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人群很快全被警方帶走。
謝煙不甘心,嚷嚷著,“薑嫵,我兒子要是死了,我不會放過你。”
喬姝連連跺腳,“真是晦氣,薑薑,快,個火盆,去去黴氣。”
“好啦,不氣了,”薑嫵哄著,“你最近怎麽樣,跟你家小川川進行到哪一步了?”
喬姝臉一紅,吞吞吐吐起來,“沒……就那樣,畢竟我們才談沒多久。”
薑嫵瞥了一眼傅青珩,“好像我跟我老公也沒談多久。”
燥熱的天氣尚未過去,與傅青珩已經領了證。
這會兒想起來,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許久沒見,倆人有很多話想說。
薑嫵把傅青珩趕回了公司,與喬姝各自抱著西瓜聊了起來。
喬姝一直在薑嫵的住待到了傍晚。
將近六點,喬姝離開後,薑嫵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自稱是謝煙兒子的主治醫生,說柳榮想要見見。
薑嫵想了想,應了下來。
有些好奇,謝煙當一位好母親時,是怎樣的。
傅青珩今天有點忙,薑嫵吃完飯後,沒等他,一個人去了醫院。
畢竟柳榮隻是個躺在病床上的病秧子,不會對造什麽傷害。
薑嫵去到醫院,穿上防護服進了病房。
柳榮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瘦一些,雙頰已經凹陷進去。
謝煙年輕時,值很耐打,村子裏喜歡的男人不計其數。
最終看上了一個大學生,可惜那大學生命比紙薄,年紀輕輕就死了。
薑嫵戴著口罩,柳榮隻能看到的一雙眼睛。
柳榮想,他的姐姐眼睛這般好看,人應該更好看。
蒼白的瓣掀幾下,柳榮微微側著頭,“對不起啊,姐姐,都是因為我,媽媽才會變這樣,你別怪。”
謝煙柳榮。
柳榮幫說話。
這是因果關係。
薑嫵麵無表,“說吧,為什麽想見我。”
的聲音沒什麽溫度,但依然很好聽。
柳榮微微一笑,“姐姐,我想替媽媽跟你道個歉,媽媽從前不是這樣的,是個很溫的人,哪怕我做錯了事,都不會大聲責罰,隻是太苦了。”
“姐姐,你就當我們沒出現過,讓活在你的想象當中,不要怨恨,可以嗎?”
“不可以,”薑嫵拒絕了他,“我不是聖人,你說完了沒,說完,我走了。”
柳榮攥了被單,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隻吐出了幾個字,“好,再見。”
“再見。”薑嫵說完便走了出去。
防護服很悶,隻一小會兒,上的服便被汗水浸了。
薑嫵抬眸,看了一眼柳榮所在的病房號,深吸一口氣後,徑直離開。
半個月後,柳榮經搶救無效,離開了人世。
謝煙在醫院理柳榮時,趁警方不注意,從醫院跑了出來。
傅青珩理工作時,莫名覺得一陣心悸。
“剩下的給你了,囡囡一個人,我不放心。”傅青珩抬頭,看了一眼趙雲。
傅青珩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囡囡,你在哪兒?”
薑嫵那邊吵,似乎是在馬路上。
“買了點水果,往回走呢。”薑嫵回。
傅青珩皺眉,“囡囡,乖乖等我,我馬上回家。”
薑嫵“嗯”了一聲,“好,我等你。”
額頭上似乎長了個痘,有點,打開照相機功能,對著鏡頭查看了一番,與此同時,鏡頭裏出現了一輛黑轎車,直直往的方向衝了過來。
薑嫵快速躲開,車輛避讓不及,撞到了樹上。
司機似乎並不打算放棄,調轉了方向,又一次重複著先前的作。
薑嫵看了一眼路況,下一秒,快速跑到了馬路對麵。
“砰”地一聲。
巨大的聲響傳來。
黑車輛直接撞到了牆上,濃煙滾滾。
謝煙捂著,從車裏爬了出來,力不支,倒在了馬路邊。
薑嫵沒管,抄小路回到家,第一時間將門上了鎖。
而後打電話,告知了警方謝煙的位置。
傅青珩停了車,來不及上鎖,打開門,匆匆往大廳的方向跑。
門推開,看到薑嫵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麵前,他才長舒一口氣,“囡囡,過來,抱抱。”
薑嫵靠在他的懷裏,抬手,微涼指尖平他眉心的褶皺,“怎麽啦,怎麽眉頭皺地這麽?”
傅青珩垂眸,“心慌地厲害,用擔心你會出事。”
“唔,你預地好準,”薑嫵微微一笑,“我回來的路上,謝煙突然開車衝了過來,幸好我手敏捷,沒讓到我。”
“還笑,”傅青珩隻覺得心有餘悸,“看來,我得每時每刻將你帶在邊了。”
“人呢?”傅青珩問。
薑嫵聳聳肩,故作雲淡風輕,“讓警察帶走了唄,這下,得在監獄裏待好久了。”
聞言,傅青珩加大了手裏的力道,抱抱地更了。
小手捶著他的口,薑嫵撒,“老公,人家快要不過氣來啦。”
傅青珩固執地沒有鬆手。
當晚,警方帶來了一個消息,謝煙在看守所企圖自殺,被攔了下來。
薑嫵想,應該是柳榮死了,讓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希。
但那是的事,與自己無關。
薑嫵走到儲間,拿出了那個藏青的箱子。
指腹挲了一陣,薑嫵起,把箱子扔到了外麵的垃圾桶裏。
站在風中,笑著說出了兩個字,“再見。”
傅青珩就站在的後,半倚在牆。
等了一會兒,他走上前,抱住了薑嫵,“囡囡,外麵風大,我們回家吧。”
薑嫵主牽住傅青珩的手,“好,我們回家。”
薑嫵的耳側,響起院長媽媽的聲音。
“我們薑薑啊,是世界上最好看最聽話的小孩兒,不要我們,是的損失。”
“薑薑,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大啊,院長媽媽你。”
“薑薑,我被陸瑾年蒙蔽了雙眼,你跟傅先生,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薑嫵點點頭,“嗯,我會的。”
“會什麽?”薑嫵突然出聲,傅青珩疑了一下。
薑嫵抬起頭,笑地燦爛,“會跟你一直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