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影替他剝開了糖紙,還把那顆糖直接遞到了他的邊。
周知淮被迫含住了那顆糖,糖是水桃味的,他一直忘不了那甜甜酸酸的味道,哪怕到了今日,他每次聞到水桃那清甜的香味,他依然會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宗清影一直陪著他。
的善意和那顆糖的甜味,讓他的心漸漸好轉起來。
分開的時候,他們沒有互相詢問對方名字,但周知淮知道,是宗家的小姐。
第二天,爺爺提出了讓他出國留學。
他剛想離開周家,爺爺就讓他出國留學,不會有這麽巧的事,他猜想,肯定是宗清影幫他在爺爺麵前說了什麽好話,否則,爺爺不會突然做這個決定。
所以,那一天,他們短短相遇,救了他兩次。
從那之後,周知淮的心裏,就深深地惦上了這個送他棒棒糖的小孩。
後來學歸國,他進了周氏。
周知淮一直期待著能再見宗家小姐一麵,沒想到再見麵,卻是宗家沒落,宗爺爺臨終托孤,是把宗清影嫁給了弟弟周家耀,以求周家庇護。
眼看著自己心的人嫁給了弟弟,周知淮心如刀絞,他甚至都想過搶婚,可是,他不能這麽做,因為他甚至不確定宗清影是否還記得他。
如果早已不記得他,那他冒然搶婚,肯定會嚇到。
周知淮暗暗期許,弟弟周家耀娶妻家後,能收心真的擔起一個丈夫的職責,可是,沒過多久,他就徹底失。
周家耀不僅對宗清影很差,而且還縱容外麵的人弄瞎了宗清影的眼睛。
周知淮看著宗清影一下從高門貴變得如此落魄,他心痛不已,也後悔自己為什麽不在一開始的時候搏一搏,直接帶走。
當然,他後來越了解宗清影就越明白,就算他一開始真的而出,宗清影也不會跟他走的。
宗清影是多麽要強且重重義的人,是絕對不會丟下落魄的宗家,獨自離開的。
周知淮開始在暗中守護,幫助,正如當初拯救他那般。
在這段漫長而艱難的日子裏,他們暗暗形了很多默契,周知淮能覺到,宗清影對他也是有好的,隻可惜,他們之間隔了一個周家,隔了倫理道德。
畢竟,他是周家耀的妻子。
他等啊等,終於等到宗清影離婚,他原以為,他終於有機會能和在一起,可是,宗家的家仇又在了的肩上……他們之間,似乎總隔著很多不得已和不逢時。
“那現在呢?”賀子宴聽得津津有味,“現在你離開周家自立門戶,公司也是風生水起,宗家也早已翻,你們兩個已經毫無阻礙了啊。”
周知淮原本是這樣的覺得的。
可今天看到宗清影那麽在意和擔心墨嶼,他才猛然驚覺,這兜兜轉轉的幾年裏,也許早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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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嶼的傷並沒有大礙,住了幾天院就生龍活虎了。
宗清影懸著的心也算放下了。
開始繼續投忙碌的工作。
月底,公司有個合作需要去崇城出差一趟,臨走的那天,小叔宗盛珒有個文件落家裏了,讓幫忙送去公司。
宗清影剛進公司,就到了周知淮。
周知淮應該是來找宗盛珒的,兩人在電梯口打了個照麵,相互點了點頭,宗清影剛準備開口找個什麽話題,周知淮已經挪開了目。
他看起來很冷淡,好像並不想和有過多集的樣子。
宗清影雖然心裏難,但也識相,人家不想和接,那就不接唄。
把文件送到宗盛珒的手上後,不做停留,直接回家拿上行李飛崇城了,沒想到,那麽巧,隔天和周知淮在崇城又遇到了。
其實那天上午宗清影就已經和合作方談好了合作簽下了合同,原本打算在酒店休息一下不出門了,誰知到了晚上,公司裏有個剛簽約的藝人給打電話,讓去救命。
這位藝人藝名秋央,會唱會跳也會演,就因為什麽都會一點,野心很大,總想著自己什麽時候能一下。
為了能快速紅,總時不時的劍走偏鋒,因為常常私自跑出去陪大導演喝酒這件事,宗清影已經教育過好幾回了。
每次,宗清影都苦口婆心,勸不要太過著急,娛樂圈凡事都講求一個機遇,有時候,速則不達。
秋央每次都說知道了,轉頭又仗著自己有幾分姿,去一些有家庭的男導演和製片人。
這不,出事了。
秋央今天約了一個圈有名的導演一起喝酒,喝到一半,那導演直接把薅到酒店去了,他答應秋央,隻要秋央陪他一晚,下一部大製作的電影就給秋央演一號。
娛樂圈裏,用換資源的比比皆是,秋央心一橫,決定搏一搏,沒準功了,紅的夢也就實現了,可誰知道,和那個導演剛到酒店,才了服洗了澡,那位導演的老婆就衝到酒店裏來捉了。
這位導演夫人,假裝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敲開房門後,直接帶著人破門而,二話不說就先用相機錄上了。
秋央反應快,直接抓起手機躲進了洗手間給宗清影打電話讓去救命,因為那位導演夫人還帶了兩個材魁梧的打手,揚言要把小三打死在床上。
宗清影被秋央氣得太突突直跳。
實在想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麽這麽急於求,為什麽這麽走捷徑,作來作去,最後還不是把自己的前程都作沒了嗎?
秋央不聽勸最後落得被捉的結局,是自己的選擇,宗清影實在不想去趟渾水,可又擔心秋央真的會出什麽事,畢竟,還是公司的簽約藝人。
掙紮了幾秒,宗清影還是穿上外套出門了。
好在,秋央說的酒店就在街對麵,宗清影打了個車都沒有到起步價就到了。
進酒店後,宗清影直奔六樓。
六樓因為這場捉的戲碼,已經鬧出了大靜,秋央的求饒聲和哭聲響徹走廊。
房間外,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圍觀了。
宗清影趕跑進去。
這會兒,房間裏已經了一團。
那位導演的夫人把秋央的浴袍給了,這會兒正命令帶來的那兩個漢子給秋央錄視頻,至於那位導演,則被另外兩人按在床上。
“影影姐,救命!”秋央蜷在牆角,看到宗清影,立刻喊救命。
那位導演夫人轉頭,看向宗清影:“你誰啊?”
“姐,我是秋央的經紀人,您先消消氣,我知道這事兒是秋央不對,您生氣想教訓教訓我都理解,但是,你這……讓人錄像,是違法的。”
“違法?那你說,勾引別人老公違法不違法?和別人老公上床違法不違法?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這狐東西,不是了勾引人麽?那我就把了,給錄視頻發到網上去,讓全國人民都看看,是個什麽貨!”
“姐,這樣真不行。您再好好想想,隨意錄製他人的視頻發到網上,這肯定是不對的。您本來是害者,是占理的那一方,您何必這麽極端,把自己搞到不占理呢。”
“你假惺惺地勸我,你是這小狐貍的經紀人,你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貨,說不定,勾引我老公還是你教唆的呢。”那位導演夫人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什麽都聽不進去,激地攥住了宗清影,想把也推到牆角去,“你這麽多管閑事,那就連你一起拍!”
導演夫人一個眼,後的男人上前一步,還真打算給宗清影服。
“放開我!放開我!”宗清影大喝一聲,一掌扇在那男人的臉上。
男人惱怒,更用力地想要鉗製宗清影,就當宗清影覺得今天是遇到瘋子了,沒準要把自己搭進去的時候,門口忽然跑進來一個人,那人眼明手快,手矯捷,直接把按著宗清影的那個大漢撞翻在地。
是周知淮。
那位大漢被周知淮撂倒,惱怒,舉起房間裏的一把椅子就朝周知淮砸了過來。
“小心!”宗清影推了周知淮一把,想替他去擋,卻被他反摟護住了。
椅子砸在周知淮的胳膊上。
宗清影聽到他悶哼了聲,臉上出痛苦的神。
“周知淮,你沒事吧?”
周知淮還沒回答,他的助理跑了進來。
“都別輕舉妄,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了。”周知淮的助理大聲喊道。
那位導演夫人其實心裏也清楚,自己今天的行為太過偏激,如果真的報警,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立刻對帶來的人使了個眼。
“撤。”
房間裏的幾個大漢立即撤了出去。
宗清影起,把自己的外套下來扔到秋央的上。
“影影姐……”秋央哭唧唧地看著。
“這事兒已經超出了我能解決的範圍。”宗清影看了眼頹然倒在床上的那位導演,“你們兩個自己商量著解決吧。”
說完,手扶住了周知淮。
“走吧,先送你去醫院看看。”