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淮將車調了個頭後,踩足油門,直奔明雅苑。
白茉莉回國後,一直住在明雅苑,這是父親白裕民給買的別墅,他們結婚的時候,對外也稱婚房,但是,他一天都沒有在這裏住過。
周知淮到的時候,白裕民已經在了。
“茉莉,你聽話,快把門打開好不好?”白裕民在白茉莉的臥室門前,焦急地拍打著房門,但是,臥室裏的白茉莉始終沒有回應。
“叔叔。”周知淮在保姆的指引下來到二樓。
“阿淮,你來了!”白裕民看到周知淮,眼裏閃過一希的芒,“你願意過來真是太好了,快幫忙勸勸,茉莉剛才哭著吵著要見你,我怎麽勸都不理我。你快讓出來,已經把自己關在屋裏一上午了,我怕出事。”白裕民低了聲音說。
周知淮點點頭,抬手拍門。
“茉莉!我來了!你把門打開好嗎?”
屋裏還是沒有響。
“茉莉?”
“……”
“白茉莉!你快開門!”
“……”
屋裏始終沒有傳來回應。
周知淮忽然覺得況不太妙,白茉莉流產後得了妄想癥和抑鬱癥,時不時會有自殘的傾向。
“叔叔,要不撞門進去吧?”
白裕民瞬間明白了周知淮的意思。
“好好好,可這門不太好撞……”
“我試試。”
周知淮下了外套,側步上前,正要撞門,忽然,門打開了。
白茉莉穿著睡,披頭散發地站著,懷裏還抱著一個枕頭。
“阿淮,你來啦,寶寶了,我剛才一直在照顧寶寶呢。”白茉莉一臉意地看著懷裏的枕頭。
周知淮沉了口氣,正要說話,他旁的白裕民已經衝過去,一把搶過白茉莉懷裏的枕頭,摔在地上。
“你真的瘋了是不是?什麽孩子,我都和你說過多次了,孩子已經流產沒了!是你自己作天作地作沒的!現在你又給我整這死出幹什麽?你是嫌我還不夠丟人是不是?”白裕民憤怒至極。
白裕民是海城赫赫有名的企業家,想當年白手起家,靠著早餐鋪子賺了人生第一桶金後,以獨特的投資眼,生意越做越大,他為人樂善好施,幫著許多貧困山區蓋學校、抓教育,一直都是海城商圈為人稱道的榜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相信知識改變命運,注重教育的男人,唯一的兒白茉莉不僅不上學,而且叛逆至極,在大學讀書期間男朋友不說,最後還未婚先孕,搞大了肚子卻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白裕民說起這個兒,都能慪出一口老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白茉莉見枕頭掉在地上,不管不顧地撲過去,跪在地上將枕頭抱回懷裏,用臉著枕頭安道,“寶寶別怕,媽媽在這裏,誰都不能傷害你!”
白裕民見狀,無奈地搖頭。
“叔叔,最近是不是沒有吃藥?”周知淮問。
白裕民還沒回答,跪在地上的白茉莉聽到“藥”這個詞,條件反地跳起來。
“藥藥藥!你們一天到晚盯著我讓我吃藥,你們都覺得我瘋了是不是?”
“不是的茉莉。”周知淮走到邊,聲說:“沒有人覺得你瘋了,你隻是病了,不過,這種病是可以治愈的,醫生說隻要你好好吃藥,你就會一點點好起來。”
“醫生?醫生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他們連我的孩子都保不住!都是他們流掉了我的孩子,都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孩子!”白茉莉說起這個,眼神出兇。
白裕民聞言,一掌扇在白茉莉的臉上。
“你還有臉怪醫生,要不是你自己不知檢點,孩子怎麽會沒有?而且,你明知道孩子已經沒有了,還一天到晚裝瘋賣傻在這裏演戲,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和你媽的?”
白茉莉挨了父親一掌,捂著臉忽然冷笑起來。
“我當然清楚你們的,你們現在都覺得我丟人,都不得我去死,都不得從來沒有生過我這樣的兒才好呢!既然這樣,我滿足你們!”
白茉莉說著,衝過去拿起水果刀,就往自己的手腕上割。
“茉莉!住手!”
周知淮反應迅速,可衝過去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步,水果刀已經劃開了白茉莉的皮。
白裕民看到鮮流出來的那一刻,也開始驚慌失措。
“救護車!來人啊,快救護車!”
保姆跑上來,見到眼前的場景,巍巍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白茉莉倒在了周知淮的懷裏,周知淮隨手抓起床上的一塊方巾給摁著傷口止。
“阿淮,他們都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白茉莉眼地看著周知淮,“之前是我錯了,我已經到懲罰了,你原諒我,我們重新複婚,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寶寶好不好?”
白茉莉說得懇切,周知淮卻避開了的目。
“你先別說話了,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先保存一點力。”
他沒有正麵回答的問題,那就是他不願意。
白茉莉苦笑。
是啊,他怎麽會願意呢?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一點點的基礎。
“阿淮,我錯了,我不該出軌,是我對不起你……”白茉莉說完,人就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白裕民嚇瘋了,哭天搶地,跪下來求神明不要帶他兒走。
周知淮原本還算鎮定,白裕民一哭,他也慌了,等待救護車的十幾分鍾裏,他上一直在冒汗。
好在,送醫及時,搶救及時,白茉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走廊裏,兩個男人驚魂未定地坐在一起。
“阿淮,叔叔求你個事。”白裕民拉著周知淮的手,眼神破碎,短短幾個小時,他仿佛一下老了好幾歲。
周知淮不用聽,也知道白裕民要求他什麽事。
“抱歉叔叔,我不能答應。”周知淮直接拒絕了他。
“阿淮,就不能再給茉莉一次機會嗎?雖然做錯了事,但我看得出來,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也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和複婚,救救。”
“叔叔,茉莉現在這個狀態,能救的隻有自己,我答應你,以後會以朋友的名義多開導,但是,複婚我做不到,因為,我已經有了朋友,我很,我不想讓難過。”
**
宗清影和宗玉笙通完電話後,就打車回到了在公司附近的一個公寓。
這是創業後新買的房子,不大,但布置得很溫馨,有時候加班太晚,來不及回家,就會來這裏過夜,當然,有時候被催婚太煩了,也會來這裏躲一躲。
進門後,宗清影就坐在窗邊,呆呆地著落日。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宗玉笙來了。
宗玉笙知道這裏的碼,直接輸碼進門,看到姐姐宗清影失魂落魄地坐在窗邊,立刻走過去抱住。
“姐,你沒事吧?”
宗清影搖搖頭:“沒事。”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周知淮怎麽好好的就不能見家長了?”宗玉笙有點生氣,王金花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準備各種吃食,今天一聽他們去不了了,失的飯都沒有吃。
“發生什麽事了我不清楚,但是,聽著他打電話,好像是他和白茉莉的孩子出事了。”宗清影據自己聽到的信息,加上自己的理解,拚湊出事的大概。
宗玉笙一時無言。
其實姐姐當初和周知淮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問了,周知淮和前妻白茉莉的孩子以後是跟誰的,但那時候姐姐真高興,也怕問這個問題會掃興,所以一直忍著。
沒想到,這沒通清楚的問題,這麽快就出現了問題。
“姐,你暫時也別多想,等周知淮那邊事理好了,你們兩個再好好談談。”
宗清影點頭,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還沒等來周知淮的電話,先等來公司了公司合夥人的電話。
宗清影的娛樂公司是和好友沐程程合開的,當初公司剛立的時候,沐程程隻出了百分之十的資,但是,卻著和宗清影一樣百分之五十的分。兩人的收益之所以這樣分配,是因為沐程程在當初宗家有難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幫過和妹妹宗玉笙。
在姐妹倆有困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宗清影自然也不會虧待姐妹。
不過,沐程程雖然出資,但是,工作特別賣力,而且,目獨到,很懂當下的影視市場,敲定的幾部劇,最後統統都了。
“影影,救命!”
宗清影一接起電話,就聽到沐程程在電話那頭喊。
“怎麽了?”
“你今天有沒有空,能不能幫我飛一趟廣城?”
“現在?”
“是的寶貝,你一定要幫我,我和明燦娛樂的老板約了今天談合作,可是,我媽剛出了車禍……”
“阿姨出車禍了?不嚴重吧?”
“還好不嚴重,但是腳傷了,走不了路,我得帶去醫院拍片做檢查,我實在分乏,可是明燦的老板有多難約你也知道的,我好不容易約到了,如果爽約,下次估計很難再見上了,所以我想,能不能你替我去一趟。”
“行,沒問題。”
宗清影一口答應。
人人都有遇到急事不開的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更何況,和明燦老板見麵,是為了給公司爭取合作項目,更義不容辭了。
**
宗清影讓助理桃桃給訂了機票和酒店,立刻收拾行李飛廣城。
飛機上兩小時,的手機一直保持飛行模式,飛機落地後,看到周知淮給打過電話,但是,來不及回電理私事,因為明燦娛樂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接機等。
與明燦娛樂的老板見麵後,兩人一直聊到深夜。
宗清影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十二點半了,等電梯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給周知淮回個電話,結果電梯門一打開,看到了周家耀。
“哎喲,我是眼花了嗎?這不是我的前妻嗎?”周家耀搖晃著車鑰匙,油裏油氣地看著宗清影。
異地他鄉,還是半夜三更,就這,兩人都能遇到,宗清影腦袋裏不由飄過兩個字:孽緣。
並不想理會周家耀,直接拉著行李靠邊給他讓路,可周家耀卻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地黏上了。
“影影,你怎麽也在這裏?該不會,你也是追著我來的吧?”
宗清影注意到,他用了一個“也”字,看來,還有人來找周家耀。
“你想多了,別這麽自作多。”
“那你來這裏幹什麽?”
“幹什麽要和你代嗎?”
周家耀見冷冰冰的,非但沒有打退堂鼓,反而越挫越勇:“影影,你怎麽每次見麵都對我這麽兇啊?你是不是對我還有意思啊?”
“你這什麽邏輯?”宗清影簡直要被氣笑了,“房間裏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沒人的時候好好照照自己什麽德。”
“瞧你,說話夾槍帶棒的,這不就說明你還是不能心平氣和地麵對我麽?不能心平氣和,這不就說明你還沒放下嗎?”
“你可真夠自信的,抱歉,從始至終,我就沒有在意過你。”
宗清影說完,拎起行李轉想換一個電梯口子。
周家耀跟過來,一把扯住了的胳膊:“宗清影,你真不識好歹,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對你還有什麽意思吧?我告訴你,我也就逗你玩,我周家耀,最不缺的就是人,像你這種脾氣又臭又的人,倒給我我也不要。”
“是的,謝謝你當初的不要之恩。”宗清影冷冷瞥他一眼,“鬆手,不鬆手的話,我喊非禮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早已注意到拉拉扯扯的兩人,正頻頻向他們。
這個時候,隻要宗清影開口喊非禮,工作人員一定會跑過來幫。
周家耀也清楚,現在占不到便宜,他笑了一下,鬆開了宗清影。
宗清影走進轎廂,不再多看周家耀一眼。
沒注意到的是,在和周家耀兩個人說話拉扯的時候,有一雙眼睛正隔著玻璃門遙遙盯著,眼神裏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