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在學校穿的都是校服,其他都是地攤貨, 五塊錢的背心,十塊錢的T恤, 就這樣還穿著不難看,白皙皮烏黑頭發, 絨絨的睫和嫻靜清幽的氣質極度加分, 陳異穿的服也是隨手買的, 他在這上頭不講究,以前還有一陣非主流時期穿花襯衫破牛仔,最近總是一不變的T恤長,穿壞一件丟一件,統共也就是那兩樣服。
兩人從頭到腳置辦了一,都是簡單的T恤長帆布鞋,買完出來,苗靖趁著陳異在垃圾桶旁煙,去了隔壁的店,上瘦,寬松T恤里穿的一直是小尺碼的棉質背心,繃得的看不出曲線,一直悶,而且小背心洗多了就會松垮,知道同齡的生已經開始穿塑形,但苗靖從來沒好意思買過——初和脯發育,魏明珍都沒有來得及教,都是一點點索過來的。
苗靖有點心虛的,著頭皮跟店老板討價還價,陳異拎著東西走過來找,他平時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從來看不出年的青稚,猛然撞見那堆花花綠綠的,也是略尷尬的頓住腳步,再跟苗靖投過來的目匯,猛然一擰,眼神故作無意往上瞟。
老板娘格外熱,嗓門也很有穿力:“三十塊錢一個,不能再便宜了,這個文最適合你這樣的小生,紅多好看,還有蕾花邊,聚攏效果特別強,跑步也不顛,我幫你放上比劃一下,就是你的尺碼。”
外面站著人,苗靖渾不自在,唯唯諾諾推拒老板娘的好意,只想趕付錢走人。
陳異手在兜里,微微皺眉看著別,心想三十塊錢的玩意能穿嗎,聽大頭袁炫耀過陪小太妹買這玩意,一點布料花好幾百塊,那些人雜志和電視報紙上都說要穿最貴最好的,不然以后下垂外擴什麼的,再想魏明珍真他媽不是人,拿了幾十萬走,把兒丟下不管,他當了冤大頭還得幫人看兒。
“苗靖。”他把苗靖喊出來,“走。”
“啊?”
“走走走,快走。”
他催得急,苗靖也覺得尷尬,撇開老板娘溜之大吉。
買完其他東西,又買了些菜,兩人沿路走回家,路過一家品店,陳異腳步頓了頓,又頓了頓,臉有些紅燥,略指了指:“你進去看看?”
“啊?什麼?”苗靖反應過來,絞著手腕,紅著臉訕訕看著店。
“又不是沒錢。”他吊兒郎當叼著煙,急匆匆掏錢扔給,“你自己逛,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一個小時后,苗靖帶著兩個打折回家,心微有雀躍,店店員很溫告訴穿戴方法和尺碼測量,也贊很漂亮,苗靖也喜歡漂亮的東西,挑了兩個很的純白,有蕾和珍珠裝飾——的長不應該只是黑暗和貧窮,更應該是好和純潔的。
回到家,早上買的東西都擱在桌上,陳異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苗靖做飯收拾家務,把兩人新買的服都洗了,晾在臺上——天空瓦藍,未擰開的角往下滴著水,又被風輕拂著,那種覺很特別,像是塵埃落定,又像是未斷線的高空風箏,終于有了個固定憩所。
高一開學報名,學費完全是苗靖自己賺的,高中校園比初中高級漂亮,能走進這間學校念書的要麼天之驕子,要麼非富即貴,因為離家有點遠,需要代步工或者坐公上學,但晚自習時間長,晚上公停運,苗靖選擇住校——完住宿費后還有點后悔,學校食堂價格有點貴,各項零零碎碎的開支也多,生活本可能會上漲,住家里能更節省些,苗靖不想讓自己為陳異的負擔,他只比大一點,也還在念書。
高中學業忙,宿舍六人一間,正是青春燦爛的年齡,苗靖依舊獨來獨往,安靜不合群——可以避免自況,也可以杜絕跟隨消費,些煩惱和紛議,多花時間在學習上。
班上喜歡逗弄,對有好的男生不,邀請出去玩或者聚會無一不壁,苗靖就是冷清孤傲、蒙著面紗的冰山人。
隨帶的手機從來沒有響起過,陳異無事找,也無事找陳異,只是親友聯系人那欄只寫了他的手機號,關系是兄長,班主任問家長呢,苗靖說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跟著哥哥生活,班主任默認是留守孩子,這位哥哥是個年人士。
只是周末回家,陳異肯定也會在,做飯洗服收拾家里,他玩游戲睡覺吃飯,兩人一起在家呆兩天,陳異偶爾騎托車送回學校,很酷炫拉風停在校門口,惹得旁人張。
主跟陳異要生活費是件難以啟齒的事,苗靖自己也會想辦法賺點錢,現在已經不太去撿廢品賣錢,高中生可以找點工作,比如代陳異學校的同學寫作業或者考試,或者去夜市兼職、擺攤賣東西,但主要還是陳異給,他上總不缺錢,多多能有點,苗靖要的并不多,很節省,基本除了吃飯以外在學校不花什麼錢,要應付的是學校的補課費或者訂購輔導教材之類的費用。
陳異有錢的時候能一口氣給五六百,沒錢的時候也能變出幾十塊出來,錢不花在苗靖上,也總會花在吃喝玩樂上,苗靖不要那麼多,他會塞給。
“你不花,明天我跟人也要花,不如你留著,以后我沒錢還得問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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