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雨季》拍攝進度過半時,漫姐帶著新資源來了劇組。
助理小文正在片場等著薑沁雪,見到漫姐後忙打了個招呼。
“漫姐,您來啦?”
漫姐笑著應了句,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詢問道:“黎江最近有來片場嗎?”
小文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
“那就好。”
漫姐滿意點頭。
小文自然是知道薑沁雪與黎江之間的前任關係。
電影剛開拍時,黎江來過幾次。
那樣一個氣宇軒昂,矜貴倨傲的男人站在眼前,任誰看了都免不了心。
再加上黎江每次帶下午茶時,給薑沁雪的永遠是特殊的一份。
知道為了上鏡要材管理,所以買的都是低熱量的。
隻可惜,薑沁雪從沒吃過,有一次還當著黎江的麵,直接轉送給了別人。
可是男人毫無氣憤之意,反而笑著說:“不喜歡這個?那我下次給你買別的。”
薑沁雪卻說:“不是不喜歡這個,是你送的我都不喜歡。黎總以後不必破費。”
轉離開之際,又補充一句:“還有,你來劇組會影響我的心,以後別來了。”
小文不明白二人之間為何會分手,但是看到薑沁雪如此決絕的態度,總覺得是過很大傷害的。
薑沁雪下戲後看見漫姐的影,眼眸陡地亮了幾分。
活蹦跳地奔向漫姐,“漫姐來啦!有給我帶什麽好吃的嗎!”
漫姐臉上沾滿無奈的笑意,“還想著吃?不怕上鏡顯胖?”
薑沁雪嘟囔一句:“漫姐,你好掃興哦。”
誰知剛上房車,漫姐就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給和小文帶的茶。
“知道你最近辛苦了,微糖的,喝吧。”
“今天讓你放縱一次。”
薑沁雪一臉欣喜地接過茶,吸管後吸了一大口。
一邊嚼珍珠一邊聽漫姐介紹最新找的綜藝。
一聽是綜藝,薑沁雪直接拒絕了。
漫姐疑:“為什麽呀?這綜藝最近還火的,而且給的價格也不低。”
薑沁雪握著手裏的茶,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漫姐,綜藝所呈現的是真實的我,綜藝與電影不一樣。”
“我上了綜藝後,大家對我生活中的一麵印象深刻,再去看我的電影時就會很出戲了。我不想這樣的,我隻想安心拍戲。”
薑沁雪其實算剛踏社會。
像這個年紀的生,進了魚龍混雜的娛樂圈,大多都選擇了隨波逐流。
說難聽點,恰爛錢的人太多了。
薑沁雪這番堅定的回答,讓漫姐覺得,絕對沒有看錯人。
薑沁雪一定會在娛樂圈閃閃發。
*
距離蔣銘川與薑沁雪的緋聞過去沒多久,黎江又一次出現在劇組。
那天正趕上薑沁雪發燒,不願因為自己一人而耽誤全組的進度,於是撐著拍完了上午的戲份。
黎江來時,正好看見剛下戲的薑沁雪,臉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有氣無力的。
助理小文趕給遞上水杯和藥,又拿著耳溫槍為測量溫。
溫度仍舊沒降。
小文手了下的額頭,忍不住擔憂道,“雪姐,實在不行下午請假吧,咱們去醫院看下。”
薑沁雪勉強一笑,上抹了淡的彩,但此刻的神麵貌仍舊虛弱。
“沒事,能堅持,別耽誤大家的進度。”
小文正準備再度開口勸說時,瞥見黎江頎長的影徐徐走來。
高大的軀遮擋住前方的影,此刻二人的麵前突然被一陣影籠罩。
——“小雪,你發燒了。”
男人聲音清冷,但難藏關心之意。
“我送你去醫院。”
“不必了。”
薑沁雪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你離我遠點的話,我想我的病會好得更快。”
這樣的冷漠與疏離,在二人重逢後的每一次麵,黎江都嚐了個遍。
陌生到像是換了個人,要與自己劃清界限的決心堅定到可怕。
黎江很不願接這個事實,但這就是事實。
小文攙著薑沁雪回房車休息,黎江站在原地目送的影走遠。
男人神晦暗,對後的助理說:“通知導演下午的拍攝取消,損失我來出。”
小文收到拍攝取消的消息時薑沁雪還在睡,原本叮囑小文記得喊醒自己。
如今取消了拍攝,小文也就沒再喊,希能多睡會兒。
等薑沁雪睡醒時已經下午兩點。
看到時間後驚呼了聲,“小文,你怎麽不喊我?咱們遲到太久了!”
小文聽到靜後趕忙給拿來了水和藥,寬道:“雪姐你放心,下午的拍攝取消了,你就安心休息吧。”
薑沁雪雙手接過遞來的水和藥,疑道:“怎麽突然取消了?”
“不知道。”
說罷,小文又有些言又止:“我覺...可能是黎總做的...”
像導演那樣恨不得24小時都拍攝的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取消拍攝呢。
能有權利和機做出這個決定的,除了黎江還真找不到第二人。
薑沁雪才懶得管這些,既然已經取消了,吃過藥後又接著睡了。
期間黎江給發過幾條消息,但都石沉大海。
畢竟薑沁雪給他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再者說,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回。
黎江突然意識到,那時候,薑沁雪也是像此刻的自己這般,滿懷期待地給對方發著消息,但卻得不到任何回音。
他如今遭的,正是那時候的薑沁雪所麵臨的。
甚至說,他所遭的不及薑沁雪的一半。
這事,一報還一報,好像真有因果報應。
他該著的。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燦爛雨季》殺青那天,劇組特意為薑沁雪準備了鮮花和蛋糕。
蔣銘川最近正好在休假,說是晚上請薑沁雪的工作團隊一起吃飯,慶祝殺青。
老板主請客,薑沁雪自然是沒意見。
抱著鮮花正離開之際,黎江的影再次出現。
饒是好脾氣的薑沁雪,都忍不住在心裏低罵幾句。
最近黎江簡直可以用“魂不散”四個字來形容,時常出現在的生活裏,盡管已經努力在避免了。
小文察覺到薑沁雪此刻的不爽,回頭看了眼後的黎江,攙著薑沁雪說:“雪姐,我們快走吧。”
下一秒,那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小雪。”
薑沁雪頓住腳步,“......”
黎江快步走至邊,“恭喜你殺青,晚上一起吃飯吧。”
黎江本就做好了要被拒絕的準備,誰知孩突然應下。
“地址發我。”
話音落,男人還有些怔在原地。
他向來毫無波瀾的臉上,閃過一茫然的驚喜。
這幸福,來得實在有些突然。
“小雪,我來接你吧。”
薑沁雪臉上罕見的對他出了一點笑容,“不用,我還有事,你發我定位就好。”
黎江哪顧得上這些,完全沉浸在薑沁雪答應他邀約的喜悅中。
“好,小雪,晚上見。”
薑沁雪沒應,帶著小文徑直走進了房車。
小文有些疑的嘟囔道:“雪姐,今晚我們不是要和蔣老師吃飯嗎?”
“對啊。”
薑沁雪應得自然。
小文看到一雙勾人的眼眸裏,此刻閃著狡黠的。
亮晶晶的,像是一隻小狐貍。
須臾,又聽見薑沁雪略顯玩味的聲音。
“我隻說讓他發我定位,又沒說要去赴約。”
小文麵一頓,忍不住發出一句歎,“還得是我雪姐,牛。”
黎江當然不知道這些。
他滿心歡喜地訂了薑沁雪最喜歡的餐廳,還特意去花店訂了一大束紅玫瑰。
路過商場時,又順便去給薑沁雪挑了一份禮。
距離約定的晚餐時間還有幾小時。
他在幾個兄弟的微信群裏發了條消息。
L:【@所有人現在馬上來我家,有急事。】
賀思卿:【你哪個家?】
高湛:【發定位。】
吳尚安:【什麽急事?你破產了?】
......
多年的好友,大家都清楚黎江絕不是那種會麻煩人的格。
這回嚷著有急事把大家都湊一起,還是頭一次。
所以,一眾好友立馬來了他定位裏的地址。
鉑悅府。
高湛、賀思卿、吳尚安三人一臉幽怨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孔雀開屏”一般衝他們比劃服的男人,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高湛不耐煩地問道:“黎總,你說的急事就是讓我們給你選服?”
黎江:“對啊,小雪好不容易答應跟我吃飯。”
眾人:“......有病。”
本沒心思注意大家此刻的表,他一手提著一件外套,詢問道:“哪件好看?”
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賀思卿定睛一看。
須臾,他一臉無語地靈魂發問:“你這兩件服有區別嗎?都是黑不拉幾的西裝外套。”
說罷,三人十分有默契地起,離開了黎江家,一整路都在罵罵咧咧。
*
晚上六點。
蔣銘川帶著薑沁雪和的經紀團隊準時到達餐廳。
他特意定了一間私較強的包廂。
他的經紀人Kevin也在,還笑著調侃:“小雪殺青快樂呀,今天咱們可是沾了你的啊。”
薑沁雪一邊翻閱著菜單,一邊調皮地應他,“那大家可要拚命點餐啊,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坑老板的機會。”
眾人嬉笑著,十分讚同這個觀點。
蔣銘川的視線始終落在薑沁雪上,帶著零星的笑意。
“好,大家想吃什麽就點,我請。”
......
另一邊。
黎江早早地來到了餐廳,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也始終未見薑沁雪的影。
他發了消息問。
L:【小雪,來了嗎?】
那頭並未回複。
後來他發出去的數條消息都是石沉大海,電話響鈴無數秒後也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直到餐廳打烊,那頭才有消息發來。
snow:【臨時有事。】
前所未有的酸楚纏繞至心頭,他冷白修長的指尖了手機。
以前的薑沁雪,被自己晾在餐廳一晚時,會不會比此刻的自己還絕。
夜風吹來,直至人的心底,將他吹清醒了幾分。
他知道,薑沁雪在報複他,用他曾經的方式。
“同”這個詞,黎江今晚總算徹底讀懂。
他想,要是真能時倒流,他一定要回到過去,替薑沁雪狠狠扇自己幾耳。
月如縞素,縷縷傾灑至大地,與城市的霓虹,與昏黃的路燈相輝映。
男人站在一片樹影婆娑下,指尖猩紅一點。
白霧蜿蜒攀升,眼前是一片迷惘的灰。
他的背影在冷月的照耀下,被無限拉長。
畫麵就好像是電影取景,不斷後退,直到男人的背影融進一片月之中。
寂寥也悲哀,有一種喪係的頹。
十分鍾前,吳尚安給他截圖了漫姐的朋友圈。
配圖是今天大家一起聚餐的照片,薑沁雪和蔣銘川被大家簇擁在中間,掛著愉悅的笑容。
圖片裏的二人,看上去像極了登對的。
原來...今晚是要和蔣銘川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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