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男人沒反應,直直地站在那兒,都沒一下,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樓層顯示。
大叔緩緩扭頭看向占喜,眼神微妙。
五樓、六樓……
占喜不懂他為何不回答,是因為戴著兜帽沒聽到嗎?扭了一下,提高音量問:“你是好大一頭魚嗎?”
黑男人依舊紋不。
大叔:“……”
占喜的腳幾乎要踮起來了:“是吧是吧?”
大叔:“他是好大一個人!”
占喜:“……”
回頭看向大叔,表委委屈屈的。
要不是有這個大叔在,也不會這麼端著,早就大呼小了,他居然還要糗。
大叔皺著眉頭痛心疾首,仿佛在看一個年紀輕輕、漂漂亮亮,卻已經腦殼出了問題的神經病:“你是從哪兒看出他是一頭魚的?妹子,你不對勁啊!”
占喜剛要張,“叮——”,八樓到了。
電梯門打開,腳步沒,大叔角地看著,連那黑男人也回頭看了一眼,口罩上出的那雙眼睛里寫著好奇。
占喜臉頰漲得通紅,終于在電梯門就要關上時,不大愿地走了出去。
這一瞬,突然下了決心,轉面對電梯里的兩個人,快速地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在電梯門行將關上的那一刻,“咔”拍下一張照片。
沒看那大叔是什麼表,視線只集中在黑男人上,功地看到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眼神里滿是錯愕和驚訝,就跟見了鬼一樣。
電梯門關上了,繼續往上,占喜站在八樓電梯前,把剛拍的照片發給小魚。
拍糊了,本看不清人,但還是睜眼說瞎話。
【蛋布丁】:糊照.jpg
【蛋布丁】:小魚,我剛在電梯里到一個大帥哥,你看他帥嗎?
小魚沒有回。
占喜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只是不想等下去了,不想猜下去了,不想再和小魚斗智斗勇地玩游戲了。
要是一直不知道他是誰,也就算了,可知道了呀!這三天幾乎寢食難安,心里總是記掛著他,日子都要沒法過。
占喜鼻尖,麻麻的,肯定已經凍得通紅,將背脊靠在白墻上,眼睛無神地盯著早已關閉的電梯門,也不知站了多久。
突然,“叮——”的一聲,電梯響起提示音,又停在八樓。
電梯門緩緩打開,占喜抬起頭,看到轎廂里只有一個人。
他的兜帽已經被拉下,出一頭烏黑蓬松的頭發,口罩還戴著,那雙清澈溫和的眼睛,此時睜得老大,正震驚地看著。
占喜的背脊離開白墻,站得筆直,也呆呆地看著他。
他從電梯里走出來,卻不敢向走近,電梯門在他后關上,占喜能看到他的上半張臉,臉都發白了,估計了很大的驚嚇。
一下子到好放松,角淺淺地笑起來,雙手背在后,歪過頭對他說:“嗨,小魚,我終于抓到你了。”
第17章
是誰?
那個站在昏暗樓道里的孩子, 如此年輕,個子高高的,頭發長長的,穿著一件臃腫的羽絨服, 脖子上圍著黃格紋圍巾, 有一張白皙漂亮的小臉, 一雙眼睛神采奕奕, 笑得像個耍了小聰明后求夸獎的孩子。
駱靜語怔怔地看著,覺得應該是個陌生人。
心卻又反駁, 不是的!不是陌生人, 你認識。
不不, 他怎麼會認識?
他認識的那個生, 不應該是長這樣的。方旭見過呀!說三十多歲, 個子不高, 大眾臉, 和他自己過蛛馬跡猜測出來的完全一樣。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駱靜語的思維陷混, 心里明明有個答案,手機上剛收到的照片更是佐證, 卻無論如何想不明白,也不愿相信。
早已形的思維定勢一夕之間被全盤推翻,他的腦子本轉不過來, 一鍋漿糊。
啊,高中時的數學老師果然沒說錯,他的邏輯思維真的很差,接事只看表面, 不懂得過現象看本質。
居然……這麼好看, 又聰明又好看!
而他, 卻是個實打實的笨蛋。
占喜看著面前近乎石化了的男人,心中泛起波瀾,笑意漸漸收斂下來。
哎呀,是不是搞砸了?惹小魚生氣了?
占喜扯扯角,尷尬地說:“小魚,是我,蛋布丁,好巧啊,我就住在你樓下。”
駱靜語的目一直落在臉上,說話時,他更是仔細地盯著的看。但此時此刻他的心臟跳得巨快,腦子太了,連語都讀不出來,只看到在說話,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分辨,都沒搞清在說什麼。
關鍵時刻掉鏈子!
聽不見,不會說,現在張得連讀都不會!駱靜語你究竟下樓來干什麼?就不能裝作看不懂消息嗎?
那個語什麼來著?自、自什麼網?
駱靜語后悔了,就他這智商,憑什麼和蛋老師斗?蛋老師可是雙學位大學生!頭腦多靈!他還傻乎乎地不管不顧跑下樓,就為了自……什麼辱嗎?
他連語都記不住幾個!
看著對方那瞬息萬變的眼神,占喜真的慌了,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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