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道一也是皺起了眉頭:“小子,你這下麻煩了”
“飛雪所致之,雪妖軍一日便會到達,百萬兵甲可屠聖,寒凍三尺鎮骨”
“你這皇帝夢怕是到此為止了,隨我回青山吧”
王慧天看了神凝重的道一一眼!
“麻煩嗎?”
“不過是耽誤些我些許煉丹的時間而已”
道一瞥了王慧天一眼,這家夥一向吹牛,他倒是想看看對方怎麽抵擋雪妖軍!
僅僅半日鵝大雪便將整個皇城染了一片潔白,街道上無數百姓拖家帶口的逃離皇城。
對於這些普通人王慧天倒也沒有阻攔,他們不過求活而已,又有什麽錯!
但是王公貴族與朝臣世家一個人也別想跑,李飛塵帶著城防軍守在了城門口,攔住了想要逃離的朝臣。
寧靜的皇城大街上一排腳印延至一座破落的府邸,曾經恢弘氣派的鎮北王府而今院牆上略有雜草長出。
王慧天看著腐朽的大門將其緩緩推開,院子裏南伯正在打掃積雪,之前送來的幾個侍又被他遣返了回去。
看到來人他握著掃把的手抖了一下。
“爺,您回來了”
王慧天點了點頭徑直往祠堂走去。
“南伯,雪不用掃,待太出來它自會融化”
“爺,何時會出太?”
“你這幾日仔細聽,風聲響起的時候太就會出來”
南伯豎起耳朵,他沒聽到風聲,隻聽到了自己的耳鳴,嗡嗡嗡的。
爺又在騙人!
走進祠堂裏,這裏一如既往,隻不過這次打掃得幹淨了很多,應該是上次自己來過以後南伯特意花了時間清掃這裏。
“爺,這次要上香嗎?”
南伯佝僂著腰站在他後,想著當這葉家的祖宗慘的,常年沒有香火供奉,全靠他這個老頭子。
王慧天看了一眼南伯手裏遞過來的三柱香,他上一次來時前路斷絕,煉氣困難,而今自己已然結丹,倒也可以上柱香告知父親。
接過南伯手裏的香王慧天舉過頭頂微微鞠了一躬。
“父親,孩兒有出息了,我如今已是這大秦之皇”
他話剛說完供桌上便有幾個牌位突然栽倒,撲在了供桌上。
王慧天皺了皺眉:“南伯,去將我父親牌位扶起來”
聽到吩咐南伯急忙上前將傾倒的牌位一一擺好,他默默的退到一旁抬袖了額頭冷汗。
鎮北王府世代忠烈,以報效大秦為榮,信奉的是為皇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今竟然出了一個皇帝!
爺喲,你當皇帝就當皇帝,你跑來祖宗麵前炫耀什麽,這不是故意氣他們麽。
王慧天舉著香再次鞠了一躬。
“父親,我已下令,半年後北伐天狼山,你且在此坐看世間風雲”
“待兒滅了那魔教道統,取百萬魔修之再來祭你”
他話剛說完,擺好的牌位再次倒了一片
王慧天啪的一下將香砸在地上,氣煞我也,我當皇帝你有意見,我北伐魔修你也有意見,他微微瞇眼抬起頭來,似是過屋頂看向了蒼穹。
父親一向是最支持他的,這牌位無緣無故傾倒,定是這賊老天在作祟。
“南伯,這供桌不平,換個青銅的,所有牌位焊上去”
“給我焊死了,即便這皇城倒了也不能讓他再倒”
一甩袖袍他向外走去,濃烈的紅霧從他散出,剛換的長袍再次被染得一片紅。
看到氣急敗壞離去的王慧天南伯急忙走上前來將香撿起進香爐。
“哎喲,諸位列祖列宗,小爺從小脾氣就這樣,你們不要怪他”
“他心裏苦呀,鎮北王府人丁盡散,僅靠他一人支撐,發癲實乃正常,列祖列宗就原諒他吧”
南伯一邊給王慧天在老祖宗麵前求著,一邊抬起袖拭著眼角。
親眼見證王府興衰的他隻覺心中酸,便在這時他耳邊忽有風聲響起,放下袖舉目向外看去,院中積雪被風卷起一層。
他口中喃喃,矗立在祠堂中自言自語:
“爺,起風了”
“太何時會來?”
白茫茫的大雪中,有一隊隊飛舟向皇城而來,最龐大的一列戰艦上豎著一麵大旗。
旗上是用書寫有兩個大字:無疆
這是曾經鎮北王府的軍旗,寓意著在鎮北軍的攻伐下,大秦沒有疆域,所過之皆是國土。
而今的秦人隻知四大鎮國元帥有不世之功,鎮守大秦無邊疆域。
卻很有人知道這些疆域都是這麵“無疆”大旗打下來的!
剛剛逃到皇城外的百姓都驚呆了眼睛,他們沒想到最先看到的不是雪妖軍,而是這即將被滾滾曆史掩埋,淡忘在記憶中的鎮北軍。
“鎮北第三軍,三營十夫長李靖,覲見新皇”
“請陣殺敵”
在這支軍隊之後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飛舟戰艦編隊,有些編隊足有上百飛舟,有的則隻有幾艘。
但無一例外,其飛舟戰艦之上皆豎著“無疆”大旗。
隨著為首戰艦之上的聲音響起,後麵戰艦飛舟同樣有人高喝出聲,其聲震皇城,帶著肅殺之意。
“鎮北第四軍,二營營長吳超之子吳起”
“請陣殺敵”
“第三軍二營,先鋒兵江無為”
“請陣殺敵”
“第一軍後勤營火頭兵,李笑請陣殺敵”
“請陣殺敵”
“請陣殺敵”
……
無邊的吶喊聲在城外響起,其聲音震九霄,即便是這漫天風雪也散去了些許。
皇宮城牆上,二皇子王皓凝重的看著城外。
他沒有想到過去了這麽多年依然還能見到無疆戰旗!
這不是守土之旗,而是擴土之旗。
這些鎮北王舊部聚在一起竟有五十餘萬,他們盡起手中之兵,即便是那些已退歸田的此時也拖家帶口前來助陣。
百萬兵甲可屠聖,便是有此底氣雪妖才敢出兵皇城,但是現在皇城突然多出了五十萬鎮北軍舊部。
此戰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在王皓思索之際,一隻手猛地拍在他後腦勺上。
月瑤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邊,麵不善的打量著他,臉上帶著些審視。
“這位皇子,你不會是在憋什麽壞主意吧”
王皓子了。
“哎喲,這位師妹,我一沒有軍帥依附,二沒有高深修為,我能打什麽壞主意”
月瑤臉上帶著懷疑,現在也算是頗有江湖經驗,一看這家夥就不是好人。
“你長得賊眉鼠眼,可不像啥好人吶”
二皇子翻了個白眼,在這妮子眼裏就他師兄是好人。
一個洗皇城,掀聖人頭蓋骨煉的好人!
呸!
最討厭這種雙標。
看對方不再回話,月瑤轉過視線看向天際,那裏有一隻麻雀正在皇城上盤旋而下。
灰麻雀穿過一條條街巷,一座座房屋,最後停在了那個雪地上緩步前行的紅上。
“嘰嘰,嘰嘰”
王慧天從懷裏拿出幾粒丹藥扔到了對方裏。
“沒準備鬆子,試試這個,聖人頭皮煉的辟穀丹”
小麻雀明顯有些嫌棄,不過還是將丹藥吞了下去。
“回話吧,無需幫忙,我現在可是結丹期,區區雪妖軍不過是些許風霜而已”
遠李飛塵和趙盤劍而來,他們頂著風雪,速度很慢。
這漫天大雪不僅遮擋了視線,更是連靈力也到了很大製!
“陛下,城外來了數支大軍,打的是鎮北軍舊部旗號,當如何安排?”
王慧天凝神沉思了片刻。
李靖與吳起他倒是見過,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讓他們在城外等著吧,我這就過去!”
兩人領命後劍離去。
小麻雀同樣飛而起向著天際而去,它軀很是靈,於一座座樓宇頂上穿行,越過環繞皇城的山巒林間,於一艘艘戰艦間起舞。
一道響徹雲霄的聲音伴著它翅膀呼嘯而過之響起!
“鎮北軍預備元帥,軍謀王慧天”
“準”
“備戰,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