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沿著校園道路有許多學生匆匆趕往教室。上課鈴一響,漸漸的就沒什麼人了。
樹木蕭瑟,雪粒化的水積在地面,秦昭寧低頭看路時,忽然聽到宋灼似不經意地問:“學姐跟弟弟很好嗎?”
沒想那麼多,隨口道:“還行吧。”
宋灼噢了聲,而后就沒再說話了。
秦昭寧輕輕蹙起眉,突然有個猜測:“你吃他的醋?”
宋灼腳步微滯:“沒有。”
“小學弟,”秦昭寧半開玩笑地說,“如果你和他同時掉進水里的話,我肯定會先救你的。”
如果秦嘉瑜在這兒,聽到這番話之后肯定會氣得冷笑。
宋灼沒有說話,只是抿著的角不經意翹起。
出了東門,過兩條街就到了KTV。秦昭寧和宋灼進去的時候,陸明睿正在唱歌。
不同于那天晚上喝了酒鬼哭狼嚎,正常時候的他唱歌還好聽的。
茶幾上放了一個蛋糕,著還沒點燃的蠟燭,周圍整齊擺放了幾罐飲料。
蘇遠航和周佑坐在沙發上,正拆著一副嶄新的撲克牌。見他們進來,招手示意:“灼哥,學姐,來得正好,過來打牌。”
聽到打牌,陸明睿切了歌湊過來,把話筒往周佑手里一塞:“老周你的歌。”
他開周佑在沙發上坐下,一擼袖子:“我也要打。”
蘇遠航懷疑地看了眼他:“真的假的?就你那個牌技?”
陸明睿不滿地嚷嚷:“我牌技怎麼了,我平時那是運氣不好,今天生日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了呢。”
“行。”蘇遠航不跟他爭,看向秦昭寧和宋灼:“咱們換吧,輸了的下位,你倆誰先來?”
宋灼給秦昭寧拉了條椅子,低頭問:“會打嗎?”
“會一點點。”
“那你先打會兒。”宋灼在旁邊坐下。
幾個人分兩邊隔著茶幾落座,蘇遠航洗著牌,提醒道:“學姐,咱打牌有懲罰的啊。”
包廂里有些熱,秦昭寧把圍巾取下來放到上,將掖進服里的頭發弄出來,好奇地問:“什麼懲罰?”
蘇遠航指指那邊的油蛋糕:“輸了的要往臉上抹油。”
比起打錢罰酒之類的賭注,這種在秦昭寧看來算輕的了。笑著點點頭:“好啊。”
蘇遠航開始發牌,第一把拿到地主牌的是陸明睿。他是壽星,秦昭寧想著放放水,故意有所收斂。
“四個A。”陸明睿志得意滿地甩出一個炸,晃晃手里的牌:“報單了啊。”
秦昭寧看著手里的四個二:“過。”
到蘇遠航出牌,陸明睿還在嘚瑟:“老蘇我就說我今天時來運轉吧,你還不信,你看看——”
“王炸。”蘇遠航不咸不淡地扔出兩張牌。
陸明睿表一僵。
蘇遠航其實也有意放水,但架不住陸明睿嘚瑟,所以想故意嚇嚇他。
炸完之后,他扔出一張單:“6。”
陸明睿臉不太好看:“過。”
蘇遠航眉心一跳,眼神示意秦昭寧:“這我最小的牌了。”
秦昭寧接收到暗示,扔了張2住,然后打了一張3。
蘇遠航沒牌,過到陸明睿手里。沉默幾秒后,陸明睿猶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要不起。”
蘇遠航把牌一扔,拽過他手里剩著的那張牌一看,看清后,恨鐵不鋼地說他:“你剩張3怎麼敢的啊?”
陸明睿不服氣地嘟喃:“誰知道你洗牌洗得那麼不干凈。”
蘇遠航沒和他爭執,抓起一把油糊在他臉上。
“我靠,蘇遠航你報私仇呢。”陸明睿了臉上的油,要往他上涂。
蘇遠航躲得遠遠的:“學姐在這,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陸明睿瞥一眼秦昭寧,坐回去:“行,下一把我肯定贏你。”
下一把他跟蘇遠航一邊,秦昭寧牌不錯,猶豫了兩秒,扔出張小牌。
“誒我能。”陸明睿興高采烈,“三帶一。”
剛好能給秦昭寧遞上,沒要:“過。”
在秦昭寧不聲的放水之下,陸明睿這把打得格外順利,他扔出最后一張牌,把蛋糕拽到中間:“抹油抹油!”
陸明睿玩游戲容易上頭,也沒顧及對方是秦昭寧,抓了一大把油探過就要往臉上抹。
在到之前,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陸明睿看見手的主人,瞬間清醒了:“灼哥。”
秦昭寧倒是不拘泥,對宋灼彎眼笑了笑:“沒事,生日嘛,開心就好。”
宋灼松開手,眼神淡淡瞥了眼陸明睿。
那只沾滿油的手停在半空,陸明睿慫了,哭無淚:“灼哥,要不你來抹?”
秦昭寧將臉轉向宋灼,催促道:“快點,抹完打下一把。”
仰起頭,湊得有些近。燈下,眼底暈流轉。
宋灼別開視線,指尖沾了一點油,打量了兩秒,輕輕抹在臉頰上。
重新開始一,秦昭寧轉回去整理手中的牌。散著的頭發從肩側落,在即將沾到側臉上的油之前,被宋灼手擋了一下。
他問:“有頭繩嗎?”
秦昭寧手里打著牌,不太方便綁頭發,頭也沒抬地出右手。
宋灼將頭繩從手腕上褪下來,把手的紙扔到茶幾上,起走到后。他低下眉,手里握著一束頭發,作很輕地扎了個低低的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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