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府里誰說謝苒有什麼不對,向來都不還,只默默守著,怕的是給徐氏帶來麻煩。
可偏偏人人都當是柿子,如今謝敬之還這般說的父親,又如何能忍?
“我你一聲大伯父,是因為是我父親的大哥。可這并不代表我敬重你。”謝苒輕瞇著眸子,一抹冷意飛快從眼底掠過,“你若是再詆毀我父親,也不要怪我不給你留面了。”
一個晚輩,竟敢這麼對自己的大伯說話?
謝敬之又驚又怒,氣極反笑,指著謝苒罵道:“我看你就是缺人管教,才這般無法無天,今日我便替你父親好好教訓你一番!”
語落,他抬起手就要一掌朝謝苒的臉蛋打去。
倏地,謝老爺那不耐煩地聲音從屋里傳來:“外面在嚷嚷什麼?吵死人了!”
謝敬之的手驀地頓在空中,這會兒打下去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的臉上頓時有些尷尬。
謝苒則是扯了扯角,出一抹極淡的諷刺:“大伯若是沒事的話,恕我不奉陪了。”
說完,也不再看謝敬之是什麼表,直接越過他朝屋里走去。
謝老爺此刻正坐在書案后面的太師椅上,面前擺著幾本書。
書房很大,有幾面書架,架上全都擺放著書,有些年代久遠的古籍,還有些名人珍藏。
謝老爺靠在椅背上,手里還抓著一串紫檀佛珠,他上了年紀,滿頭銀里只摻雜著許的黑發,就連胡子都是花白的。可即便如此,他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看見謝苒進來,他冷哼了一聲:“還不給我跪下!”
家中孫兒眾多,偏偏是這謝苒,從不循規蹈矩。
謝苒沒有反駁什麼,乖乖跪了下去。
地板冷,硌得膝蓋有些疼,但仍著背脊,不肯放低姿態。
看到這一幕,謝老爺冷笑:“你倒是有一的傲骨,可惜你用錯了地。”
謝苒抿了抿:“孫不知祖父這話是何意思。”
“我看你清楚的很。”謝老爺道,“你還敢當著榮國侯夫人的面拿出婚書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要退婚的人是榮國侯夫人,孫不過是遵從的意愿罷了。”謝苒說。
“好一句遵從的意愿。”謝老爺真是要被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給氣笑了,“我謝家怎麼就出了你這種逆子,若不是你上流著謝家的脈,我早就幾子把你打死了。”
謝苒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謝老爺他當真做的出來。
“我知道祖父我來是要做什麼。”垂在側的雙手微微收,然后緩緩說道,“您想讓謝芊頂替我嫁到榮國侯府,我沒意見。”
謝老爺還以為又要據理力爭,就如前兩日那般。
可卻沒料到這次竟然點頭同意了?
饒是他都微微愣了一下:“你同意?”
“是。”謝苒神淡淡的,目迎上他的眼神,毫無畏懼,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我要祖父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