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打鬧之后,那些從楊思思皮手提包里搶過來的錢還在我的手上,則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叉腰看著我,累壞了,怒道:“米高,你個混蛋……我是真沒錢,你全拿走了,想讓我喝西北風啊!……那里面還有我幫朋友賣服的錢,你也有臉拿?”
“跟你學的,搶過來就是我的……”
”銀行里錢多,你怎麼不搶去……欺負我一個彈盡糧絕的小姑娘,也就你這樣的禽能干的出來!”
我不理會。又憤憤說道:”你去搶葉芷的啊,錢多……你敢搶麼,見到人家都慫半天了,也就欺負我這樣的老實人!“
“老實人得罪你全家了?你就把自己往老實人的類別里放!“
楊思思搞不定我,往邊的臺階上一坐,也不提搶錢的事了,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把我搞得很不適應,我試探著向面前走了兩步,問道:“這可是你在大理保命的錢……真不打算要了?”
“不要了,我就當買饅頭喂狗了。”
我笑了笑,然后將那一把零碎的錢放回到了的邊,說道:”跟你開玩笑的……你把錢拿回去吧,不過得省著點兒花,你想想看,我們今天為了賣幾件服,有多辛苦!“
楊思思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生怕我反悔似的,趕忙將錢抓到了自己手上,對我說道:“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我吸了一口煙,然后看著,想說點兒什麼卻又忽然哽住了,在哽住的同時,也沒有想到什麼能將名正言順騙到餐廳去的理由。這時,楊思思又忽然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帶著一無法言明的喜悅對我說道:“明天我們還去賣服,好不好?我也分你點兒,不讓你白干,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覺得這麼混日子沒勁兒的。”
“來大理不就是為了混日子的麼。”
我無話可說,然后又猛吸了一口煙,來掩飾自己心里的不安。短暫的沉默中,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是老黃,而是來大理之后結識的第一個朋友,鐵男。
我以為他是喊我回去喝酒消遣時間的,卻不想他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米高,哥們兒手上有個活兒你接不接?”
我有點犯嘀咕,這哥們兒對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怎麼知道什麼樣的活兒是我能干的?帶著這樣的疑,我問道:“什麼活兒?”
鐵男解釋道:”剛剛有個車隊找到馬指導,讓給他們拍一組宣傳照……其實就是那種婚紗照,因為很多游客來大理就是為了拍婚紗照的,他們的車就租給這些要結婚的人。這不,今年擴大了規模,所以想搞點素材做宣傳嘛……他們沒別的要求,就是要馬指導找兩個形象好、氣質佳的模特兒拍一組婚紗照,然后給他們就行了……我一琢磨,這事兒不用便宜外人,我看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姑娘就很合適。要是你答應了,我給你們一人三百,就一個上午的事,不比你去賣服強多了!“
“你意思,是我和楊思思一起拍?”
鐵男很肯定的回道:“對……但是你別誤會,我這不是肯定你的形象。這宣傳照主要強調的是新娘這個角,你做個陪襯就行了,基本不給你特寫。”
“ri,我這麼一表人才,給幾個特寫怎麼了!?”
鐵男哈哈大笑,又說道:“那這個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七點,咱們準時開工。”
我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道:”馬指導不是在酒吧唱歌的嘛,讓他搞攝影,靠譜麼?“
“在大理混的,誰上沒幾個絕活兒!放心吧,他的臭腳,絕對掩蓋不住他的才氣,這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哥們兒。”
……
結束了和鐵男的通話,我便將目放在了楊思思的上,然后在戒備的眼神中,說道:“朋友接了個活兒,一早上三百塊錢,中午管中飯。”
楊思思不太相信的回道:”有這麼好的事兒?一早上三百塊錢,還管中飯!“
“對,其實特簡單,就是給這邊的車隊拍幾組宣傳照……”我言又止。
楊思思很不耐煩的追問道:“你別吞吞吐吐的,是什麼類型的宣傳照?”
“就是那種……那種拍給即將要結婚的小年輕們看的唯照片。”
楊思思瞬間就明白了,指著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我,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宣傳照是咱倆拍。”
我怕不答應,導致自己的算盤落空,便趕忙說道:“鐵男說了,在大理,這種靠拍婚紗照為生的模特兒特別多……大家都很有職業守,有能力將藝和現實區分開來。”
楊思思瞥了我一眼,回道:“我要是答應了,算不算為了金錢出賣了自己的相?……不知道為什麼,和你這種人一起做點什麼事,就沒法往藝那方面去想。你看看你從頭到腳,哪個部位能跟藝搭上邊兒?“
我拿出手機在屏幕里將自己審視了一遍,然后特誠懇的回道:“是沒什麼藝……那你愿不愿意為了金錢犧牲一次相?”
“看在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份上,這活兒我接了,不過我得事先聲明,你那咸豬手最好別到放,我可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人,不能被你這樣的禽給玷污了。”
“明白,我有分寸的,我保證不把手往不該放的地方放……”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楊思思又突然向我問道:“明天去哪兒吃飯,不會是盒飯吧?”
老黃還沒有給我消息,我哪知道會安排在哪里,便敷衍著回道:“賺錢保命是大事,吃飯是小事,到時候聽他們安排就好了。不過聽說車隊有錢,吃飯的規格應該不會太差的。“
楊思思出了很舒心的笑容,然后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充滿悟的說道:“在這里,每天都有不一樣的事做,認識不一樣的人,看上去不務正業,可也不會死!這種生活在一個城市,就好像把全世界都看遍的覺真的好爽啊!”
我彈了彈煙灰,不敢將目投向,更不愿意面對即將睜開眼的,因為我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麼,但卻不知道。
我在設想著:當明天我作為幫兇,親手將的夢和好心擊碎后,會變什麼樣子,?而在被迫離開大理后,我又是否會有兔死狐悲的痛?
稍微坐了一會兒,楊思思便提議要回去,因為明天要起早,得為明天的工作養足神。我不知道在上海的時候是怎麼過的,但此刻我真的在上看到了一種這個年紀的孩對待生活不會有的認真勁兒,這也許是大理與眾不同的環境刺激了。可越是這樣,我心里的負罪就越重。
……
回到“風人院”青年旅舍,馬指導正坐在院子里用巾拭著他的相機,鐵男則睡在躺椅上對著天空發呆,而手邊的煙灰缸里已經塞滿了煙頭,這些煙頭好似在哭訴,說一個頹廢的男人用一種特別不面的方式殺死了它們。
我搬了一張椅子在鐵男的邊坐下,然后說道:”要是這些煙能手,肯定會你一掌,你看這一包煙就沒一個活口,你這是要誅人九族嗎?“
鐵男很的吸了一口煙,特風輕云淡的回道:“我們這是互相傷害,互相被待的快……我吸它們的時候,它們不也殺死了我的子孫后代嘛,那可是數以億計的。”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哥們兒真是浪的可以,自愧不如的我只能說了一句“吸煙有害健康”,倒差點忘記了自己也是個老煙民。
鐵男又拆開一盒煙,然后出一遞給了我,我點上后,對他說道:“今天我把開客棧的事兒又琢磨了一下,我反而覺得現在是個好的時機,正是因為政策不明確,所以會導致很多客棧老板急于手,那轉讓的價格肯定會低于原先的市場價,我要是選在這個時候接手,等于抄了個底。如果到時候政策松了,客棧陸續恢復營業,我不就賺到了嘛。”
鐵男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以一種極其犀利的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后,說道:“如果到時候政策變得更嚴了呢,如果經歷過這次的整頓之后,政府開始控制客棧的數量,你怎麼辦?”
“這件事不可能不冒一點風險的,我來大理就是為了開客棧。”
“哥們兒還是勸你慎重點……如果你覺得非做不可的話,可以考慮到古城里找一家接手去做,洱海邊上的千萬別。“
我應了一聲,隨后深深吸了一口煙。而與此同時,我的心也或多或的涌起一些危機。似乎只要牽扯到金錢的輸出,活在哪一座城市都不會特別輕松。
這個時候,我倒真是有點羨慕楊思思來大理的心態了,似乎的心態可以很輕易地將融進大理最有趣的生活中。可是,往深了去想一想,是有這樣的資本。就算在大理墮落個兩三年,回到上海后也一樣還是一個千金小姐。
而我呢?我本逃不掉命運對我的錮,我來大理只是為了比以前活得好,所以帶著這樣的目的,我依然不能將“斗”這個詞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拋棄。
或許,我真的永遠也不能為一個純粹的大理人,我的骨子里還殘留著活在上海時的基因!
黑暗中,他鉗住她的下巴,“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手指緊緊攥住床單,自輕自賤“知道名字又如何?你只要一分不少的把錢打到我卡上就行了。” 本以為拿到錢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當一切沒有發生。 誰知那古怪男人從此卻陰魂不散的纏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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