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隨意地應了一聲,閉著眼去找被子,才到的邊緣,秦嘉瑜一把將整床被子抱起拿開。
“你別噢啊,你想想辦法。”
聽出他語氣里真切的焦急,秦昭寧沒忍住笑了,睜開惺忪的眼看他:“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我——”
秦嘉瑜一頓,‘我’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什麼來。最后狠狠一蹙眉,像耍小孩兒脾氣一樣悶聲悶氣地反問:“我急什麼?我才不急呢,反正你這樣下去在東面前丟臉的是你,跟我又沒關系。”
他手里抱著一床蠶被,配上這幅表,怎麼看怎麼有種莫名的可。
秦昭寧坐起來,笑著去拽他手里的被子:“親的弟弟,承認你關心我也不是很丟臉。”
“誰關心你了?我就是——”
“別鬧了啊,我真的困了,通宵兩天了,再不睡覺你即將失去一個善良漂亮的姐姐。”
秦嘉瑜的話被生生憋回去,他打量一眼秦昭寧,大概是因為連軸轉的工作,眉眼間的疲憊眼可見,連妝都遮不住。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此刻布滿了紅。
秦嘉瑜下意識地松開手,讓把被子扯了回去。見穿著羽絨服倒頭就睡,沒忍住道:“你倒是把外套了卸個妝再睡啊。”
秦昭寧從被子里嗯了聲:“你出去的時候關一下門。”
秦嘉瑜:“……”
過了會兒,臥室燈被關上,房間里陷一片漆黑,隨后關門聲響起。
秦昭寧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探出腦袋。
宴會是老爺子舉辦的,不通知卻又臨時接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看出丑。結合秦嘉瑜說的話,稍微一思索,秦昭寧就明白了。
這場宴會大概就是特意為辦的,這些天一直安分守己地干著自己的工作,既沒有出岔子也沒有多出彩,表現得中規中矩,老爺子終于急了。
他要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是能發展秦氏的繼承人。
作為他心里的目標人選,秦昭寧最近的表現讓他不太滿意,所以他要弄點事出來鞭策鞭策。
秦昭寧覺得有些好笑,可實在太困了,想著想著就真的睡了過去。
好多天沒怎麼睡覺,乍然有時間了,竟然也沒能睡多久。
被紊的生鐘弄醒時,也才過了一個小時,隔著門,似乎還能聽到樓下客廳觥籌錯的聲音。
秦昭寧打著哈欠翻了個,沒卸妝就睡覺,臉上黏膩得難至極,手打開床頭的燈,慢吞吞地起去衛生間洗了個臉。
好歹睡了會兒,眼里的紅已經沒有那麼明顯了,干臉,出來換了睡。
然后就這麼穿著睡踩著拖鞋,閑庭散步一樣下了樓。
下午沒吃東西,這會兒有些了,一下去,徑直走向甜品區。
隨手選了兩份蛋糕,再拿了杯飲料,秦昭寧看了眼沒人坐的沙發,走過去坐下。
說話聲在出現的那一刻驟然減小,眾人邊繼續說著話,邊不住地往這邊瞟來。
在宴會上穿睡,未免有些太不合禮儀了。
但很快有人想明白過來,除非是在家里,不然誰會穿著睡?
率先想明白的人迅速結束掉當前的話題,端著酒杯似不經意地走過來,笑著打招呼:“秦經理。”
大概是哪個東,平時不怎麼來公司,秦昭寧記不住臉,也沒人出這是誰。抬起頭,咬了一口蛋糕,點點腦袋:“你好。”
對方一眼看出眼里的陌生,仍舊掛著得而溫和的笑,自我介紹道:“我是秦氏的東之一,我姓劉。”
“劉董事。”
有了人打破僵局,漸漸的,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人也陸陸續續前來寒暄。不管最后到底怎麼樣,留個好印象總沒錯的。
九點整,老爺子被秦秋北扶著從樓上下來,他在樓梯口停住,往下看了看。
秦嘉瑜站在客廳中間,邊上有好幾個高管。而秦昭寧悠閑自得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安靜地聽著旁的東說著話,時不時點個頭,不冷淡也不熱絡。
仿佛專心來吃飯的一樣,低著頭沒停頓,咬兩口蛋糕咽一口飲料。
老爺子收回視線,忽的一笑。
秦秋北余瞥過去,隨口問道:“爸,您笑什麼?”
角的笑意收斂,老爺子將手出來,自己扶著欄桿下樓,步態穩健,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后生可畏啊。”
秦秋北愣然,但很快低了低眉,跟著下去。
老爺子一出現,自然到了大家的注意,一路上“老董事好”的招呼聲沒停。
他似乎很高興,連連笑著點頭應好。
穿過人群,老爺子走到沙發邊,看了眼還在吃東西的秦昭寧,故意板著臉問:“你顧著來吃東西的?”
縱橫商海那麼多年,老爺子一氣勢凌人,特別是板起臉來時,特別能唬人。
他這句話出來后,客廳的氛圍都凝滯了,打探的、后悔的、高興的眼神都齊齊匯聚于此。
秦昭寧神沒變,咽下里的蛋糕:“了,你又不是買不起這兩塊蛋糕。”
老爺子忽然大笑起來,在旁邊坐下:“兩塊蛋糕而已,了就吃。”
他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拿起一杯放到秦昭寧手邊:“喝喝這茶,海城的鐵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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