄰居不管認不認識,只要搭上話,就送人家。
他就差讓人家牽著遛的狗都知道他們要辦婚禮了,最好趁機開口學會說人話,道一聲“恭喜恭喜”。
他們領證之初,他已經在兩家公司發過喜糖,上上下下人手一份。
如今辦婚禮,當然還得發一遍。
而且這回時間充足,他挑細選,連包裝的設計都提了意見。雖然比不上請柬那麼用心,出來的效果也是獨一無二。
上頭印著的姓氏首字母,不再是誤打誤撞的巧合,而是真真切切代表著和他。
喜糖的規格非常高,兩邊公司很多同事拍照發到社平臺,在互聯網上一度引起了熱議。
繆氏珠寶和河清賀家都有不小的名頭,捕捉到了兩家聯姻的信息,新聞層出不窮,評價自然有褒有貶。
一段時間,雙方為了利益而結合的說法甚囂塵上,幾乎將普通網友祝福的言論掩蓋掉。
繆藍知玩轉流量的手法,看一眼并不放在心上,也沒讓公關理,冷兩天自然有下一個熱點轉移視線。
但沒想到,賀京桐會公開表態。
他自去年回國以來,并未在公共的社平臺面,財經雜志的專訪邀約都是拒掉的。
那天恰好參加某個商業峰會,期間有記者采訪,他主接了,并且表示:“可以留下影像。”
業早有耳聞,河清新上任的總裁誰的面子都不給。
而且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記者一時震驚,攝像都沒反應過來。
跟賀京桐邊的書又確認一遍才放心去采。
和這位河清總裁份匹配上的第一印象,是長得實在帥。
稿子一個字都還沒有呢,記者已經預這次的采訪要一下。
哪怕他是個腦袋空空的紈绔,值也值得出圈一把的。
記者剛開始秉持著專業素養,拋出的幾個問題都圍繞著當天流會的主題。
賀京桐并未敷衍,也沒有故作高深讓人云里霧里。
簡明而有重點的回答,而且有梗,非常拉好。
于是記者有了第二重印象:他能當總裁,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并沒有傳聞中那麼難伺候。
不過這種中規中矩的問題無法為焦點。
他們做新聞的,當然知道觀眾想看什麼。
記者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最終還是問出來了:“賀總,自河清和繆氏聯姻的消息傳出,兩家集團的價都在上升,對這樁婚姻,您是什麼態度呢?”
記者問完,小心觀察賀京桐的臉,應該沒有不悅。自己的措辭已經很謹慎了。
賀京桐對這樣的問題毫不意外,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他轉手上的婚戒,視線從明亮的鏡片里折出,明銳利的覺被臉上淺淺的笑意中和,“我太太給我培訓過,遇到類似的問題要怎麼回答。”
記者:……?
這是什麼路數?
“看樣子,您很聽您太太的話?”
“讓我說,無可奉告。”他言辭間表現出來的態度,儼然是對太太的話言聽計從,“我太太超酷的。”
“……”
記者:你們夫妻倆都酷的,但我還采嗎?
“我太太跟我說,問這些問題的人都是不懷好意,打算編排我們。”
賀京桐反客為主,發回疑問:“你們是嗎?”
“…………”
記者:我哪敢是啊。
“賀總,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
記者聽到這兒也明白了,人家是真恩,不是僅憑利益捆綁的表面夫妻。
否則他怎麼會每句話都把太太掛在邊。
如今態度亮明了,管你信不信。絕不多解釋,多放一句狠話都是掉價。
賀京桐的目的達,扶了下眼鏡,角的笑收起,氣場轉變,陡然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記者關于他的第三重印象自然生:霸道總裁誠不我欺……
記者著頭皮,再次問出的問題顯然友好多了:“聽聞您和您太太的婚期將近,有什麼甜或者有趣的細節可以跟大家分一下嗎?”
“今天就有趣的,這個采訪。”
“是嗎?您過獎了。”記者腦門冒汗。
“你們這兒當眾表白會被掐嗎?”
記者賠著笑:“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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