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輝還是杵陸子沉的,剛剛舉起的手也隻不是因為上頭,失了理智。
他訕訕的收回被陸子沉攔住的手,‘哼’了一聲,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煙了,也沒再說什麽,但對於老太太的產,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了,大不了明的不行來暗的。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已經到了絕境邊緣了,人到了一定的地步,大概率會做一些瘋狂的事。他麵在麵臨的不止是公司破產,還是其他債務問題,那些追債的經常堵在他家門口,京城的葉國堂倒了,何家也散了,他再也拿不到一分錢,怎麽維持自己往日的風麵。
他知道大哥為人古板,但大概率不會要老爺子的產,而許蔚藍手裏有恒,有嫁到陸家,肯定也不缺那點東西,所以有了老爺子老太太留下的東西,他還能口氣,或者他變賣資產跑到國外,會比現在更瀟灑。
沒想到老爺子還有囑。
康文麗見形勢不對,收起了自己刻薄的臉開始哭訴,“蔚藍,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你小叔小嬸,你大概也知道,你叔叔的公司已經經營不下去,就等著這筆產了,你現在也不缺這點錢,要不你就自願放棄好不好”
聲淚俱下,許蔚藍卻不為所,反而是更加厭惡,“什麽就等著這筆產?難道爺爺的去世和你們有關?”
“不是不是,和我們沒關係,之前醫生也說了,老爺子走的安詳,怎麽會和我們有關係呢”。
康文麗臉慌張,連忙辯解,他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害老爺子,老爺子是從軍隊退下來的,位置在當時也不算低,萬一上麵下來查,他們可承不了後果。這樣說一是沒腦子,二也是從醫生那裏知道老爺子不好,年紀也大了,熬不了幾年了而已。
雖是如此,但在場的人無不對這對夫妻鄙夷。
見眾人不說話,康文麗接著哭訴道,“蔚藍,即使你小叔以前犯過錯,可他畢竟是老爺子的兒子,他也姓許,還有寧雪,是你親堂妹,還這麽年輕,還沒結婚,我和你小叔就這一個孩子,以後的家業都要就留給,你忍心看……”
“小嬸”,正說著,被許蔚藍打斷,“你就一個兒,可我小叔就不止了,他不止還有個五歲的兒,他還有個三歲的兒子”
說起來這事還是許蔚藍前不久知道的,自從上次和陸子沉在海棠會所見到他和一個人親之後,就讓人稍微查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叔叔,玩的花樣還多。
這幾年許朝輝公司不敷出,家裏也是靠著康文麗的嫁妝和老爺子積蓄,沒想到他早幾年就挪了公司的一部分資金去養自己的私生子。
“什麽?”康文麗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不拉著許蔚藍裝模做樣的哭訴了,快步走到許朝輝麵前用尖銳的聲音質問他,“許蔚藍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話啊許朝輝”,見許朝輝閉口不言,一副心虛的模樣,康文麗怒火中燒,拿起一旁的抱枕摔在他上,“你以前在外麵玩玩人養養婦就算了,居然還有私生子,這幾年都是用我的嫁妝和積蓄填窟窿,你卻拿我的錢養私生子”
越說越生氣,也不顧屋裏這麽多人,當場和許朝輝打了起來。
雖然是個‘大熱鬧’,但當著老爺子的麵,眾人看不下去,但外人沒法管,隻能一一告辭,說晚會兒再過來幫忙。
許蔚藍也覺得難堪,原本爺爺的安安靜靜後事,被許朝輝夫妻毫無顧忌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驟然擾,本可以先忍下,過後關起門來再說,但許朝輝說話實在惡心,怒氣上頭,也就不管不顧了。
最後還是陸子沉讓人將那夫妻二人拉下去關到房間裏自行解決,老爺子的順利運往了殯儀館。
還好果果在老宅有沈歆帶著,等許蔚藍晚上從殯儀館回到家,已是十分疲憊,陸子沉回來就先去了書房理工作,囑咐先回房間洗個澡放鬆一下。
許蔚藍洗了個澡,站在洗手臺前吹頭發,吹著吹著眼淚就不自覺的往下淌,先是外公外婆生病去世,然後父母意外離世,現在爺爺也走了,的人生還沒過一半,卻已經失去了這麽多親人,如何能不悲傷。
“別哭了,乖”陸子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後,看著許蔚藍沉浸在悲傷的緒無法自拔,也是十分心疼,“爺爺走的時候很安詳,算是壽終正寢,很難得了”。
“我知道”,許蔚藍點了點頭,轉抱著他,“我又沒有了一個親人,子沉哥,我現在隻剩下你和果果了”。
陸子沉擁著,在額頭上深深一吻,道“我和兒都是你最親最近的人,陸家也是你永遠的後盾”。
“許朝輝那裏……”
“我讓人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等後天正式吊唁那天,就是拿槍抵著他的腰,也不會讓他們再鬧起來擾了老爺子最後的清淨”,說完他頓了頓,又道,“等老爺子的後事理完,你想怎麽樣就放手去做,如果不想手,那我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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